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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下來,幾乎每個月都有人過生日啊!
要是再扯上什麼洗三、滿月、百日……
得了吧,全家啥都不用幹了,光過生辰辦酒席就能讓家裡人全喝西北風去!
人嘛,本來就是富貴了才會搞出那麼多虛頭巴腦的事情來,恨不得屁點兒大的小事都整出驚天動地的花樣來。
楊冬燕在心裡感概了一番後,扭頭叮囑小楊氏,滿月酒好好辦。
對呀,人還有一個特質,就是雙標呀!
「想想你去年生餃子……呸!是冬哥兒!瞧瞧你們一個兩個的,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是親爹娘呢,就這麼坑孩子的?」
小楊氏低頭作聆聽狀,一副乖乖好兒媳婦的模樣,心下卻是忍不住腹誹,心說這婆婆看來是不能要了,罵個人都能劈叉了。罵人誒,就不能專心致志的罵?冷不丁的就拐到其他地方去了,多傻呢?
「你是不是在心裡罵我?」楊冬燕斜眼看向小楊氏。
「哪兒能呢!」小楊氏滿臉的冤枉,「娘你又不知道我這人天生嘴笨,別人長一張嘴那是能把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我長了這張嘴喲……」
「那就只能用來吃。」楊冬燕接口道。
要不怎麼說大實話最是噎人呢?
小楊氏被噎得差點兒翻白眼,但行動卻比腦子轉得快,話還未出口,倒是小雞啄米般的點起了頭,之後又連聲道:「娘說的是,娘說的話最是有道理了。對了,那個餃子……冬哥兒喲!」
好懸啊,險些一口氣沒喘過來。
在心裡暗暗念叨了好幾遍自己兒子的小名後,小楊氏這才說起了滿月酒的事情。
冬哥兒生在去年冬至那日,那會兒家裡已經徹底不差錢了,再說入鄉隨俗嘛,在老家時甭管他們怎麼幹都無所謂的,沒人會說他們。可擱在南陵郡呢?就算老魏家上下不在乎,這不還有個窩頭嗎?
既是入仕為官了,很多事情就是擺在檯面上的。別看小小的洗三、滿月、百日了,今個兒魏家做全了,外人不會贊一句好,但凡有個不周全,搞不好回頭就能傳出窩頭不待見年幼堂弟的說法來。
這其實也挺正常的,畢竟外人很少會看到楊冬燕為這個家做出了多大貢獻,他們只會覺得是窩頭帶著一家人騰飛。自家爹娘和奶奶是沒啥,二叔二嬸就很那啥了。本來,魏家二房並無兒子,三個姑娘是遲早都要嫁出去的,等於說窩頭給這個家掙來的一切將來遲早都是他的。
誰能想到呢?莫名的又竄出來一個搶家產的……
天地良心,窩頭才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可他也明白一旦進入了官場之中,很多事情就是身不由己的,除非當實力到達碾壓眾人的地步,不然最好還是順其自然吧。
所以,冬哥兒就成了全家裡頭第一個開洋葷的人。
洗三滿月百日,這些一樣都沒落下。
噢,還有一周歲時的抓周呢,不過這個倒是不著急,還有好幾個月呢。
只是,當時操辦這些事兒的人是方氏,起碼她是占了大頭的,豬崽作為輔助。眼下,方氏還沒出月子呢,洗三倒是順利的辦下來了,可洗三是只針對自家親眷的,滿月酒顯然要隆重多了。
「你嫂子年歲大了,大夫也說她以前身子骨虧損得太厲害,就算這回順順噹噹的把孩子生下來了,可那也得好生養著。我尋思著就讓她坐雙月子吧,這期間你多操心著點兒。」楊冬燕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不放心,「實在不行讓豬崽多跑跑,我看她比你倒是靠譜一些。」
小楊氏好委屈,但她不說。
「嗯,好的,正好豬崽馬上也要定親……我還有事兒,我這就去辦!」
傻子的直覺還是很靈光的,楊冬燕方才一通責罵都沒讓小楊氏變了臉色,那是因為她清楚的知道,楊冬燕是罵著玩兒的,純粹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兒干拿她當消遣。
結果,楊冬燕下一秒就變臉了!
趕緊撒腿兒就跑!
楊冬燕都無語了,天知道這一個兩個的,都胖成球了,咋動作卻這般靈活呢?豬崽也就算了,前陣子因為議親的時候,被她壓著瘦了不少。小楊氏啊,那就是膘肥體壯啊!
真難為她還是跑得如此之快!
不過,豬崽就要定親了……
沒關係,定親怎麼了?先不說定親的正日子在中秋節前夕,哪怕今個兒已經定親了,那也沒說立馬就能成親了啊!
楊冬燕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很快就有了對策。
現成的榜樣擱著呢,咱們可以向聖上學一學嘛,君不見劉侾和三公主都已經被下了旨賜了婚,結果到如今各種流程連三分之一都不曾走完。
照著這個趨勢看起來,只怕等劉侾及冠了,都別想嫁出去。
學起來!
……
又幾日後,就到了魏家饅頭滿月的日子了。
這天並非休沐日,好在聖上一貫體恤臣子,像家有大喜事兒的,想要請假還是很容易的。擱在窩頭身上就更容易了,主管御學事務的老學士只吩咐他出個難度較高的題目,讓學生們去寫,寫完上交再由窩頭稍後批覆、答疑。
總之,就是逼死學生的慣常套路。
其他學生倒也罷了,劉侾就很想哭,他也想跟著去湊熱鬧的,畢竟楊冬燕是他奶,那魏家新得的小哥兒,四捨五入就是他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