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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理了一份綜藝的資料,你先拿著看看,」李堯拉開旁邊椅子坐下,「後面還有流程和劇本,不過那個劇本特別簡單,連故事背景都沒有,就是介紹了一下大框架。」
這是上次李堯跟他說的那個綜藝,叫《無限逃脫》,是參考時下流行的無限流元素製作的大熱綜藝,主打「恐怖+燒腦+逃生」。
「除了你,劇組裡應該還會去一個人,」李堯接著說,「楊老師膝蓋不好,這綜藝里很多逃生環節很難參與,大概不會去,剩下的就是男二和女二。這節目是青渡傳媒出的,剛好他倆都是青渡的藝人,八月底開始錄製,等《青崖》開播,綜藝也快播到那幾期了,張導的意思也是可以去宣傳一下。」
「只有他倆麼?」傅游年翻看了一下往期節目的資料,沒忍住說,「郁奚不也是青渡傳媒的人?」
「別開玩笑了,」化妝間裡現在沒有別人在,李堯還是壓低聲音說,「他沒來招你,那是他識時務,你幹嘛還送上門給人蹭熱度?再說這是個搶破頭的資源,他現在一點話題度都沒有,黑紅都算不上,節目組也不可能找他。」
傅游年心裡也清楚,但還是稍微皺了下眉頭。
「而且就算常徹去幫忙爭取這個資源,到手後也不可能捨得給他,何況常徹早就不管他了。」李堯又補了一句。
郁奚去換好衣服,出來時傅游年已經不在化妝間裡,反而是岑檸坐在角落的沙發里,拿著手機臉色慘白。她抬頭看到郁奚過來,欲言又止,似乎想跟他說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你怎麼了?」郁奚被她這樣看了幾天,忍不住開口問。
岑檸只是搖頭。
郁奚在旁邊沉默地站了半分鐘,看她還是沒有要說的意思,就轉身出去拍戲。
今天連著拍了幾場戲,只在午飯時稍微休息了一會兒,等到傍晚拍最後一場,是伏槐臨死前的回憶,所以郁奚身上穿的還是師門弟子的衣服。
那可能是最好的一段時光,沒有陰謀爭端,也沒有無休止的打鬥,過著與世隔絕的神仙日子,最煩心的也不過是沒背好功課,被師父打手心而已。
晚霞滿天。
伏槐為了給雲長歌偷仙草,跑去了禁地,結果不小心觸怒看守的妖獸,被趕來的南淵搭救,最後他們兩個都被罰辟穀練功,傍晚時雲長歌悄悄地帶了點心去找他們。
找到人時,伏槐跟南淵也並沒有聽師父的話好好練功,大概也不打算辟穀,正坐在河邊釣魚。
伏槐的鞋襪都脫了丟到一旁,褲腿挽起,衣襟濕了半截,像是下過水的樣子。南淵倒是一身整潔,但也沒有阻止他的意思,已然同流合污,等著吃烤魚。
「你們倆膽子也太大了,一會兒生火肯定有煙,被發現了怎麼辦?」雲長歌輕手輕腳走過去,蹲下猛地拍了拍他們兩個的肩膀。
其實按伏槐和南淵的功力,幾里之外就聽到有人過來,只是裝作沒發現而已。
「偷得浮生半日閒。」伏槐眼底帶笑,把裝滿的魚簍拿給雲長歌看。
場記打了板,楊雀鳴也在他倆旁邊坐下,摸了摸郁奚的頭,就像揉一隻貓一樣,「弟弟下周就要殺青了吧?」
郁奚沒什麼反應,傅游年要起身的動作倒是頓了一下,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他才剛跟郁奚熟悉了一點,結果就要殺青了。
「來,咱倆加個微信。」楊雀鳴從助理那邊拿過手機,然後跟郁奚說。
郁奚就也拿起手機,兩個人湊在一塊加好友。
剛加完,郁言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郁奚說了聲抱歉,起身到一旁接電話。
傅游年還在矜持地等著郁奚來加他,結果郁奚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走了,頭也沒回一下。
「……」傅游年低頭撿起郁奚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鑰匙墜,是個藍色的小鯨魚,捏著手感很好。
他跟楊雀鳴到旁邊沙發上坐著,指尖彈了下魚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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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言提著一袋藥,在人少的地方等郁奚。
「哥,在這兒!」郁言朝他招招手。
郁奚走過去,從他手裡接過東西。
他穿著短袖,郁奚接藥時看到了他手腕上很長的一道傷疤,是小時候被樓梯上凸起的鐵釘劃出來的。當時郁言在家裡跟原主玩捉迷藏,拿紗巾蒙住了原主的眼睛,導致原主差點坐著輪椅從樓梯上翻下去。
林白伊聽到二樓的動靜,上去扇了郁言一耳光,七八歲大的孩子禁不起她的一巴掌,直接摔倒劃破了手臂,血濕透了小背心。
郁奚隨手翻了翻裡面的藥,郁言大概也明白了他的猜疑,只是很溫和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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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游年提溜著小鯨魚,坐到角落的沙發上,才發現這小鯨魚好像是夜光的,在狹小微暗的環境裡鑰匙墜泛著淡藍色的螢光。
這到底是誰喜歡誰,傅游年心想。
楊雀鳴在旁邊給郁奚發消息,順便把之前拉著郁奚拍的幾張合照也發給了他。
傅游年抬頭看到,沒忍住問:「你加他幹什麼?」
「沒準兒以後聯繫呢,」楊雀鳴頭也沒抬,「怎麼了?我看張導也加他了,說不定下部戲還有找他的意思。」
郁奚從外面回來,把藥遞給周小遲讓他放好,回頭看到傅游年在沙發旁坐著,腳步一頓,換了個方向,到沒人的地方自己坐下,戴上耳機跟路湛打遊戲,像個莫得感情的標準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