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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最乾淨純粹,不能褻瀆,要放在心裡珍惜的對象。
所以像無數狗血文男主一樣,幾個股票攻找了替身。
原主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叫郁言,也就是原書里的主角受。
他和原主長得不算像,性格也截然相反,如果說原主讓人還沒靠近就能感覺到冷意,是天上月,山間雪;郁言則永遠活潑開朗,好像天底下沒什麼事是能讓他煩心的,不管是誰,看到他眼裡的笑意,都想跟著他一塊笑起來。
兩個人唯一相像的地方是背影,連從小照顧他們長大的保姆看到了都經常認錯。
可幾個渣攻想要的不只是一個背影,他們希望擁有一個不再病懨懨的白月光,想把郁言改造成郁奚的樣子,不管用什麼手段。
郁言作為主角受,前期被虐的時候,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大概就是「你笑起來就不像他了」。
再加上郁言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私生子,哪怕突然失蹤都不會有幾個人去找,幾個渣攻更加有恃無恐。
那段時間好像全世界都被天羅地網覆蓋,他不管逃到什麼地方,都逃不出幾個渣攻的手掌心,他活得提心弔膽,只能顫顫巍巍去扮演另一個人的樣子。
學那個人說話的語氣,看人的眼神,笑起來時嘴角清淺的弧度,他學得惟妙惟肖,眼神卻一天比一天更空洞,活得像個提線木偶,一呼一吸都由不得自己。
直到白月光在一場綁架案里意外身亡,狼狽地死在一處廢棄的地下室里,渣攻們才發現郁言的存在不僅不是安慰劑,甚至無時無刻不在勾起他們對白月光的回憶,像鈍刀子殺人,熬得人心灰意冷。
他們讓郁言不需要再演下去了,郁言只剩下苦笑:「我已經把自己變成了他,現在你們又說不要了。」
郁奚聽這段的時候,每天在病房給他陪床的護工妹子也在,兩個人坐在床邊一人戴一邊耳機。郁奚雖然看不見,聽到旁邊動靜也知道是眼淚嘩嘩的,不過他自己倒沒有太大感覺,這劇情不知道為什麼,總讓他有種違和感。
直到他來到這裡,接收到原主的記憶,才明白這份違和來自哪裡。
其實綁架原主的始作俑者就是郁言。
原主的後媽林白伊,也就是郁言的親生母親,從小就告訴他要保護好哥哥,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永遠要讓著哥哥。
郁言沒有辜負她的期望,很聽話懂事,還在上小學時候就知道幫哥哥推著輪椅出去曬太陽,有什麼好吃的東西都要分給哥哥。
如果不是原主無數次在自己輪椅的輪胎上看到扎穿進去的寸長鐵釘,在溫熱的牛奶杯底看到被糖包壓住的飛蛾屍體,他可能就信了。
去年是原主身體恢復得最好的一年,他可以擺脫輪椅,自己在外面散步,甚至還去試鏡了幾個角色。常年關在療養院裡,他唯一能做的娛樂就是看電影,他很歆羨那些能表演不同人生的演員,就想自己去嘗試一下。
結果他試鏡的那個角色沒有過,導演反而安排他去演了另外一個角色,那個配角下肢殘廢。
拿到劇本拍定妝照的那天,他換好衣服,看到劇組助理往他面前推來一個輪椅。
他最熟悉,也是這輩子最痛恨的東西。
而郁言的簡訊緊接著發了過來。
[哥哥,滿意我送給你的禮物嗎?]
後面還跟著一個圓潤可愛的小太陽表情。
這世界上再也沒有哪個人比郁言更希望原主不得好死,不管有沒有那幾個渣攻中間添亂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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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奚拿起勺子卻很久都沒動,賀回星也不敢驚擾他,直到看到郁奚喝了一小口粥,才鬆了口氣。
「如果吃不慣,我再去給你買別的。」沉默了半晌的男人走過來,往郁奚手邊放了一塊溫熱的濕毛巾。
「不用了,泊舟哥。」郁奚只嘗了一個雲吞,就覺得已經飽了,放下勺子微微靠在身後豎起的枕頭上。
藍白條紋的病服袖子不小心挽起了一點,露出了他清瘦冷白的腕骨。
顧泊舟只能沉默,那天郁奚出事的時候,其實曾經給他發過一條消息,說郁言綁架了他。
但那個時候他還在巴黎參加一場學術會議,手機全程靜音沒有看到消息,等凌晨回到酒店,看到那句話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因為他知道郁奚一直對郁言有偏見。
郁奚的媽媽在生他的時候就難產去世了,沒過兩個月,郁父就娶了還大著肚子快要臨產的林白伊。
雖然礙於郁父在商界的地位,沒幾個人敢當面多八卦什麼,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郁言就是郁父在妻子懷孕的時候,跟養在外面的小情人搞出來的孩子,就算後來在郁言出生前郁父就把他親媽娶進了家門,其實他和私生子又有什麼兩樣。
只是顧郁兩家是世交,顧泊舟比郁奚大六歲,也算是跟他和郁言一起長大的。
郁言從小看起來那麼乖巧的一個小孩,隨便一逗都會臉紅,說話也是糯糯的,每天放學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過去扒著哥哥的輪椅扶手,跟他講今天在學校里發生了什麼事,軟得跟只小兔子似的,他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顧泊舟實在難以相信,也無法想像。
不過不管怎麼樣,他沒有及時去救郁奚,都是他的錯。
一路開車往醫院趕的時候,他手心裡全都是冷汗,打滑到幾乎握不住方向盤,他不敢去想,如果郁奚真的有事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