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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妙有點發愁。
其實可以在新房後面搭個小暖棚,種點菜留著冬天吃,她有靈泉,應該能種出來
顧妙道:「娘,你和她們換點菜籽吧。」
盧氏面有不解,「菜籽?現在天這麼冷,哪兒能種出菜來。」
盧氏沒幹過農活也知道都是春天播種,她打算跟著村里人一起去山上撿蘑菇,哪怕撿的少,也能給家裡添道菜。
盛京的達官顯貴名門望族冬天也能吃到菜,菜肯定能種出來。
顧妙:「娘,以前冬天不是也能吃到新鮮的菜,咱們搭個暖棚試試。」
盧氏恍然,將軍府冬天就有暖房,裡面放著各種名貴的花草,能種花肯定也能種菜。
原來她們吃的菜是在暖房裡種出來的,盧氏道:「那娘多換點。」
吃完中午飯顧妙就去泡鹽石了,徐幼薇路都走不動還要跟著。
顧妙:「你去睡會兒,鹽石要泡一個時辰呢。」
徐幼薇道:「那到時候叫我!」
徐幼薇是真的累,腳沙沙地疼。
她回屋把鞋脫了,果不其然腳磨了好幾個水泡,她把泡挑開,上了點藥,疼的直吸氣。
盧氏看著心疼,乾脆不看。
徐幼薇道:「娘,其實不怎麼疼。是因為以前出門有馬車有轎子,還有丫鬟伺候,根本走不了多少路,現在才吃不消。」
徐幼薇揉揉肩,「我才背多少,嫂子背的可比我多多了。」
疼是疼了點,但徐幼薇不覺得苦,有時候不一定非要錦衣玉食才是好。
若那天晚上她被陳海帶回宮,那才是苦。
她會死的。
盧氏點點徐幼薇的額頭,無奈道:「你呀。」
徐幼薇垂下頭揉揉酸痛的腿,她更喜歡現在的生活,她不要再喜歡周寧琛了。
————
御書房。
周寧琛腦袋一陣刺痛,硃筆從他手裡掉下去,在地磚上滾了好幾圈。
福祿把筆撿起來,「皇上,您歇一歇,龍體為重。」
周寧琛頭痛的毛病不是一日兩日了,之前太醫也來看過,說是操勞過度所致,吃藥緩解不了,只能少勞累。
但周寧琛一天到晚都在御書房,從未歇過,所以頭痛一直犯。
陣痛過去,周寧琛按按眉心,「那邊有消息嗎?」
算算日子,劉偉湛也走了半個月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福祿道:「劉將軍中午來的信,奴才給您放奏摺旁邊了。」
周寧琛把信找出來,上面字跡密集,他看的頭疼,就把信給福祿,「念。」
福祿臉有點白,「皇上,劉將軍信上說在豫州一帶里找到了李成亮的屍體,李成亮胸口中了一刀,身上的文書不見了。」
福祿硬著頭皮繼續念:「劉將軍派人去查,鎮上醫館的大夫說有天晚上是見過一個女子背著一個重傷的男子前來求醫,兩人相貌不俗,他怕惹事就把人趕出去了。」
周寧琛聲音連起伏都沒有,「那人是徐燕舟。」
福祿點點頭,「大夫認了畫像,的確是徐燕舟。不過女子不是徐姑娘,想必是顧家的那個庶女。」
周寧琛問:「那人呢。」
福祿額頭滲出幾滴汗,信上說沒找到人,各家各戶都查了,「劉將軍還在查。」
周寧琛沒說話,但福祿感覺他心裡壓著極大的怒火,他膽戰心驚抬起頭,卻見周寧琛神色過分平靜。
福祿汗都不敢擦,「皇上,他們三個女人,一個孩子,還有一個將死之人,跑不了多遠的,劉將軍肯定能把人找到。」
周寧琛道:「你是說這幾個老弱病殘,殺了御林軍副統領。」
福祿不敢這麼說,「皇上……徐燕舟殺害朝廷命官,其罪當誅。您從前看在徐姑娘的面子上不與他計較……」
周寧琛:「徐燕舟有沒有罪輪不到你多嘴。」
福祿再也站不住,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奴才多嘴!奴才罪該萬死!」
周寧琛面如寒霜,「滾出去。」
福祿趕緊退出去,他守在御書房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等到傍晚,太后宮裡來人了,請皇上到慈寧宮用晚飯。
福祿嗓子發乾,「姑姑請等一會兒。」
福祿手抬到半空把門推開,他放輕腳步走進去,周寧琛還在處理奏摺,「皇上,太后身請您去慈寧宮用飯。」
周寧琛抬起頭,眸子幽深。
福祿道:「太后身邊的常嬤嬤親自過來的……」
周寧琛把奏摺放下,「走吧。」
慈寧宮已經點上燈了,太后正和後宮幾個妃子說話。
淑妃幾人剛入宮不久,正值妙齡,花一樣的面容,說話甜得很,逗得太后開懷大笑。
可笑聲在周寧琛進來的一剎那止住了。
太后有些不悅:「皇上來了,常嬤嬤,傳飯。」
周寧琛坐下,太后給幾個妃子使眼色。
給皇室傳宗接代是國事,皇上也太不知輕重了。
淑妃心裡直打鼓,她給周寧琛夾了一塊魚肉,「這魚鮮得很,皇上嘗嘗。」
周寧琛沒說什麼,把那塊魚肉吃了。
麗嬪效仿,給周寧琛夾了一塊排骨,「皇上,排骨滋味好極了。」
周寧琛把排骨吃了,這一頓飯吃的倒是融洽。
太后有心促成好事,道:「行了,哀家乏了,都回去吧。天黑路不好走,都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