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頁
徐燕舟幾人進了明月樓。
樓里輕紗飄渺,有絲竹聲,調笑聲,徐燕舟幾次想走,都忍了下來。
到了三樓,還沒走到房門前,就能聽見裡面膩人的聲音。
劉偉湛一腳把門踹開,「鄭柄理,滾出來。」
屋裡人探出一個頭,「什麼鄭柄理,老子是譚孝閆!」
譚孝閆衣服沒穿,床上還有個女人,他眼睛裡全是紅血絲,眼下還有青色,他惡聲惡氣道:「還不滾出去!」
劉偉湛剛想關門,可是他手頓住了。
譚孝閆……
劉偉湛記得這個名字,是從張先言嘴裡聽到的。
譚孝閆也是個茶商,為人陰險狡詐,平素里最喜歡來青樓酒館賭坊這種地方。
劉偉湛道:「譚孝閆是吧……那就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譚孝閆:突如其來,飛來橫禍。
劉偉湛:誰都一樣。
晚安,啾咪!感謝在2020-09-09 22:58:52~2020-09-10 23:09: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楠木 5瓶;忽如一夜春風來、一捧茶涼、19241856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1章 抓人
譚孝閆確信自己從沒見過這些人, 十幾個人出現在房門口,譚孝閆冷汗都出來了。
他正在興頭上,卻被這幾個不知死活的人打擾, 譚孝閆指著門口道:「爺的名字也敢喊, 趁爺還沒發火, 趕緊滾出去!」
張先言說過,譚孝閆行商手段陰私。
寧州百姓祖祖輩輩靠種茶為生,茶葉不同別的, 炒茶的時間火候不同, 炒出來的茶葉味道就不一樣。
炒茶方子都是不外傳的。
直到譚孝閆等人來到寧州, 先是包山,這也無話可說,他們出銀子, 都是你情我願的買賣。
後來茶葉種出來了,譚孝閆等人就開始僱人炒茶。
只不過炒出來的茶並不好, 這些人就開始買炒茶方子。
祖上傳下來的方子, 凝結著好幾代人的心血, 就算茶樹賣了,方子也不能賣。
譚孝閆等人遭拒之後就想出了陰損法子。
引人去賭坊賭錢, 等欠下賭債之後讓賭坊的人上門要錢, 再問要不要賣方子。
賭坊不成還有青樓, 姑娘勾著人吸五石散, 逍遙快活之後就欠了不少銀子。
等賭坊的人找上門,為時已晚,要麼賣方子,要麼賣孩子。
後來,這群外地茶商生意越做越大, 寧州百姓日子越過越苦。
沒有茶樹,沒有方子,百姓還得給他們做工,當年不少老人被不肖子孫氣病氣死,好好的寧州被這些茶商弄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真是陰險歹毒至極。
張先言有心為百姓做主,卻無能為力,他無權無勢,還在鄭柄理譚孝閆等人手上吃了不少虧。
譚孝閆曾說過,「賭坊是自己走進去的,也是自己賭的,賭紅了眼不知及時收手,怪的了誰。」
張先言曾想過取締這些賭坊青樓,可真的是無法施為。
譚孝閆他們在盛京有人,張先言奈何不得。
譚孝閆只覺得徐燕舟面熟,卻想不起來是誰,寧州城破他正惱火著,這些人就撞上來,真是不知所謂。
譚孝閆道:「還不走,還等著爺請你們出去?」
徐燕舟道:「把他帶出來。」
很快,譚孝閆就被帶了出來,他衣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手被綁了起來,譚孝閆一直掙扎,結果越掙越緊,「你們好大的膽子,知道我是誰嗎?」
譚孝閆是劉偉湛親自綁的,他現在綁人得心應手,劉偉湛拍拍譚孝閆肩膀,差點把他拍到地上,「不是譚孝閆嗎,冤有頭債有主,錯不了。」
譚孝閆有些慌,他抬著頭看徐燕舟,這個人樣貌出色,周身有煞氣,譚孝閆驚道:「你是徐燕舟!」
————
明月樓三樓有不少屋子,各個清靜嫻幽,徐燕舟推開一間,裡面人坐著一人,衣冠楚楚,正在斟茶。
鄭柄理聽見動靜抬起頭,臉上換上客套的笑,「徐將軍來了……」
他往後看,看見了一群人,徐燕舟身後那個,被捆的結結實實的人,還是他相熟之人。
鄭柄理問:「譚兄?你怎麼在這兒……」
徐燕舟從門外進去,他坐對面的椅子上,「正好遇見了,就請譚老闆過來說說話。」
鄭柄理:「……」
十幾人都進來,站了三排,鄭柄理只帶了一個侍從,「徐將軍,這是何意,鄭某好心相邀,徐將軍是信不過鄭某嗎……」
徐燕舟道:「倒也不是。」
人多搬東西方便,徐燕舟看了看四周,然後拿出一沓卷宗,「鄭老闆和明月樓老闆關係匪淺。
八年前,從張家村買了一名十四歲女子,女子不從,一頭撞死了。同年,帶回來一名十六歲的女子,不接客,被打死……」
徐燕舟一連念了幾十條,最後他道:「這兩年倒是風平浪靜,鄭老闆也生意興隆。」
鄭柄理冷汗都下來了,他勉強笑道:「徐將軍,這可怪不得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還不上錢,就得用人抵,簽字畫押給了賣身契,就是明月樓的人……」
徐燕舟道:「他們到底為何欠債,你心中不知嗎。」
徐燕舟又看了眼坐在地上一臉蒼白的譚孝閆,「賭坊鬧出來多少條人命,還用我一一細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