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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游年覺得那把鑰匙應該不可能打開他自己的手銬,羅辰他們那邊叫得越來越慘,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容不得多想,傅游年就試了一下,果然,鑰匙插不進去,他只能開郁奚的鎖。
郁奚還是沒想明白,他聽傅游年的話,抬起手腕,把手銬鎖孔轉向洞口,在快要靠上去時,他才突然間反應過來傅游年是什麼意思。
「傅老師,你那邊是阿黛爾現實的生活,她被父母極其嚴厲地管教,沒有真正的快樂,沒有自由,只有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看她的人值得期待,」郁奚試著分析,「我這邊就像是一個夢境,阿黛爾在這裡擁有想要的自由。」
所以愛不是枷鎖,不是強烈的控制欲,也不是想當然地把自己願望強加在某個人的身上,比如自己的孩子,而是給予光輝燦爛的自由,作為愛的必需品。
「現在你自由了。」傅游年替他開了鎖,笑著說。
在手銬被打開的同時,郁奚身後的房門也突然間自動打開,外面走廊里的燈重新亮了起來。
「傅老師,你那邊怎麼樣?」郁奚急忙問。
但牆壁另一側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響。
郁奚摘掉手銬,聽到鍾筠他們還沒出來,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先去給羅辰他們開門。
鑰匙其實就在走廊牆壁上掛著,只是距離太遠,羅辰他們完全夠不到。
「再多待半個小時我就真的哭了。」路湛壓下余驚,伸手要去搭郁奚的肩膀。
但郁奚開完門後,什麼話也沒說,又頭也不回地朝來的方向跑了回去,路湛叫了他幾聲都沒叫住。
走廊里燈光閃爍不定,時亮時暗,郁奚沿著那條長廊,繞去了另一邊傅游年剛才所在房間的那個方向。
房間門是敞開的,裡面開著燈,但傅游年不在。
沒來由的失落籠罩上來,郁奚握緊門把手,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就聽到系統的死亡播報聲。
忽然間,郁奚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下意識地想回頭,卻被人抬手捂住了眼睛。
那陣清冽的香水味包裹在身側,郁奚心裡鬆了一口氣。
「我剛才收到了任務,讓我去看看鐘筠他們。」傅游年說。
「嗯。」郁奚跟他一起回去找隊友,耳根通紅,有點後悔自己剛才那麼著急,他完全慌了神,沒有想到自由本就是雙向的。
傅游年很意外他這麼擔心自己,雖然只是個遊戲,忍不住想戲弄他,但最後還是沒開口,只是避開攝像頭的方向,在身後去勾了勾郁奚的指尖。
郁奚本來就已經特別不好意思,被他一勾,紅著臉去踹他的腳跟。
鍾筠他們那邊也獲得了一些線索,但時間已經很晚了,他們就打算先回房間休息,剩下的明天起來再說。
剛才破密室時太過緊張,郁奚都忘了胃疼,等躺到床上後才重新又感覺到胃裡的灼燒。
羅辰也困得厲害,沾枕頭就著,只有傅游年還在窗邊藤椅上坐著看文件。
傅游年起初沒發現,起身接水時,餘光看到郁奚裹著被子在發抖,才過去看了一眼。
「還胃疼麼?」傅游年坐在床邊低聲問他,「晚上吃的什麼藥?」
郁奚跟他說了藥的名字,其實就是常見的胃藥和止痛藥。
傅游年的父母胃都不好,是常年藥物刺激的結果,看到郁奚蒼白的臉色和額頭的冷汗,就知道肯定不好受。
「給你揉揉。」傅游年手隔著被子搭在郁奚身上。
郁奚小時候胃也不太好,容易積食,就總是去醫院,在醫院裡看到過別人的家長給小孩揉肚子,但嬸嬸從來沒給他揉過,頂多塞給他熱水和藥,有時候連藥也是他自己找著吃的。
「不要。」郁奚拉起被子搖搖頭。
「隔著衣服揉,」傅游年揉揉他的頭髮和後頸,就像在揉一隻色厲內荏的小貓,「不能再吃止痛了,剛吃完不到幾個小時。」
傅游年也沒再徵求他的意見,把手捂在被子底下暖熱了一點,探進去拉開郁奚的手,落在他的胃上。
傅游年動作很輕,而且很熟練,揉了幾下就感覺很舒服,郁奚渾身虛汗,抬起手臂擋住臉,從指縫裡看傅游年。
「小可憐。」傅游年俯身換了個順手的姿勢,眼底帶著笑,低聲說。
「……我不用你可憐。」郁奚蹙眉看他,聲音有點冷。
「我沒可憐你。」傅游年說。
他不知道郁奚是去哪兒弄了這麼一身病,但他也能看得出來郁奚不是需要誰去同情的人,不然郁奚之前不會去拍雨戲,現在也不會堅持錄完節目才休息。
傅游年也很能理解,就像他曾經也不需要別人同情他家裡人都身患重病一樣,明明還撐得住,還有一根挺直的脊梁骨,為什麼要讓別人拿憐憫的眼光來看自己。
「我是心疼你。」傅游年低頭親了親他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註:「讓我的愛像陽光一樣包圍你,並又給予你光輝燦爛的自由。」——泰戈爾《流螢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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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不要殺他
他們還是頭一次第一天過去仍然全員存活,早上起來去大廳里見到隊友,都感到幾分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