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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你才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雖然他說的是事實,可那是前世,這個身體並沒有弱不禁風,不需要免軍訓的那種!
謝啟明扯了扯嘴角,下巴點了點井台旁邊的一個菜畦,「你瞅瞅那是什麼?」
林溪就看到那邊菜畦里架著菜架子,上面爬著一些瓜秧子,吊著幾個不知道什麼品種的瓜。
這是當地的品種,當地人自然知道,可林溪……她不知道。就算現代的那些蔬菜,她也並不能全部叫上名字來。很多她只是見過做熟盛在飯桌上的樣子,可沒見過長在瓜秧子上的模樣。
兩個三四歲的小孩子在那裡一本正經地給她小聲提醒。
可林溪她聽不清啊。
她把頭一扭,傲然地瞪著謝啟明:「你、幼稚!」她一甩頭,昂首挺胸地走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說!這種常識有什麼好考的?她就說不知道,別人也不信。
謝啟明卻從她臉上看到了心虛,她就是不知道。
如果她認識,早跳上來噴他一臉了。
真是有意思!
謝啟明挑著水桶步子都比林溪大,幾步就越過她走到了前面,只留下一個挺拔的背影給她。
等在那邊的趙秀芳歡喜地跑上前,「表哥,你回來啦?」
謝啟明唇角勾起來的弧度壓了回去,淡淡道:「躲著看你嫂子笑話呢。」
趙秀芳神色一僵,「不、表哥,你別聽她瞎說,我沒有。」怎麼護上了?她不是女流氓嗎?你不是被逼的嗎?
謝啟明卻沒別的話說,徑直往家走了,留下趙秀芳在那裡發呆,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煞是好看。
林溪看到趙秀芳蹦出來,她下意識就停下腳步,想給趙秀芳製造機會,還用眼神鼓勵她加把勁呢。
趙秀芳沒好氣地瞅著她,越發酸溜溜了。
謝啟明走到門口,微微回頭,看著躲在一邊鬼鬼祟祟的林溪,朝她點了點下巴,「回家。」
林溪撇嘴,不樂意地上前,在他前面推門回家。
謝啟明在她後面進去。
趙秀芳心裡酸得都要醃酸菜了。
等趙秀芳進了門裡,卻見林溪站在東廂門口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副奸詐的樣子,她心裡又是一個激靈。
謝母看兒子回來,逮著他說明天去大舅家、二姐家、林溪外婆家的事兒,分別準備了幾樣禮物,絮絮叨叨地說這個多那個少,什麼人情什麼的。
謝母對兒媳婦的來歷不喜歡,自然不會像對待大兒媳婦那樣認真鄭重,卻也準備了兩斤細面,對鄉下來說那可是好東西。
謝啟明不耐煩這些人情往來,一副很認真的樣子一邊點頭一邊嗯,實際根本沒往腦子裡記。
他一瞥眼看見林溪站在那裡小臉露出狡猾的模樣,不知道打什麼壞主意呢,他朝她勾了勾手指頭,讓她過來。
林溪嘟嘴,你喚小狗呢你算老幾!
她走過去,恭恭敬敬地對著謝母,笑眯眯地問:「媽,您有什麼吩咐?」
這模樣,真是讓謝母想訓她都沒話訓了。
謝啟明看她後頸黏著塊草屑,便抬手幫她拿下來,感覺手下的人兒哆嗦了一下,笑了笑,「你聽娘交代,這些都是你的事兒。」
林溪猝不及防被他那麼摸了一下,他大手掌心燙得她過電一樣一個哆嗦,渾身都要麻了。
她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動手動腳。
謝啟明屈指在她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讓她專心聽,還順勢揪了揪她的小辮子。
謝母沒好氣地交代了一遍,問林溪,「記住啦?」
林溪記個毛線呢,她全身的注意力都在那隻大手上呢。他掌心粗糙,還故意摩挲她,粗糙的指腹帶起陣陣過電的戰慄感,她就悄悄抬腳踹他。
謝母看林溪小臉漲紅的模樣,問了一遍,「說給我聽。」
林溪:「!!!」不待當堂考試的!
謝啟明把東西都一股腦拿過去,「行啦,記住了。」
謝母輕哼,這二小子打小和別人不一樣,他一肚子主意,又皮又壞。雖然現在比小時候穩重很多,可一肚子主意呢。謝母也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對這個女流氓是什麼想法,臨去迎親之前她問過,他還說只管當她是兒媳婦呢。
雖然她跟林溪才接觸這麼短時間,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這閨女看著不像是個會耍流氓的女孩子。
剛才二小子摸她脖子,她臉都紅了,那羞澀的樣子不像個經人事兒的。
至少,不像個敢爬男人床鑽男人被窩的。
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說得准呢。
謝啟明拎著東西帶著林溪回房間,丟給她讓她收拾。
林溪一副夢遊的樣子嘟囔:「你二姐要過來,還給她送什麼?你大舅是重要的親戚,大頭兒都給他。我這個女流氓的娘家,沒什麼,少許意思一下就行。你那個表妹……」她歪頭瞅著他,似笑非笑。
謝啟明嘖了一聲,抬手拽了拽她的小辮子,「我表妹多得很,你不用陰陽怪氣。」
林溪做了個鬼臉,把東西一丟,「哎,累死我了,我得歇會兒。」
謝啟明:你幹什麼累死你了?哦,玩水桶了。
林溪看他不走,自己不好太隨意不顧形象,就問他,「那個、請問你,什麼時候回部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