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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堂,婚書,以後都會有。
徐燕舟:「等看過大夫,是吃藥還是養傷,我都聽你的。」
倒也不用聽她的,徐燕舟知道吃藥養傷就很好了,顧妙道:「那就去吧,但你這樣去不行。」
村里人不認識徐燕舟,雲城肯定有人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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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官路,顧妙忍不住偷瞄徐燕舟。
徐燕舟身體修長,看著清瘦,遠看就是一個玉樹臨風的公子,但近看,臉已經換了顏色,和玉樹臨風沾不上一點邊。
顧妙往徐燕舟臉上脖子上手上抹了炭灰和黃泥,雖然只有淺淺一層,可看著就像換了一個人。
徐燕舟清咳一聲,「不許笑。」
顧妙抿抿唇,「不笑,我們快點走,好早點回來。」
顧妙還是去的上次那家醫館,老大夫坐堂理脈案,顧妙帶著徐燕舟進去。
「大夫,我夫君上山打獵,被老虎抓傷了,雖然撿回來一條命,但身體總不見好,您給他看看。」
老大夫抬起頭,「是你啊,你嫂子生了嗎?」
顧妙怔了怔,記起自己還扯過這樣的謊,「生了生了,母子平安。」
老大夫:「那就好。」
他看向徐燕舟,高卻瘦,雖然黑,但嘴唇發白,一臉病相。
老大夫掏出脈枕,「先診脈。」
顧妙有點緊張,上次那個大夫說生死之事看淡些。
可她把徐燕舟從鬼門關拉回來了。
顧妙希望老大夫說徐燕舟已經好了,痊癒了,以後什麼事都沒有。
老大夫診完脈,輕聲道:「衣服解開,我看看傷口。」
胸口還有左肩的傷都已經結痂了,就是看著猙獰,除卻這兩處,徐燕舟身上還有別的傷痕。
老大夫直接上手按,徐燕舟皺起了眉。
顧妙急道:「您輕點啊!」
徐燕舟:「不疼。」
怎麼能不疼,都皺眉了。
顧妙看的揪心:「大夫,我夫君他怎麼樣了?」
老大夫對著顧妙道:「傷口固然癒合,但內里失調,氣血不足。他從前也受過傷吧。」
刀傷,劍傷,怎麼可能是老虎抓的。
顧妙給徐燕舟擦過身體,知道徐燕舟腿上有疤,腰腹也有,可都已經好了。
老大夫看出顧妙心中所想:「看著是好了,可病根落下了,夫人不妨問問他,陰天下雨腿可疼,下雪天身體可受的住?」
顧妙看向徐燕舟,徐燕舟錯開目光。
軍醫不比御醫,受傷的人又多,戰況緊急時都是草草包紮,即便如此還有不少人死在戰場上。
陳年舊疴,逢陰天下雨錐心蝕骨。
老大夫道:「他內里就是一團敗絮,夫人,命數之事,還是看淡些吧。」
顧妙可不信,上回大夫說生死之事看淡,現在徐燕舟醒了。
看淡命數,那徐燕舟肯定能長命百歲。
顧妙:「謝謝您。」
老大夫:「……藥還有嗎?就照上次的方子吃就行。」
顧妙:「藥還有,您這裡要是有人參先給我留著。」
顧妙現在沒錢,等攢了錢就來買。
老大夫點點頭,「人參養著也好,好好養,也能多活幾年。」
徐燕舟把衣帶系好,「大夫,我現在不影響幹活吧……」
「幹活無所謂,別累到就行。」老大夫道:「怎麼,你一個大男人還什麼都不干,等著媳婦養你?」
徐燕舟笑了笑,「您說的對。」
老大夫:「你啊,倒是命好,娶了這麼個好妻子。」
徐燕舟眼睛裡都是笑意。
顧妙道:「時候不早了,診金給您放桌上了。」
顧妙是因為出門在外不方便喊徐燕舟名字才喊夫君的,什麼娶了個好妻子。
她對徐燕舟道:「還得買東西呢,我們快點。」
徐燕舟跟著顧妙出了醫館,顧妙來過雲城一次,直接帶徐燕舟去了酒樓。
酒樓門可羅雀,小二杵在門口,見到顧妙眼前一亮,「二位客官想吃點什麼,樓上有雅間。」
顧妙道:「我們不吃飯,能不能見見你們掌柜?」
小二可算想起面前這姑娘是誰了,上次來酒樓賣兔子的那個,「您可算來了,快請,我們掌柜一直等著呢!」
進了酒樓,小二急忙去樓上喊掌柜,不多時,掌柜就下來了。
掌柜先看了眼顧妙的背簍,「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來了,姑娘……這位是?」
不等顧妙開口,徐燕舟便道:「我是她的夫君。」
既然是夫君叫姑娘就不合適了,掌柜道:「那夫人這回可帶了什麼好東西,咱們移步後院?。」
顧妙跟著去了後院,她把背簍放下,「您看看。」
背簍里羅著兩個陶罐,掌柜迫不及待把上面的搬出來,打開蓋子,裡面是雪白細膩的鹽。
掌柜又把另一個陶罐打開,也是鹽,「這兩罐我全要了。」
酒樓現在生意不景氣,按理說用不了這麼多的鹽。
掌柜想得多些,雲城亂,存鹽可沒壞處。
兩罐鹽過了秤,一共六斗,掌柜給了顧妙一兩二錢銀子,又數出了六十個銅板。
掌柜開開心心把人送出去,還道:「夫人若是還有,盡可往這兒送,我都吃得下。」
顧妙點點頭,她想過煮了鹽讓掌柜代賣,價錢少一點沒關係,至少能多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