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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上頭無情的駁回了他的請求。
行叭,他這個小胳膊確實掰不過人家的大腿。
也因此,這一日劉侾缺席。不過沒關係的,永平王府其他人是來了的,還有一個挺意外的來客,就是已經出閣了的劉韻,即安平王府世子妃。
楊冬燕沒邀請她,因此看到她時,不由的愣了一下。好在,她很快就緩過來了,以為是劉二太太邀請的,忙滿臉笑容的招呼起來。
沒辦法,方氏還在月子裡,小楊氏太不靠譜,豬崽倒是能幫上一些忙,卻架不住劉韻的身份太高了,不合適啊!
「老太太。」劉韻笑著喚了她一聲,隨後壓低聲音,用只有楊冬燕能聽到的音量說道,「老祖宗,韻兒有一事相求。」
楊冬燕驚訝的看著她。
眼下知道她真正身份的人其實並不多,魏家這邊實際上並不是很清楚,她那個一魂雙魄的說法之所以未被懷疑,全然是因為她在魏家的十年裡建立了極高的威信。
但其實,真正清楚前因後果的,大概也就只有永平王府的那幾位了。
這裡頭並不包括劉韻。
假如劉韻喊的是老太太,那楊冬燕還不會這般驚訝,可她方才分明是喊了老祖宗的。
「老祖宗千萬不要怪罪我娘,這事兒是我自個兒猜到的,並非她告訴我的。」劉韻一臉歉意的垂著頭道,「另外我想求老祖宗的事兒,就是希望您得空來我府上瞧一瞧徐老太君。」
對劉韻能猜到這個事兒,楊冬燕也不是那麼驚訝的,旁的不說,以劉韻對她爹娘的了解來看,這莫名其妙的認乾娘本來就有問題,外人會以為是永平王府的人瘋了,她肯定不會這麼想的。而但凡心裡起了疑,留神細心觀察的話,想要找到蛛絲馬跡就太容易了。
說白了,楊冬燕不過是仗著多數人想不到那一層上頭去。
因此,她很快就回到了問題本身:「徐老太君……她又犯糊塗了?」
劉韻輕輕的點了點頭,遲疑了一瞬才道:「她這陣子不是很好。應該說,從去歲冬末開始,她清醒的時候就愈發少了。這陣子,不知怎的,徐老太君一直念叨著您。」
楊冬燕嘖嘖兩聲:「這倒是稀罕了,她念叨我幹啥?」
別看倆人當初的交情不淺,但問題是,勛貴人家的老太太其實沒那麼多時間相聚的。道理也簡單,她們不太出門,而讓對方上門探望,一兩次尚可,次數多了主動上門的那位就顯得掉價了。
假如是永平王府的門第高,那興許當初在楊冬燕纏綿病榻後,徐老太君還是會時常登門的。但實際情況卻是正好相反,也因此哪怕是在上輩子那會兒,她倆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一回的。
本來只是個簡單的問題,不想劉韻聽著卻面露難色。
楊冬燕其實不太了解這個孫女,上輩子她咽氣的時候,劉韻大概也就如今小小妹這般大小,看得出來啥呢?這輩子等她跟兒子們相認時,劉韻又差不多要嫁出去了。
看她一臉的為難,楊冬燕大概猜到……不是什麼好話?
「你說,有話直說,是不是你那個奶奶婆罵我了?」
劉韻被這般直白的說法給驚了一下,隨後忙擺手解釋:「並非如此,只是惦記著老祖宗您的身子骨,說想去王府探病。」
這不瞎扯淡嗎?
安平王府不可能讓身子骨和腦子都已經垮掉的徐老太君出門的。再說了,永平王府又要從哪裡變出一個病入膏肓的楊老太君供人探望呢?
楊冬燕沉默了。
她忽的想到,是不是在她上輩子病逝之前,她那老姐妹也曾鬧著要去探病?但南陵郡這邊規矩多,勛貴人家更是有很多忌諱的。不可能讓一位上了年歲的老人,去探望另一位年老體衰的病人的。
怕衝撞,更怕因此傷了神,畢竟看著自己身邊的老朋友一個接一個的離開,那種感覺不可能好的。
楊冬燕輕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劉韻的手背:「我知道了,你看看啥時候方便,我也去瞧瞧她。」
劉韻欣喜的點了點頭。
她也沒立刻走,來都來了……咳咳,甭管真實的意圖是什麼,但起碼她明面上是來參加老魏家的滿月酒的。
其他賓客不敢上前跟她搭話,還是直到永平王府的人來了,劉韻才有了說話的伴兒。
還是因為老魏家如今的地位太低了,但凡高一點兒……估摸著就該有一群人跑去巴結劉韻了。
總的來說,饅頭的滿月酒辦得還是很順利的,當然宴席上的菜餚沒話說,定是精心準備的。不過賓客才不會在乎這個,男賓在前頭且不說,後宅的女客們都悄悄的在打量著永平王府的人。
從王妃到世子妃,再從劉二太太到她那嫁去安平王府當世子妃的女兒……
永平王府後宅的女眷來了個齊全!
當然,這是指嫡出的。
等辦完滿月酒之後沒幾天,楊冬燕就坐著安平王府派來的馬車,跟親自過來接她的劉韻一起,去看望了病重的徐老太君。
徐老太君並非是得了什麼重病,她就是年歲太大了,身上哪哪兒都不利索了,眼神也不太好了,耳朵也開始背了,腦子更是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最近一段時間幾乎就沒清醒過。
楊冬燕過去時,徐老太君果然在念叨著要去永平王府,
「小玉姐啊,你身子骨好點兒了沒?」楊冬燕特別自來熟的湊了過去,只差沒把自己的大臉盤子懟到人家徐老太君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