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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茶水上來了,另外還有兩盞玫瑰露。
劉二太太擺了擺手,讓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不過,其實就算伺候的人走了,只要有兩頭豬在,她們也沒法說什麼私密的事兒。好在,楊冬燕這番前來,除了拜年外,最重要的還是打探消息。
喝了兩口茶暖暖身子後,楊冬燕還特別順手的搶走了劉二太太的暖手爐,這才問道:「聽說那頭悔婚了?」
「談不上悔婚。」劉二太太渾然不在意的擺擺手,「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怎麼能算是悔婚呢?老太太您是不知道,當初王妃去質問那位的時候,那位也是這麼說的,直言又沒定下來,各憑本事唄!」
楊冬燕悄悄的瞪圓了眼睛,暗地裡給這個庶子媳婦豎了個大指姆。
可以呀!這膽量絕對大破天,居然敢跟王妃正面硬槓!
當然,這種事情她上輩子是沒少干,好幾次差點兒把王妃氣得厥過去。甚至這輩子都沒少干,兩邊沒相認時,當她不知道折騰兒子等於折騰兒媳婦嗎?想也知道,她家那蠢兒子是搞不定豬油豬肋排的,最後真正接手的還不是兩個兒媳婦?
然而,就算自己曾經幹過這些事兒,她還是相當的敬佩庶子媳婦。
真是個能耐人啊!
就是太蠢了點兒。
「本來嘛,這樁親事也沒啥的,我幫著給說的,對方條件也就那樣吧,談不上有多好。」提到這一茬,劉二太太多少還是有些尷尬的,就跟那腮幫子疼似的道,「結果居然變成人人爭搶了,這不是成了笑話嗎?」
這年頭,總歸是對男子更為寬容一些的,無論是二女爭一夫,還是兩男爭一女,吃虧受罪的都是女子。
而擱在這事兒上,二女爭一夫裡面的「二女」還是一家子姐妹……
嘶!
也就是早先只是有這麼個想法,並未真正的過明路,再加上對方也不敢嚷嚷的太厲害了,這才勉強將事情掩了下去。就連將三房分出去單過這個事兒,對外的說法也是拿庶子成親後應該離家來當藉口的。哪怕所有人都覺得這個藉口很扯淡,但你總不能說他錯了吧?
總之,到目前為止,除卻涉事的這些人外,大概也就楊冬燕知道得清楚一些,外人並不知道這事兒跟永平王府的長房庶女有關。
「她呀,就是沒搞清楚,認定了庶出不如嫡出,可她怎麼不想想,王爺的庶女那是一般般的庶出嗎?況且,嫡出的庶女,跟庶出的嫡女,這能比?家世本來就是看當爹的,還能看當娘的?」
劉二太太感概連連:「反正本來這姐兒的親事隨便也就過去了,眼下是肯定過不去了。為了爭這口氣,如今王爺王妃是牟足勁兒要給姐兒選個好的……福姐兒,你的親事說得咋樣了?」
豬崽幽幽的抬頭,然後繼續低頭喝她的甜水兒。
楊冬燕白了她一眼:「問她有啥用?她知道個啥?就知道吃吃吃,除了吃之外她啥都不知道!跟她娘似的!」
這話就很耳熟,劉二太太一個嘴欠,忍不住道:「我記得老太太以前也說過我?是侾哥兒淘氣的時候?」
「那不然呢?他爹打小就是個板正性子,他淘氣還能是隨了誰?」楊冬燕理直氣壯的道。
劉二太太能怎麼辦呢?沒等她岔開話題,就聽外頭說,王妃過來了。
王妃氣呼呼的走了進來,屏退了丫鬟後就衝著劉二太太道:「你是不是又在老太太跟前嚼舌根,說我的壞話?」
「我沒有。」
「那確實。」
劉二太太和楊冬燕几乎同一時間開了口,隨後倆人互相看了一眼,最終以劉二太太敗退了:「老太太您就瞎說吧,要我說,當初就不該折騰那許多,合該叫你孫子娶了馮姨娘生的!」
「那成啥了?」楊冬燕表示接受不能,就算明知道二者完全沒有血緣關係,但對於楊冬燕來說,一個是孫子一個是孫女,這倆湊一塊兒,她多看兩眼都感覺要瞎。
王妃也是這麼想的,遂無比嫌棄的道:「瞎說什麼呢?不至於……呃,我的意思是,馮姨娘生的閨女怎麼配得上老太太您的大孫子呢?也就是我沒生出來閨女,不然兩家一準結親!」
得了,話題又扯回了劉二太太身上。
畢竟她有閨女,然而她閨女卻嫁給了別家。
「這不怪我!安平王府派來的中人說,是咱們府上的老太太跟他們府上的老太太說的!」劉二太太很努力的回憶當初的事兒,好在也就一年光景,她還能記個七七八八的,「還說呢,是當初老太太答應過的,要把韻姐兒許給安平王世子。」
當然,說得再多也蓋不過自家樂意,不然安平王府可以權當沒這回事兒,永平王府也可以不承認有這回事兒。只有兩邊都樂意了,這樁親事才能成。
楊冬燕:……
她怎麼不記得自己說過這玩意兒了?
不對呀,韻姐兒出生時,她的身子骨已經不太好了,對那個小丫頭的印象就停留在哭起來挺大聲的。再說了,韻姐兒出生時,安平王世子早就跟他爹一起去邊疆了,那幾年她都沒跟安平王府有過任何聯繫啊!
想到這裡,楊冬燕的面上不由的露出了複雜的神色來,她覺得她大概懂了。
上輩子的她肯定沒說過這話,不過這輩子的她假借「楊老太君」的名義逼逼過不少。其中大概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