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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郁奚湊過去看了一眼,沒什麼意見。
「那我去把家具挪過去。」傅游年說,「先用現成的,裝修的話空氣不好,等年後你喜歡什麼再換。」
醫生說郁奚大概年後就能恢復。
傅游年把自己的手機放到病床邊,給郁奚看室內的裝修圖。
郁奚本來就是隨便翻著看了看。
結果往下翻到傅游年跟他那個朋友的聊天記錄,指尖一頓。
——你上次說可以當婚房的那套,賣出去了麼?
——沒!傅哥你要?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再往下翻,傅游年發了個故作矜持的表情包。
郁奚:「……」
郁奚又看底下傅游年問人家,婚房該怎麼裝修,看到後面耳根都紅得發燙,拿不穩手機,重新丟到床上,趴在那裡用指尖劃拉著往下翻。
對面介紹了很多,傅游年最後發過去一條語音。
「謝了,我去問一下小魚,他喜歡的話,過幾天可能麻煩你帶我看一下房。」
傅游年從來不會跟其他人一樣成天都叫他小魚,只有對著別人,才會這麼叫他。郁奚把音量調到最低,低頭湊過去聽了幾遍,又害羞又覺得有點開心,抱著被子從床頭往床尾滾。
他沒注意,差點掉下去,幸好收住了,但整個人都被卷在了被子裡,怎麼也拆不開,就勾著腿一點一點往裡面挪。
傅游年拿了藥回來,抬頭就看到他像一條擱淺的魚一樣在那裡撲騰,沒忍住笑出了聲。
郁奚聽到他聲音就渾身一僵,惱羞成怒地回頭看他。
郁奚還以為傅游年會過來幫他。
結果傅游年拿出了手機。
還對著他拍了張照。
「寶貝兒,你幹什麼呢?」傅游年拍夠了才過去抱他出來,一邊安慰郁奚說好好好不笑了,一邊笑得連眼神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我不要理你了。」郁奚拿被子蒙著頭,覺得很丟臉。
「為什麼?」傅游年坐在他旁邊看照片,看著又忍不住笑,有點戲謔地說,「明明那麼可愛。」
「那是因為你腦子壞掉了。」郁奚小聲罵他。
離郁奚手術已經過去了幾周時間。
傅游年拿著手機,有點猶豫地對他說:「你知道郁言那邊的事情麼?」
「嗯?」郁奚還沒聽說。
郁奚手術後就讓人直接去起訴了郁言盜用他公司的資金,但還沒到開庭時間。
「他開車把郁學誠撞了。」傅游年說。
「……撞死了?」郁奚問他。
傅游年點了下頭。
郁學誠是在晚上離開公司時被撞的。
當時天色很黑,他還在跟他國外的妻子女兒打電話,那段時間林白伊鬧著要去告他重婚,郁學誠覺得她很煩,不拿她當回事,索性就去外面酒店裡住。
很短暫的一個過程,他連電話都還沒來得及掛斷,就被不遠處突然發動提速的那輛車,開著大燈撞了上去。
郁言也沒走,他就待在那兒等路過的人報警,現在還被拘留著。
他盜用了近千萬資金,加上故意殺人,除非郁家鐵了心要保他,不然大概率就是死刑或者無期。
郁奚之前猜到了郁言可能會殺人,但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動手。
原書里應該也是這樣,他曾經做過的事情都敗露了,顧泊舟他們發現自己愛得要死要活的人,原來就是殺了白月光的兇手,沒什麼比這更讓人崩潰的結局。而且郁學誠死了,郁言不管是坐牢還是也會死,林白伊都不可能再留在郁家。
她處心積慮嫁進來,騙著原主坐上了輪椅,拖著不讓他的病好,就是為了他不能繼承郁家的財產,最後所有東西才可能落到郁言手裡,那就等於是她的。
但被郁言這樣一折騰,她一夜之間家破人亡,一無所有了,這麼多年又除了勾心鬥角,什麼都不會,一個人的後半生只可能過得很慘澹。
郁奚沒太在意,連葬禮都沒去,也沒管郁言。
只是快要出院的時候,見了郁老爺子一面,發現老人這段時間好像又蒼老了許多。
郁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原書里的錯誤是從多年前就開始的,現在罪魁禍首已經死了,原主也不再受到病痛折磨,殺了人的去坐牢,剩下的人在困愕中度過餘生,好像也算個好結局。
出院的時候已經是初秋。
但天氣還是很明朗。
郁奚戴了手套,傅游年牽著他的手下了車往家裡走。
「沒有接雪球回來麼?」郁奚抬頭問他。
「還沒,」傅游年對他說,「那兩個小傢伙先在外面住一段時間,等過完年再接,家裡只有我們兩個。」
「嗯。」郁奚勉強同意。
他拉著傅游年的手,想讓傅游年低一下頭,跟他要一個吻。
但傅游年不親他。
「要感染的。」傅游年把他的口罩拉上去,給他戴好,只是低頭親了親他的頭髮。
郁奚好不容易願意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養病。
傅游年就想趁這個機會,順便再調理一下他的胃。之前做化療,幾乎又把胃給折騰壞了,稍微生冷刺激的東西郁奚都沒辦法碰一點,否則就會胃疼。
他去找了好幾個營養師,又去自己學了下按摩。
化療的那段時間郁奚也喝了很多中藥,好像是管用的,他就去掛號開了幾個方子,再回家給郁奚煮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