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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楊氏起初很生氣,可聽著聽著……
「有道理,嫂子你說得對!」
頓了頓,小楊氏立馬換了個表情,舔著臉湊到了方氏跟前嘿嘿嘿。
方氏被她這副樣子給噁心到了,趕緊躲開:「有話就說,不然我也罵你!」
「我想吃油燜豬蹄。」
懂了。
她就說這個傻貨肯定是有目的的。
「我去給你買。」方氏懶得跟個傻子計較,很快就拿了錢又出去了。
等楊冬燕將豬崽哄睡了,略慢一步出來後,就很納悶:「我明明在屋裡聽到大牛媳婦的聲音了。」
「對對,她剛走,她給我買豬蹄去了!」小楊氏嘿嘿嘿的笑著,滿臉的嘚瑟。
楊冬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小楊氏火速收了笑容,飛一般的竄到了後院:「我去打掃雞窩!」
干點兒活無所謂,關鍵是要逃離婆婆,畢竟她婆婆看起來似乎出了什麼問題,可能是腦子壞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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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阿薺的事情看似是過去了,實則劉家那頭卻遲遲不曾給出後續答覆。
楊冬燕心裡是不擱事兒的,再說她也沒覺得自家吃了虧,因此老早就將這事兒拋到了腦後。倒是方氏,之後幾天就沒少在家裡嘀咕這事兒,話里話外都是劉家這不對那不對的。
然後她就發現婆婆看她的眼神也不對了。
「娘你這是咋了?弟妹跟我說你腦子壞掉了,我還不信呢,原來是真的呀……娘你有話好好說!把你的擀麵杖放下!」
這不是即將入冬了嗎?
楊冬燕尋思著又可以包餃子包餛飩,哪怕這會兒還不是隆冬時節,那餃子餛飩也不會放壞的。到時候,想吃了直接下一鍋,好吃管飽還不麻煩。
結果她正費勁兒的擀著皮子呢,就聽到方氏左一句老劉家咋咋的,右一句老劉家為啥還不來道歉,到最後居然還質疑起了她的腦子壞掉了?
不由自主的,她舉起了手裡的擀麵杖。
方氏吞咽了一口口水,腦子快速轉動著,忽的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娘你上輩子的兒子就姓劉對吧?你說這事兒咋那麼湊巧呢?」
「老娘上輩子嫁的就是老劉家!」什麼她兒子姓劉,她就是劉家人!
「那不是……劉這個姓氏太常見了,這不趕了巧了嗎?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不過這事兒也稀奇,娘你說大姑家也不窮啊,幹嘛老盯著咱們家不放?」
魏家明面上露出來的錢不多的,除了這一溜兒六間青磚瓦房外,也就他們家現在腳下的這一畝多的宅基地,再就是三畝不好不壞的田產了。
哦,還有二十多隻肥雞並一隻狗子。
真要算下來的話,整個老魏家所有的家產算在一起,充其量也就五六十貫錢。可魏阿薺的夫家,光是那十五六畝的田產……
雖說田產看好壞算價值,可因為近些年來年景都不錯,就算都是中等田,那每畝都要十貫錢了,十五六畝就是一百五六十貫錢了。事實上,劉家的田產里,上等田起碼占一半,剩下的也是中等田為多,下等的劣田僅有一兩畝。
一個家產至少在兩百貫以上的人家,做什麼非要揪著家境不如自家的親戚不放呢?而且這個親戚還是魏阿薺的娘家親弟弟!
方氏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覺得可能性也就兩個。
「要麼大姑知道了咱們暗地裡還有很多很多的錢,要麼就是……」
楊冬燕來了興趣,順口接了一句:「是啥?」
「她是個比豬崽娘還傻的傻貨!」方氏斬釘截鐵的說著絕倫。
然後差點兒被楊冬燕罵傻了。
罵夠了,楊冬燕才沒好氣的懟她:「這點兒事情都看不明白,還敢說別人蠢。我看你才是最蠢的那個,從頭到腳都寫著蠢字!」
「娘你還認識字?」方氏納悶了,「對喲,我想起來了,當初你不是認識天地錢莊的銀票?你還真的認識字啊?」
「我知道那是天地錢莊的銀票,是因為我見過那玩意兒!不是我認識字!」
楊冬燕認識字嗎?
其實常用的一些字她還是認識的,譬如上輩子見了無數次的「永平」二字,任憑誰看同樣的文字幾十年,都會牢牢的記住的。哪怕不會寫,起碼看著是認識的。
還有「帳本」二字,官銀底下的戳子,以及她每次過壽必有的大仙桃,上頭就會蓋個紅色壽字的戳,也是認識的。
但要說她真的識字……
咋可能呢?她連一天學都沒上過。
提到這個,楊冬燕自個兒也忘了剛才她倆還在談論魏阿薺的事情,只順勢說道:「我打算來年開春就送窩頭去學堂!」
「為啥啊?」方氏也忘了,畢竟比起大姑,她肯定更在意兒子的,「娘你前倆月還跟我說,要等到後年開春再送呢,還說到時候窩頭就六歲了,六歲開蒙剛剛好。」
是啊,可那不是此一時彼一時嗎?
楊冬燕也是最近兩天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以前她是覺得像窩頭這個年歲的小屁孩子,到處瘋玩是很正常的。直到那天魏阿薺來家裡鬧事,她一不留神就想多了。
魏阿薺為啥要來鬧?還不是因為看到魏家蓋了新屋,自家卻什麼都沒有,心裡不舒坦嗎?
說白了,就是為了一個錢字。
考慮到方氏是窩頭親娘,這事兒怎麼著都該跟方氏說明白,楊冬燕放下了手裡的擀麵杖,頭一次耐著性子跟方氏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