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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城昭只好改口:「我, 我的心情也很亂。」
「我以為我喜歡的是慕安黎,可現在發現,我對慕清離好像也很在意。」
謝城朗順口就想說他兒子真渣來著,但想想自己也是後宮佳麗三千的人,似乎沒資格去指責他什麼。
他只得頭疼道:「先回去吧,朕會幫你打探消息。等阿離回來之後你自己同他說,看商量出什麼樣的結果你們自己負責,朕不管了。」
幾日之後,謝城昭才終於得到謝城逸與慕清離的消息,卻得知他們已經離開這裡,跑到其他國家去了。
還是那出了名與他們關係緊張的大國,南國。
謝城昭收到消息的時候,慕清離人已經被謝城逸悄悄帶進了南國,甚至還直奔皇宮而去。
慕清離看著他們毫無阻礙入宮的馬車,感嘆道:「身為七王爺卻大搖大擺跑進敵國的皇宮,這要是被陛下發現,確實得治個通敵叛國之罪啊。」
謝城逸半開玩笑地說:「來都來了,那就別回去了?」
慕清離意味不明地看著他,半響後才說:「七王爺就別開玩笑了,我只是被你押來的,可沒有真的想和你一起背叛國家。」
謝城逸倒也不在意他這麼說。
慕清離倒是有些疑惑:「南國作為大國,定不可能輕易答應無償幫你奪得皇位,你可是與他們做了什麼交易?」
謝城逸如今都把他帶到這個地方了,再繼續隱瞞也沒有什麼意義,便如實回答:「是答應了要將他們覬覦許久的部分國土劃分給他們。」
慕清離聞言,眉頭皺了皺:「先不說你到手之後就得立刻損失一些土地,南國能在這種時候幫助你,自然也會趁你剛奪下皇位,還未穩定朝政的時候反手捅你一刀。」
「結果極有可能是你和陛下兩敗俱傷,南國坐收漁翁之利。」
謝城逸的表情很平靜,像是很早就已經想過這樣的結果。
「沒關係,至少我成功過了。」
馬車在南國宮內的一處角落停了下來,但謝城逸和慕清離都還沒下車。
謝城逸道:「其實江山對我而言,也不過如此。我只是喜歡刺激,想做一些,一不小心就會讓我丟了性命的事。或許你不能理解這樣的感覺,可那種感覺會讓我感到無比放鬆,好像只有這種時候我才能活得更加自由,更加真實。」
慕清離差點以為謝城逸也像雲言那樣,觸碰到了這一方小世界的什麼真理之線。後來見他的反應平靜,也沒有像雲言那樣說出什麼奇怪的話,才發現這個被賦予反派身份的傢伙,心理上確實稍微與普通人不同。
謝城逸作為其中一名皇子,而且母妃只是個普通妃嬪,幼年在皇宮的生活自然不會有多愉快。或許人性醜陋的一面見得多了,再加上本就應該在外自由行動的野性常年受到限制,讓他的性格成長得有些偏激。
他就只單純覺得能夠從自己哥哥手中奪下皇位的事會讓他感到愉悅,而以他現在的身份做這種事,更像是在死亡邊緣挑戰,這會讓他倍感刺激。
慕清離還在心裡感慨時,又聽見謝城逸說:「我與南國人的交情不錯,如果有機會能讓兩國的關係往友好的方向發展,那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更何況我如今還有你在手上,南國的人暫時不會輕舉妄動。」
慕清離挑了挑眉:「你怎麼確定我就一定是你那位朋友想找的人?」
謝城逸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眼中的笑意充滿自信:「就憑我的眼光從來不會有錯。」
慕清離也跟著笑了:「好吧,七王爺的確是個很有個性的人。」
在謝城逸動身下車之前,慕清離又悠悠道:「我也不覺得七王爺尋求自己的刺激有什麼問題,只不過比起奪得皇位,七王爺眼下好像還有一件更加刺激的事情需要先解決。」
謝城逸回頭朝他看了過來。
慕清離抖了抖肩膀:「你身上的毒目前還無藥可解,你可以試著祈求老天保佑,希望我能在你死期到來之前把我這還未研究完畢的解藥給弄出來。」
謝城逸的眸光一瞬間變得十分危險,像是在考慮要不要直接把他弄死,拉著他一同下地獄。
「抱歉,作為從小在那等環境下長大的人,我無法輕信任何人。為了防止七王爺對我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我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謝城逸沉默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努力壓下心裡濃烈的殺意,等他覺得自己能夠稍微心平氣和地與慕清離說話了,才問他:「什麼時候的事?」
慕清離沒有回答,反而從衣袖裡取出一根很細的銀針,捏在手裡把玩:「對於一個擅長醫術的人,只需一根針便足矣。」
謝城逸獨自思考了片刻,眯眼問:「你從我出去接你的時候,就對我圖謀不軌了?」
慕清離笑道:「總比七王爺在酒樓見到我那會兒,就已經開始在打我的主意來得更要好一些吧?」
謝城逸無法反駁。
慕清離跟著謝城逸下了馬車,車外已經有一位資深老太監等候他們多時。
從他發現車子駛入皇宮的時候就覺得事情可能不太簡單,但他沒想到謝城逸要帶他找的人,竟然是南國的現任皇帝。
所以謝城逸口中的那位友人是南國的皇帝。
慕清離現在總算知道,為何謝城逸能夠如此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