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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燕舟點點頭,從帶著人離開。
劉偉湛道:「怎麼夫人不像很開心的樣子。」
徐燕舟道:「因為我早上淋了雨,她不想我淋雨染風寒,所以不高興。劉將軍,這種事,你不懂。」
劉偉湛:「……」
他有什麼不懂的,他怎麼就不懂了,他雖然沒有媳婦,但比徐燕舟年長啊。
劉偉湛:「絕不是因為這個不高興。」
徐燕舟挑了挑眉,「那是因為什麼?」
劉偉湛道:「因為沒搜到銀子,沒搜到地,什麼都沒有,擱誰誰高興?皇上可是在豫州啊,結果呢……要是把皇上抓住,夫人肯定高興。」
「打雷下雨,怎麼就沒直接劈過去……」劉偉湛在這邊念念叨叨,徐燕舟已經走遠。
豫州城門要修,道路要修,徐燕舟沒空聽這些話,豫州很安寧。
戰火過後,又經過一場大雨,整座城透露這一股生機,只不過城外莊稼被冰雹砸的壓彎了腰。
也幸好種的都是花生紅薯,扶扶秧苗,不影響什麼。
顧妙盛完薑茶就帶人去了醫館,將士們淋了雨,以防萬一,軍營里得備點治風寒的藥。
顧妙先去城裡醫館,買完藥又去了鎮上。
豫州山多,村子裡不少人都以採藥為生,采了的藥送到鎮上醫館炮製,要比種地賺的多。
顧妙一家醫館一家醫館看,她敲了一家,開門的是個中年男子,門開了個小縫,他看見顧妙臉色突變。
那天夜裡,就是這個女子背著人來求醫,他怕惹是生非,就讓人往前面走。
後來他每每想起,就覺得良心不安,愧為醫者。
後來有一個穿著鎧甲的官兵找上門來,他就隨手指了一個方向,也沒說讓他們去前面求醫。
大夫嘴唇抖了抖,「這位夫人,當初真是對不住……」
顧妙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人是誰,「夜裡來求醫實在唐突,多謝您給指路。」
劉偉湛站在後面,扯著嘴笑了笑,「對不住就得拿出對不住的樣子……」
大夫抖著手指著劉偉湛道:「夫人,就是他,就是他!當初逼我說出你們的下落,我死活沒說……」
劉偉湛:「……」
劉偉湛:「……我沒有!我不是!我沒說!」
當初劉偉湛奉命追查,查到豫州,在山嶺里找到了李成亮的屍體,他在豫州一帶徹查,追到醫館,綁了幾個大夫問徐燕舟的下落,誰都不說。
就是前面那個老大夫,也不說。
劉偉湛:「多謝您給指路,多謝,多謝了,我們來買藥,有治風寒的藥嗎?」
大夫看看顧妙:「有。」
出了醫館,再往前走,顧妙看見了那個老大夫。
老大夫給他們抓完藥,就坐在桌前看脈案,顧妙道了聲謝。
把豫州的醫館走了一遍,他們已經買了不少藥。
軍營里藥材必不可少,豫州山多地多,顧妙想顧藥農種藥材,不種人參這些名貴藥材,種點甘草金銀花也好。
顧妙道:「劉將軍,你去問問,什麼藥材可以種,我們開地出來種藥材。」
劉偉湛冷汗涔涔,「行,我去問,保准把山上地上都種上藥材。」
這些地,原本他是打算蓋養豬場養雞場的。
顧妙點點頭,「問完了再請張大人過來,看看到底該怎麼種。」
邊野一望無際,顧妙舒了一口氣,「其餘的地可以看著養點豬養點雞,我記得這邊有條小河,還能養點鴨子鵝什麼的。」
劉偉湛小聲問:「可以嗎?」
顧妙道:「當然可以,地這麼多,哪兒能都種藥材,多的地方養豬養雞。」
劉偉湛使勁點點頭,「夫人放心,我肯定把事情給辦好。」
一行人回到城內,豫州城守是個清官,找不到合適的院子,就找了間客棧住了下來。
客棧備了飯食,味道還不錯,吃過飯,顧妙道:「現在情況怎麼樣?若是有空,去醫館看看。」
徐燕舟道:「一時還打不起來,明天去醫館吧。」
兩軍交戰,都有損傷,休養三五日,然後出兵。
次日一早,顧妙就帶著徐燕舟去了鎮上,看的還是那個老大夫。
老大夫給徐燕舟診了脈,「身上有舊傷,慢慢養著就行,老夫給開幾副藥,人參就不用吃了。」
老大夫還記著徐燕舟和顧妙,那晚上天色比平日裡還要暗,顧妙背著徐燕舟拍門,他於心不忍,就把人帶了進來。
徐燕舟那時就剩一口氣,他給重新包紮了傷口,又開了藥,現在,人好了。
老大夫寫下藥方,然後道:「這些暗疾養好了於壽數無礙,將軍和夫人定能長命百歲。」
顧妙鬆了口氣,她感覺心上壓的石頭不見了。
老大夫曾說生死之事,要看淡些,徐燕舟被她救回來了。
抓了藥,付了銀子,顧妙提著藥包出了醫館,徐燕舟拉住顧妙的手,大夫說他能長命百歲。
原來的徐燕舟死在了烏言關,現在徐燕舟的命是顧妙給的。
徐燕舟蹲下來,「阿妙,你上來,我背你。」
「你要不上來,我就抱你回去。」徐燕舟道:「快上來。」
顧妙:「你快起來,這樣像什麼樣子。」
徐燕舟道:「當初你就背的我,背你怎麼就不像樣了,誰會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