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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郁奚偏過頭喘了幾下,抬手去推傅游年的肩膀。
傅游年就沒再親他,只是伸手抱著他,頭埋在郁奚頸側,跟他一起躺在后座上。
郁奚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跟一個男人接吻,有幾次舌尖不小心碰在一起,他也沒覺得反感或者抗拒,只是傅游年剛才手落在他腰上時,還多少讓他有點排斥,幸好傅游年只是碰了那一下,也沒有再摸他。
「牛奶味兒的。」傅游年忽然說。
郁奚沒反應過來,愣了幾秒才明白傅游年說的是什麼意思,不輕不重地踹了他一腳。
傅游年被踹了也不生氣,握著郁奚的手腕不讓他亂動,低頭在他耳側親了一下,然後把車座靠背放下去,讓郁奚躺得舒服一點。
傅游年這次開過來的是輛SUV,他平常去拍戲也經常用這輛車,偶爾中午來不及去酒店,就在車上稍微躺一會兒,所以東西很齊,后座甚至放著塊絨毯,還有枕頭。
車窗是處理改造過的,從外面完全看不到裡面,傅游年就伸手開了燈,跟郁奚在車裡躺著,把毯子搭到郁奚身上。
郁奚伸手給傅游年拽了一點毯子,又被傅游年按住親了幾口。
「明天要腫了。」郁奚捂住嘴。
傅游年只覺得他連頭髮絲都可愛,手落下去握住郁奚的,跟他十指交扣牽在一起。
車上有淺淡的花香,郁奚歪著頭往前座看了一眼,傅游年這才想起來有東西要給郁奚,起身從駕駛位拿過來,是一束柔軟的白茶花,放得稍微有點久,外側的花瓣垂著。
「為什麼每次送我這個?」郁奚接過去抱住。
「我以為你喜歡。」傅游年勾著他的指尖。
那次殺青給郁奚買白茶花,其實只是因為在店裡一眼看到,莫名覺得很合適郁奚,後來看郁奚好像很喜歡的樣子,就每次錄完節目,都送給他一束。
「喜歡。」郁奚說。
傅游年又想親他,被郁奚拿花擋在中間,只好安分地重新躺下。
郁奚把花小心翼翼地在身後放好,然後拿出手機,去翻了下載的歌還有視頻,把破風的全都選中刪除,給傅游年看,「我下午聽羅哥說了方舒懷之前欺負你,我以後都不聽他們的歌。」
傅游年本來還不懂他為什麼都刪掉了,畢竟有些視頻還挺難找的,而且今天聽演唱會的時候,旁邊都是在拍照和錄像的人,郁奚一直都沒拿手機,只是安安靜靜地跟他坐著。
聽郁奚說完才明白過來,克制住笑意,說:「羅辰話真多。」
「那你今天晚上在演唱會開心麼?」傅游年側躺著,手肘屈起枕在上面。
他是不捨得郁奚失望,才想帶他去演唱會。
「我喜歡跟你去聽演唱會。」郁奚拉起毯子擋住半張臉,露出來的半截耳廓通紅,他在毯子底下拉住傅游年的手,去摸他手背那道已經不明顯的傷疤。
「其實沒多大事,」傅游年拿出來給他看,那道疤還不如手背上的青筋顯眼,「而且我回頭就把他手腕擰脫臼了。」
「你高中總跟人打架麼?」郁奚抱著傅游年的手問他。
「差不多,」傅游年說,「學校附近的小混混都跟我動過手,那幾年成天跟羅辰在后街打架。」
傅游年那幾年脾氣是真的差,有時候放學跟羅辰在路邊抽根煙,和對面職高的人互相看不順眼都能當街動起來手的程度,就好像那個年紀總是有用不完的蠻力和無端上涌的氣血。
傅游年忽然很想知道郁奚高中的時候是什麼樣,但轉念一想,郁奚才二十出頭,其實高中畢業剛兩三年,大概和現在差別不大。他原來沒怎麼在意過年齡,現在想到自己比郁奚大了六七歲,又覺得有點鬱悶。
郁奚看他忽然不說話了,仰躺著一直在看車頂,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就湊過去額頭抵著他的肩膀。
傅游年完全禁不住這種不動聲色的撒嬌,轉過去抱住郁奚,故意逗他:「你還覺得方舒懷打鼓好聽麼?」
「不好聽。」郁奚搖頭。
郁奚還想說如果你去打的話,現在肯定比他更厲害,可紅著臉最後也沒有說出口,只是抬頭在傅游年唇上飛快地親了一下。
一開始傅游年也沒較這個真,酸歸酸,換成郁奚喜歡別人他肯定也酸,不至於因為這個有多討厭方舒懷,但現在不光不討厭了,他還想給方舒懷送個錦旗,掛在他們樂隊工作室的牆上,每天來來回回都能看得見,上廁所也得被迫瞄一眼。
他低頭小聲地跟郁奚說,郁奚聽完趴在他懷裡笑,眼淚差點笑出來,說:「你好幼稚。」
「我就跟你這麼幼稚。」傅游年又去親他。
他說一句話就忍不住想去親郁奚,今晚都不想回酒店房間住,只想跟郁奚一直在車裡躺著。他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確實是戀愛腦,上午還跟李堯說後半年多安排一點工作,現在沒開起來的公司都不太想要了。
「我不想搭理誰,你也不理他麼?」傅游年被推開後低頭問郁奚。
「不理。」郁奚有點色令智昏,他抬頭看向傅游年的眼睛,覺得像跌進了深邃夜空。
「那你也不要收那個『服了』當徒弟。」傅游年說。
「我上次就把他好友刪掉了,」郁奚翻出手機給傅游年看,「遊戲裡還沒顧得上刪,現在去刪了他。」
傅游年按住他的手,「不用,下次他再問你,你就說有徒弟了,只要一個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