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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戀愛這麼累，工作它不香嗎？」顏諳苦勸，最重要的理由她沒說，周慕彤是華淵安插來搞垮顏氏的。她本來沒準備讓周慕彤走，是怕周慕彤走了，又來其他什麼人，暗處的敵人明顯比明處的敵人可怕。
但是現在看來，顏黎和周慕彤是扯不清了，為了防止顏黎最後親自雙手奉上顏氏，周慕彤還是趁早離開為好。
「你還小，先拼事業，三十而立，三十再結婚不好嗎？」顏諳還在勸，「周慕彤這個人本身就不對勁，和她在一起一堆雞毛蒜皮，她還不一定喜歡你，說不準哪天初戀回來了，她甩了你轉身就走。」
「初戀？」顏黎喃喃。
看顏黎死活聽不進去，想不明白，顏諳一狠心：「周慕彤和華淵早就認識，好多年了。」
顏黎一怔，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他騰的一下從床上翻身起來，還因為醉酒坐不穩：「什麼意思？周慕彤和華淵？」
顏諳低下頭，玩著自己手指：「是啊，你懂我的意思吧？」
顏黎震驚，他還真不知道周慕彤和華淵有關係，畢竟兩個人見面都當不認識。
他嘴巴囁嚅了幾下，一個字說不出，房間沉寂下來。
顏母這時端了醒酒湯進來，看著顏黎喝下去，又拍著顏黎肩膀罵了幾句，最後拿著空碗出了門。
整個房間又只剩下顏黎和顏諳。
不知道過了多久，顏諳都準備出門了，聽到顏黎說了一句「好」。
「讓她走吧。」
顏諳身影頓了一下，轉而握住門把手，開門出去。
其實她和華淵在一起，何嘗不是充滿算計。華淵想搞垮顏氏，而她——
她最開始是想搞垮華淵。
她想讓華淵打消搞顏氏的念頭，後來又覺得華淵要是乖乖聽她的話，給她賣命豈不更好。
能力卓著的敵人為她所用，這不才是最大成功。
——
周慕彤第二天下班時接到了人事部通知，人事部長親自和周慕彤談，告知了周慕彤「勸退」這件事。
周慕彤愣了半天，僅有的理智讓她詢問原因，人事部長扯了半天的官方理由，周慕彤一點兒不信。
最後輾轉多次，才打聽到一點消息。
讓她走的人，是顏諳。
顏諳一大早來了公司，直接找的人事部長，她是集團繼承人，未來的老闆，開除一個人，再簡單不過的事。
最多賠點錢，周慕彤要是不服可以去告，但於事無補。
顏諳是不可能越過顏黎隨隨便便開除她一個主管的，周慕彤明白，但她心裡還是難受，怔愣了許久，她去找了華淵。
「顏諳把我開了，不好意思。」周慕彤眼角紅了，努力露出笑臉，「我不能幫你對付顏黎了。」
「哦？」華淵當時正在忙，但還是專門抽了時間來見周慕彤，聞言只是思索了一陣，「也行，剛好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
周慕彤心裡一個咯噔：「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從此以後，你自由了。」華淵神色淡淡，「本來你喜歡上顏黎，我也不可能再安心用你，你對顏黎下不去手。」
「既然顏諳讓你離開，那你就走吧，憑你的能力，找到一個好下家不是問題。」
「不，不行。」周慕彤連忙搖頭，她不能離開顏黎的同時又離開華淵，「我們當初說好的，要一起努力......」
「是，工作上一起努力。」華淵點頭，「你現在去另一家公司，照樣可以努力。」
他說完轉身走人，只聽到周慕彤在他背後大喊：「你真的喜歡她？這麼多年的布置和準備都不要了？是你要我不談感情的，你現在是要率先背叛嗎？」
——
華淵雖然沒留下來陪周慕彤，他和周慕彤認識十年，當初支助周慕彤讀書，後來又送周慕彤出國留學，反過來，周慕彤為他做事。
但這麼多年的陪伴也不假，雖然周慕彤沒有獲取顏黎的信任，可以說絲毫沒幫到他，但他依然願意給周慕彤一個好的歸處。
只不過對於顏諳開了周慕彤這件事，華淵心裡還是有點膈應，他培養了周慕彤這麼久。
於是再一次約會的時候，華淵有意無意提到了這件事。
「周慕彤最近離職了？」
顏諳當時正給華淵做飯，聞言切菜的刀一頓：「是啊，我覺得她不行，就把她開了。」
「她能力不行？」華淵擰眉，周慕彤他看著成長起來，能力不可能不行，「不可能，有些東西還是我教她的，她能力挺好。」
「你教她的？」顏諳勾唇，碗裡的菜下鍋，激起一陣油煙，「怪不得。」
華淵：「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不是能力不行，她是做人不行。」顏諳隨意炒著菜，火候大了點，今天的菜可能不好吃，「如果是你教的，那就不奇怪了。」
「哦，你的意思是，我做人也不行？」華淵靠在洗手池邊，手裡拿著裝菜的碗，他雙手翻動著，「我做人不行，你還跟我在一起？」
「這不是我做人也不行嗎。」顏諳不輕不重懟回去，臉上還帶著笑，「我要是做個好人，早該嫁給榮擇了，再不濟也和江覽在一起了。」
啪——
華淵手一滑，盤子沒拿穩掉到了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顏諳一驚，但她沒有回頭，只是關了火，重新拿了一個盤子裝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