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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妙道:「那不行,第一胎金貴,說是男孩呢,大夫……能不能便宜點?」
顧妙花了一百五十兩買了一根人參五副藥。
銀子一下子就縮水了。
身上就剩五兩銀子,顧妙摸了摸癟癟的錢袋,轉頭去找酒樓。
酒樓離醫館近,但城內人不多,大中午酒樓里也沒幾個人,顧妙有點猶豫,這都快開不下去了能買她的鹽嗎。
顧妙在門口站了片刻,小二眼尖,熱情地把她迎了進去,「姑娘想吃點什麼,我們這裡什麼都有,二樓還有雅間。」
顧妙雖然不忍心,但還是道:「我不吃飯,我想見你們掌柜。」
小二:「哦。那你等一會兒,我喊我們掌柜下來。」
顧妙想,鹽賣不出去,兔子總收吧,一斤兔子十幾文,五六斤重的肥兔子,能賣幾十文呢。
半響,掌柜從二樓下來,顧妙直接問:「您收兔子嗎?」
掌柜道:「收,一斤十二文,你有多少。」
顧妙只有一隻。
早知道就多打幾隻兔子了。
顧妙把背簍放下來,準備把兔子拿出來。
誰料背簍傾斜,裡面裝鹽的陶罐歪了歪,鹽灑出來了一點。
顧妙面不改色把蓋子蓋上,「就是這隻兔子,您稱一稱吧。」
掌柜目光還在背簍上,他道:「姑娘,秤在後院,你隨我過去一趟。」
顧妙點了點頭,「行呀。」
到了後院,掌柜讓小二稱兔子,一共六斤二兩,他把錢付了,然後悄聲問道:「姑娘你背簍里是鹽嗎?」
白糖綿軟,不會像細沙一樣灑出來,要真是鹽,這個姑娘背簍里的可比店裡用的鹽好多了。
他們地處西北,從南方運鹽要更貴,一斗鹽要二百五十文。
偏鹽這東西省不得。
顧妙看了掌柜兩眼,「你問這個幹什麼,我走了。」
掌柜急忙把顧妙攔住,「姑娘且慢!」
顧妙柳眉輕皺,「幹什麼?還想打劫呀!」
掌柜急得汗都要冒出來了,「姑娘誤會了,我哪兒敢打劫呀,我就是想問問姑娘背簍里的是不是鹽。」
掌柜見顧妙不答心裡已經有五分把握,那就是鹽,白白淨淨的鹽。
顧妙問:「你想買嗎。」
掌柜誠懇道:「姑娘要有多的就勻我一些,一斗鹽我給二百文錢,你看如何?」
顧妙眨了眨眼,「你可別看我一個弱女子好欺負就想騙我。」
掌柜咬牙道:「那再加十文,一斗二百一十文,這樣總行了吧!」
顧妙把背簍放下,「行,過秤吧。」
一大罐差不多三斗鹽,掌柜爽快地結了帳,「姑娘若還有鹽都可以送過來。」
顧妙把沉甸甸的銅板裝好,「鹽的事再說吧。」
掌柜笑了笑,「冒昧問一句,姑娘這鹽從哪兒運來的,可比官鹽細。」
顧妙道:「你既知冒昧就不要問。」
掌柜面上一僵,「是,姑娘說的是,姑娘若還有鹽一定送到我們酒樓,還是這個價錢。」
顧妙沒說話,賣私鹽犯法,要是被抓住可是罪加一等,必須小心。
出了酒樓,顧妙去了肉鋪,來雲城的機會不多,可要多多買肉。
買肉的人不多,案板有一扇排骨,兩條五花肉,還有一塊兩指厚的肥肉。
顧妙看了看,覺得都想要,「都怎麼賣?」
「排骨十三文,五花肉是十五文一斤,肥肉十八文。」
顧妙摸了摸錢袋子,財大氣粗道:「我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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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溪山半山腰上,有幾個人在打地基,三間正房兩間圍房,地基已經打了兩尺深了。
不遠處堆著好幾根木頭,木質緊實,年輪悠久,一看就是好的棟樑木。
木頭旁邊是磨好的石塊,三尺長兩尺寬一尺厚,整整齊齊堆在一起。
趙廣明和錢坤也在幫忙,房子越早蓋完越好。
徐幼薇在廚房做飯,徐燕南幫忙燒火。
他做的不熟練,臉上沾了好幾道灰,徐燕南往灶膛里填了根柴,問道:「嫂子什麼回來?」
徐幼薇動作一頓,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怎麼?嫌我做飯不好吃呀?」
徐燕南搖搖頭,「才沒有!你就是做成泥巴我也能面不改色地吃掉……我就是想嫂嫂了。」
徐燕南不敢說自己害怕顧妙一去不回,當初哥哥受傷嫂嫂都沒把哥哥丟下,這次肯定也不會走的。
徐幼薇神色有些黯淡,「快了,哥哥呢?」
徐燕南道:「兄長一直在外面。」
徐幼薇叮囑道:「阿南,不能在哥哥面前問嫂子去哪兒了,也不能說想嫂嫂的話,知道嗎?」
徐燕南問:「為什麼呀?」
徐幼薇道:「你不說哥哥還想不起來,你要是說了豈不是提醒哥哥嫂子不在。」
徐幼薇向外望了一眼,徐燕舟站在樹下,正在和村長的說話。
徐幼薇知道,她哥哥不愛笑,也不愛說話,生的芝蘭玉樹,卻是不近人情。
徐燕舟還是那個表情,可徐幼薇從他臉上看出了幾分落寞。
村長道:「人多幹活快,等地基打好,再花個幾天房子就能蓋好了。」
徐燕舟:「多謝。」
村長以前可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一家子都好看,「小事,再說你們也給錢了。對了,怎麼不見你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