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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慕清離馬上就後悔了。
小徒弟的純情技術,簡直不要太糟糕。
「我不要了,你給我滾開!」慕清離紅著眼睛用命令式的語氣央求道。
奈何齊逸軒的力氣比他大,而且事情已經在進行中,斷是不可能斷的。
齊逸軒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有些冷冽,甚至還帶著些許不容反抗的強勢:「晚了。」
他們折騰了一整個晚上,直到天亮之前才渾渾噩噩地睡著。
意識沉下之時,慕清離做了個奇怪的夢。
場景有些模糊,周圍都是煙霧,又或者是因為在做夢,所以沒法看得太清楚。
他只知道他好像正站在一處小桂花林里,四周都是桂花的芬芳,是一種他非常喜歡的味道。
慕清離看見自己伸手就折斷了個桂花枝,嘴上也不知道在和誰說話,又或者只是喃喃自語:「只折一枝的話,他應該不痛不癢的吧?」
過了一會兒,他又聽見自己輕笑一聲,接著說:「你說得對,本君要,就直接把整座桂花林的桂樹都給折了。」
夢裡只需要他動動手,或是一個念頭,所有的桂樹就瞬間因為一股力量的摧殘變得七零八落,枝丫紛紛掉落在地,黃色的花瓣鋪了滿園。
後來,混亂的桂花林里,出現了另一道他無法看清,卻能感受到其身上冷冽氣勢的身影。
「神君為何要這麼做?」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沉沉的,仔細一想,好像和他傻徒弟的心聲有點相似。
慕清離聽見自己用著歡快的語氣說:「因為本君不喜歡這桂樹,見到就覺得心煩。」
遠處與他對立著的男人在短暫的沉默後,手突然微微一揚。
比起慕清離只是折斷了花枝的舉動,男人卻是直接將整座林子的桂樹全都拔起,又是另一道強烈的力量,立馬將它們銷毀得只剩下摸不到抓不住的靈氣光點。
隨著光點逐漸散開,男人又冷聲說:「全都不要了,你也別再過來,本君不想見客。」
他的語氣冷漠得,好像對自己辛辛苦苦栽種幾百幾千年的桂樹,一點感情也沒有。
直到那個男人消失,慕清離低頭看了眼因為被握在自己手中,成了僅剩下的那一個的桂花枝,回家後把它悄悄種在自己的後花園裡。
「傷腦筋,果然跟傳說中的一樣難對付。」
·
隔天早晨的陽光從窗外打進房間,照亮床鋪的時候,慕清離才頂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悠悠醒轉,眼裡滿是懷疑人生的沉思。
他雙眼看起來有些紅腫,昨晚大概是沒少掉淚。
身上還沾染著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也不知道他昨晚痛苦到極致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把人惹怒還是挑釁對方情緒的胡話,搞得小徒弟現在得緊緊抱著他不放手。
小徒弟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並不多,也不深。
他早該想到的,小黃書里都是騙人的。
根本就沒有什麼無師自通這種事,更何況他徒兒還是毫無經驗的真純情假渣男。
太慘了,他和小徒弟在這種事上竟然如此不和諧。
小徒弟的技術糟糕得在他心裡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更何況他還擁有渣攻的標配——很大。
和技術不好加在一起,就成了災難。
慕清離在酒里下的藥確實挺重,導致齊逸軒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從那個興奮之中脫離。他此時此刻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被四分五裂,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還痛得像是失去知覺。
身旁的人在醒後沒多久也有了動靜。
慕清離背對著他輕輕開口,聲音沙啞得嚇人:「……我宣布,你的債還清了。趕緊把你東西收拾好,想走多遠就走多遠,慢走不送。」
齊逸軒醒來聽見這句話的時候,還有點迷迷糊糊沒反應過來。
一個晚上就抵了?慕清離才沒那麼好說話。
而且這個語氣和態度,像極了嫖完就扔的渣男。
察覺到不對勁的齊逸軒皺著眉問:「為什麼?」
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天書才剛從屏蔽中被放出來,甚至還有一種老母親的欣慰感,仿佛自家崽子終於長大了。
結果馬上就聽見翻過身面向齊逸軒的慕清離心如死灰地說:「你技術太糟糕,我不想再有下次。」
「……?」齊逸軒的表情逐漸裂開。
天書的心態也突然變得有點崩。
他的語氣不敢置信:「你你你,竟然被大人嫌棄了?!你真的是,枉為渣攻!」
齊逸軒耳朵瞬間就紅了,惱羞成怒道:【這種事情,這種事情還需要技巧?】
天書生無可戀:「是我的錯,我應該提前讓你多看看小黃書小黃漫還有小視頻,是我高估你了,也忘了你不是真正的渣攻,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技術。」
齊逸軒:「……」
小徒弟很不服氣,大概是較真的毛病又犯了,壓著慕清離又氣又認真地說:「我沒有不行,你……你再教我。」
慕清離一想到昨晚發生的事,身體又開始發疼。
他剛開口想拒絕,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慕清文不怎麼和善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齊逸軒,你醒了沒?有點事想問你。」
主要是慕清文起來想找慕清離,結果發現他並沒在自己的房間,心下一個咯噔,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齊逸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