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
謝啟明:「你多心了。我只是覺得你既然嫁給我,應該給你爸爸打個電話,或者寫封信說一聲。」
林溪的爸爸叫林懷青,可他很肯定她剛才說的是林海什麼,畢竟海和懷發音還是有區別的。別人可能含糊不清,她口吃清楚,斷然不會混為一談。
他腦子裡思索著有沒有什麼有名的人物叫林海X的。
從林溪的狀況判斷,她家庭條件應該不錯。
她吃東西講究,穿衣服也板正,很注意洗澡衛生,寫字漂亮,坐姿端正,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小資做派,隨口道謝,笑容甜美淡定,生氣的時候也不會歇斯底里,哭泣的時候也不會大吼大叫……
所有這一切,都說明她有一個很好的家教,那麼她的家庭斷然不是普通家庭。
但是,也肯定不是特別扎眼的那幾個家庭,畢竟她對政治沒有什麼興趣,性格平和可愛。
如今只要家裡有點地位的軍政幹部,子女幾乎都脫口就是革命術語,絕對不是她這樣滿腦子都是吃和小日子。
另外,雖然她的口音很標準,可有時候還是會無意中帶出一點方言用語,這種話不是林溪一個從小就在鄉下和市里生活的女孩子應該會的。
謝啟明決定按照她的那點口音鎖定一個具體的位置,然後讓人調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一個叫林海X的幹部,他是不是有一個叫林溪的女兒。
她對林溪這個名字反應非常自然,斷然不是那種冒名頂替短短几日的人表現出來的自然。
一個人頂替別人的名字,再熟練,有時候也會露出破綻。
更何況她不過是才借屍還魂了幾天而已。
他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淡淡地問道:「林溪,你爸爸被下放批整過嗎?」
建國以後起了好多次運動,不同的運動目的不同,整頓的是不同的人和錯誤。比如華國剛成立的時候,整頓傳統大資本家、地主等,之後又開始化成分,生產資料集體、國有,再就是黨內整/風等。
謝啟明對這些運動非常熟悉,從上到下也非常了解,所以只要她說出她爸爸在什麼運動中被批過,那他就可以縮小範圍。
當然,如果他從來沒被整過,那就更鳳毛麟角了。
林溪的第一思維還是先想自己的爸爸,她爸爸當然沒被整過,爸爸那時候還小呢。
哦,林懷青?他就是個工廠的小幹部,他被整什麼?
她突然覺得謝啟明有點奇怪啊,他問這些幹嘛?結婚申請上不是應該都有嗎?
她輕哼,「他眼裡只有小老婆和小老婆的孩子,我哪裡知道他的事兒?」
謝啟明沒有再問什麼,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工作也不是不可以。」
林溪:「你不反對?」
謝啟明:「不過,離婚是不行的。」
他看林溪的臉上浮起慍惱之色,攤手無辜道:「抱歉,假如我離婚,那就會成為我提乾的阻力。男人不可以沒有事業。假如我不是這麼出色,你也不會纏上我,對吧?」
林溪定定地看著他,這、這廝……忒無賴了!
他這是不給她離婚的機會了?
可她也不能一輩子捆在他身上啊。
好吧,如果她想回去,似乎也得走完劇情把男主生下來?
想到生孩子,林溪小臉都白了!
謝啟明看她臉色都白了,以為她是被不離婚的消息嚇的,不禁扯了扯嘴角,輕哼一聲拿著要換洗的出去找地方洗澡了。
這一晚上謝啟明照舊睡在林溪炕上,她把被子捲成筒放在兩人中間,免得他晚上獸性大發占自己便宜。
謝啟明看著那毫無威懾力的障礙嗤之以鼻,明明是她占他便宜,卻一副他耍流氓的樣子,還有天理麼?他長腿一扒拉,就翻過被筒逼近她,嚇得她立刻揪著胸口,大眼緊緊盯著他。
「你、你要幹嘛?」
聞言謝啟明笑了笑,再往前一點靠近她,讓她鼻端都是自己的氣息。
他修長的食指輕輕地點在她白膩的鎖骨上,眸光深邃,幽幽地盯著她,淡聲道:「我們是領證的夫妻,幹什麼都不犯法。」
他作勢低頭要去親她。
林溪呀了一聲,扭頭把臉緊緊地貼在牆壁上,「謝啟明,你、不可以、欺負女人!」
看她跟只壁虎一樣扒在牆上,謝啟明竟然無言以對。
他默默地轉身,翻過被筒安靜地睡在外側了。
一連幾日,林溪都躲著謝啟明。
白天他如果在家,她就往謝母跟前湊,等謝清回來她就把謝清當護身符。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恨不能化身壁虎貼在牆上,一副咱倆不熟的架勢。
讓謝啟明氣憤的是,一睡著她就往他懷裡拱,非得枕著他的手臂,一手揪著他的背心一手摟著他的脖子,一條腿還要搭在他身上。
大半夜的被她弄得睡不著,他一來氣就想狠狠地欺負回去,結果她又翻個身當壁虎去了。
女流氓絕對故意的!
後來兩天弄得謝啟明大半夜起來沖涼,乾脆去找謝啟成睡。在林溪身邊燥熱得睡不著,在謝啟成身邊涼快的像西伯利亞的寒風提前吹來了。
謝啟成有些不滿,「二哥,青牛山你都開了,還怕一個女人?」
家裡都敞著窗戶呢,二哥和二嫂辦不辦事他自然聽得見,他倆不但不辦事,半夜還拌嘴呢!沒想到一個女流氓就把從小蔫壞的二哥給治著了,真是……莫名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