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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有一句假話,就天打雷劈!」譚孝閆忽然笑了笑,「鄭柄理就是王爺的狗,明明我尋到的寶物多,可他會擺尾乞憐,王爺給他的好處多。」
一朝王爺,尊貴無比,哪怕沒有實權,也有人上趕著巴結。
鄭柄理神色並不好看,他怔怔的,想說些什麼又忍住了。
顧妙拿出了一枚金牌,前面是一個令字,後面是繁複的花紋,「可認得這個?」
譚孝閆心裡有幾分不屑,他瞥了一眼,道:「不認得。」
顧妙問:「花紋也不覺得眼熟?」
譚孝閆道:「都說了不認得,還要我說幾遍!」
顧妙問鄭柄理,「你見過嗎?」
鄭柄理道:「好像在哪裡見過,但記不得了。」
「真見過還是假見過,我看他根本就沒見過,故意這麼說!」譚孝閆說完,渾身都舒暢了,「他這張嘴裡就沒一句真話。」
顧妙把金牌收起來,她看向徐燕舟,「就問到這兒吧,他們兩個這麼關著也不是辦法。」
隔著一個鐵欄,吵的厲害,影響別人。
徐燕舟道:「那分開關?」
顧妙:「嗯,這邊朝南,能照到陽光,譚老闆還在這兒,鄭老闆委屈些,關到裡面吧。」
每間牢房都不一樣,自然是能曬到陽光的好一些,裡面沒窗,倒是有蟑螂老鼠。
譚孝閆和鄭柄理兩人沒一個好臉色,譚孝閆還以為會放他出去。
顧妙道:「在牢房裡閒著也是閒著,你們就發豆芽,也好好想想,到底見沒見過那枚金牌,我要聽實話。」
江一自告奮勇,「夫人,我去拿豆子,我來教他們!」
譚孝閆眼睛瞪大,「你說什麼!發豆芽?」
江一已經很懂了,「沒錯,發豆芽,不乾沒飯吃,這也不強求,你要是干我就去拿,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
譚孝閆什麼時候發過豆芽,他連農活都沒幹過,真是欺人太甚。
譚孝閆咬著牙道:「你讓我發豆芽……」
劉偉湛就不明白了,人都進天牢了,還有什麼不能幹的,江一江三他們還是朱雀衛呢,不也發豆芽嗎。
他還是三品將軍呢,不也推磨養豬嗎。
劉偉湛問:「你是發不得嗎?」
顧妙看著這兩個人,當真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沒幹過活,她看著桌上沒動過的飯,道:「你們兩個誰做的好,就吃的好,不做就沒吃的。」
譚孝閆總算明白了,這世上不僅有鄭柄理這種口蜜腹劍的小人,還有顧妙這種心思歹毒的女子。
他要比姓鄭的吃的好。
「我干!」
鄭柄理點了一下頭,「……我也做。」
譚孝閆就是條瘋狗,他們謀劃一番,未嘗不能騙過徐燕舟,何必弄的這麼不體面,現在誰都出不去。
現在好了。
顧妙道:「譚老闆要是做的好,能出去放風。」
譚孝閆有點高興了,「放風?」
顧妙點點頭,「沒錯,可以出去。」
譚孝閆認真發了兩天豆芽,得到了一次外出放風機會。
寧州風景好,青山綠水,山上種滿茶樹,現在采的是最後一批春茶。
如今這茶山已經不屬於鄭譚兩家,顧妙想等茶農有錢了,可以用原來的價錢把山和炒茶方子贖回去。
也算物歸原主。
顧妙頭髮用布巾裹住,她臂彎挎著竹筐,「譚老闆跟著一起採茶,若有不懂就問茶農。」
譚孝閆想不通,在山上採茶和在牢房裡發豆芽能有什麼區別。
無非是一個在裡面一個在外面。
他何時採過茶,都是僱人。
譚孝閆問:「不採茶有飯吃嗎?」
劉偉湛說:「你在說什麼鬼話,當然是沒有了。」
譚孝閆吃的並不好,早上是稀飯饅頭,只不過他的是白饅頭,鄭柄理的是黑饅頭。
不吃午飯,他鐵定走不下山。
他從前出門都是坐轎子坐馬車,上山腳都磨出泡了。
譚孝閆也學聰明了,「我就問問,中午在山上吃?」
要在山上待一天,總不能不吃午飯,他現在就餓了。
劉偉湛也不愛採茶,只不過張大人說明後兩天可能有雨,他們才來幫忙。
劉偉湛道:「茶農一天兩頓飯。夫人人好,中午有飯。」
譚孝閆道:「有飯就好。」
劉偉湛嘆了口氣,譚孝閆這種人,一時半會也不會明白百姓不易,等幹活多了,就知道了。
「你采的茶不行,老梗都放進去了,再這樣,中午就別吃飯了。」劉偉湛看譚孝閆的茶簍,「就這,能賣的出去?」
譚孝閆:「……我撿一遍。」
采了一上午茶,可算能吃中午飯了。
山上打的山雞野兔,還有在溪邊撈的魚,收拾乾淨,肚子裡塞上野蔥野蒜,香料,再刷一層蜂蜜,架在火上慢慢烤。
帶來的乾糧燒餅也烤一烤,把外皮烤酥,這樣才好吃。
只不過沒帶鍋,不然還能燉鍋魚湯。
顧妙吃了兩天青菜,挺想肉吃。
其他人更是無肉不歡的主,五隻山雞六隻兔子還有四條巴掌大的魚,都不知道夠不夠吃。
徐幼薇摘了一上午的茶,臉都曬紅了,她坐在顧妙旁邊,看著火上的肉忍不住吞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