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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許舒窈一著急，伸手拽住了他外套的一角。
葉其琛回頭。
許舒窈知道，有些話，這個時候不說，那麼以後就再也沒機會了。
她慌亂的抬眸，對上他漆黑幽深，和許衍那麼像的桃花眼，鼓起了十萬分的勇氣：「等我畢業之後，小叔你還能繼續教我功課嗎？畢竟大學還要上四年。」
她漲紅了臉，既緊張又期待的看著他，心臟的跳動突然加快，心跳聲在耳邊，如雷貫耳。
葉其琛緘默不語，許舒窈臉上的表情，也漸漸的消失了。
莫名的，鼻尖一酸。
他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她也明白他的答案了。
葉其琛終於伸出手，輕輕的捏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拿開，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或許，你以後你會遇到更優秀的老師，教得也比我好，你可能並不需要我。」
他醞釀了許久，才想出這樣溫和又不會傷害她的拒絕方式。
「為什麼？」她下意識的追問，有點不甘心。
突然間，想到了那日在學校操場，有女生向葉洺表白的時候，那個女生也是這樣追問理由，最後被葉洺以喜歡自己為理由給打發了。
而此時的自己，似乎和那日的女生，也沒什麼區別，狼狽又可笑。
葉其琛喉結滾動著，他抬手，輕輕的拍拍她纖弱的肩膀，淡淡的說道：「你現在才高中，見到的人和事也有限，等你進了大學，你就會知道，更廣闊的世界。你也會知道，你現在對我，只是簡單的崇拜。」
許舒窈慢慢的收回了目光，低頭看著地面，許久她慢吞吞的嗯了一聲，忍著喉間的哽咽，低聲說道：「好，我知道了，小叔。」
少女鼓起萬般勇氣的告白，在這一刻，看上去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她想，她可能還沒開始戀愛，就失戀了。
葉其琛欲言又止，想要再說點什麼，可是眼前的女生已經後退了一步，和他保持了應該有的距離。
她說：「那……小叔，我先回去了，祝你一路順風。」
說著，她轉身推著架在門口，有點丑兮兮的車子，低著頭跑了。
葉其琛唇間的笑容漸漸消失，握著門把手的掌心，有些發麻。他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有一種追上去的衝動……
呵……
他自嘲一笑，轉身上了計程車。
「去機場吧。」
——
許舒窈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裡，許衍看著她從外面回來，還很奇怪：「你一大早去哪了？」
許舒窈不理他，垂著頭往衛生間走。
許衍側身擋在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到了她已經哭紅的眼圈。
許衍倒吸一口氣：「誰欺負你了？！」
看著眼前的兒子，她的眼睛瞬間模糊了。
喉間的哽咽越發的明顯，她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搖頭：「沒有人欺負我……我就是有點傷心……」
「好好的傷心什麼？」許衍抬手，將他媽輕輕的抱進懷裡。
「我覺得，我可能要失去你這個兒子了。」
「瞎說什麼呢？我不是在這好好的嗎？」許衍覺得他媽有點莫名其妙，一大早上的都開始說胡話了。
許舒窈心裡還是難受得厲害，如果許衍的父親，是葉其琛的話。他今天都如此明確的拒絕了自己，那他們以後肯定也沒戲了。
爸爸都沒了，許衍肯定也沒了。
想到這裡，許舒窈就更加傷心了，她在今天，同時失去了喜歡的人，還有她兒子。
許衍手忙腳亂的哄他媽：「那你別哭了，我保證，絕對不會離開你。以後我老婆和你一起掉水裡，我也肯定先救你！」
許舒窈：「……你為什麼要詛咒我掉水裡？還有，我會游泳，不用你救。」
許衍：「……」他媽不懂他的梗，憂傷。
因為許衍的插科打諢，許舒窈的心情好多了，兩人在家吃了早餐後，一起去上學。坐在許衍的後車座上，許舒窈的情緒又上來了。
不喜歡自己就說不喜歡嘛，還說自己搞不懂喜歡和崇拜，她又沒有感情識別障礙，怎麼會分不清崇拜和喜歡？
身後突然傳來了汽車鳴笛聲，許衍往路邊騎了一點。
葉洺他家那輛豪車緩緩的駛了過來，慢慢的和他們一起前進。
「早上好。」葉洺扭頭和他們打招呼。
許衍單手扶車，一手向葉洺揮了揮：「早上好。」
許舒窈抬眸，看了看葉洺含笑的眼眸，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又看向了她兒子，然後她再次陷入沉默。
之前就聽李曼說，葉洺和許衍長得像，她也沒放在心上。可現在這麼一看，這兩個人，似乎……真的有點像。
一個大膽而荒謬的想法，在她腦海里形成……
難道，許衍的爸爸，不是葉其琛，而是……葉洺？！
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了，許舒窈都不敢直視葉洺了。到了學校，許衍將車停再車庫：「走了，去教室了。」
葉洺也跟了上來，走到許舒窈身邊。
許舒窈停了一下，默默的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葉洺奇怪：「她怎麼了？」
許衍搖頭：「不知道。」
時間似乎並不打算讓許舒窈太過傷心，就像葉其琛自己說的，她現在是高中。她有遠遠比喜歡他，還要重要的事情——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