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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林溪在城裡哪有機會好好學習?
她從鄉下去城裡的時候連普通話都不會說,她說話別人聽不懂,而且她在鄉下根本沒讀過書,去了城裡自然跟不上課程,久而久之,自然學習更加差。
再加上她莫名其妙和妹妹、同學爆發了幾次衝突,大家都證明是她的錯,她就被同學們排擠,被老師嫌棄。
她考試不及格,同學們就叫她草包,那些自詡富有正義感的男女學生,還會當面指責她對自己妹妹不友善等等。
回到家裡她很想跟爸爸說一說,或者讓爸爸幫她補課。可爸爸眼裡只有妹妹和弟弟,總覺得她不省心,被外婆慣壞了,沒家教、沒前途,說不了兩句話就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過年她跟著去繼母娘家走動,跟表兄弟沒說笑幾句,回頭爸爸又批評她沒家教,誇誇其談沒羞恥。她嚇得以後出門見親戚不敢再說笑,拘謹得很,他又說她唯唯諾諾不大氣,上不得台面給他丟人。
她好像做什麼都是錯的,然後爸爸就讓她少出門,甚至不許她交朋友,尤其是異性朋友。
班上原本有一個學習很好的男同學不嫌棄她,願意幫助她給她補課,可最後……
林溪想起這些的時候,整個人都進入了原主的那種情緒,胸口堵得難受,眼淚也默默地流個不住。
她前世是嬌嬌女,爸媽疼愛,外公外婆,爺爺奶奶都寵著,就沒受過被親人冷落的滋味。
可她卻深切地感受到原主的那種自卑、孤獨、淒涼,那種被親爸都拋棄的絕望。
她明明才十八歲,卻被逼著用那樣的手段給自己謀一個婚姻的出路。
醒來以後,林溪一時間心塞的不行,完全帶入了那種被人拋棄踐踏的感覺。
自己穿越不能回去,原主雖有親爸卻當撿來的,眼瞅著老農絕望的樣子卻沒有辦法把那個李建剛踹出去,她心裡堵得慌,就忍不住越哭越傷心。
都說這時候原生態,天藍草綠的,說實話哪裡有現代過得好?
她有一種挫敗感,她雖然眼界領先旁人,卻並沒有機會施展才能。周圍的環境就像一張帶刺而收縮的網,會把那些有個性的人儘可能地勒起來,讓他們都變得一樣。
她正難過呢,「吱呀」一聲,房門開了。
謝啟明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房間裡,他沒有開燈,而是徑直朝著她走過來。
他到了炕前俯身聽她的動靜。
林溪緊張得立刻屏住了呼吸,她躲在這裡哭,在別人看來不知道多矯情呢。
她不想讓人知道。
謝啟明原本以為她在睡覺,走近一點就聽見她濃重的鼻音,知道她在哭呢。
他進來以後她就裝得睡覺,估計是怕他知道害羞呢。
他便在書桌前坐下,月光照進來,明晃晃的,落在她的頭上,映出了一片水光。
他嘆了口氣,低聲道:「餓不餓?我給你帶了肉包子,要不要吃?」
林溪咬住了嘴唇,肚子卻真的餓了。她卻不好意思呢,哭得眼睛又紅又腫,嗓子都啞了,哪裡好意思搭腔?
謝啟明倒是也沒非要她說話,他把荷葉包的兩個大包子準確地塞在她手裡,並沒有碰到她的身體。
林溪:「……」
她雖然還想裝睡,但是這噴香的肉包子哪裡還忍得住啊,她就窸窸窣窣地開始啃肉包子。
她決定化悲憤為食量!
聽她吃得那麼咬牙切齒,謝啟明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林溪:「……」
謝啟明:「明天還去上班嗎?」
林溪:當然!一個李糾察有什麼好怕的?
她一口氣吃了一個半大包子,剩下半個實在吃不下,就想放在一邊明天早上再吃。
謝啟明遞給她一小茶缸水,「漱漱口。」然後順手就把她剩下那半個包子拿去吃了。
林溪更害臊了。他怎麼老是這樣,總吃她剩下的,多不好意思啊。
等她喝水漱口,謝啟明也吃完包子,他修長的手指輕叩了一下桌面,「睡不著,要不要起來說說話?」
林溪:我不要說話。我是啞巴。
她嗓子沙啞的,說什麼話,多難為情啊。
謝啟明知道她害臊,大手在她頭上揉了揉,柔聲道:「別難過,一切都會好的。」
林溪:「!!!」他摸她的頭,跟她擼狗擼貓一樣的動作,太過分了!
她蹭得坐起來,決定去上廁所。
這時候堂屋座鐘響起噹噹當的聲音,已經半夜十二點了。林溪想謝啟明大晚上不睡覺出門也不知道忙什麼,還想著給自己帶倆大包子回來,也挺有人情味兒的。
她想回去好好感謝一下他,進屋發現謝啟明已經睡下了。
他閉著眼一動不動,一副「老子已經睡熟,誰也別叫」的架勢,她只得拉熄點燈,躡手躡腳地從他腿的位置往炕上爬,誰知他突然翻了個身一下子把她給抱到裡頭去。
林溪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便躺在了炕上,她驚呼一聲,「謝啟明,你又撞我!」聲音沙啞得厲害。
之前有天晚上她想去廁所,正悄悄地從他腿上要爬過去,他突然翻身撞了她一下。
他力氣多大啊,一下子就把她給撞下去。
要不要他及時伸手勾住她的腰把她給勾回來,她得直接摔趴在地上!
當然,她不知道謝啟明是故意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