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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越一進來就喊了一聲三爺,秦恪為什麼喊他來,他清楚得很,尤其是看到段琮之也在,他更確定了。
但他還是故作驚訝:「段少也在?」
他也是在秦家待過的人,按理說他沒有必要這麼叫,但是當初段琮之還在秦家當少爺的時候他已經在公司給秦恪打工了,那可不就是段少。
秦恪給他三個字:「說清楚。」
說給誰聽的,當然是段琮之,說什麼事,當然是代言的事。
尚越說清清嗓子,挺直了腰背:「我聽說段少要當演員,正好九州想找一個長期的,能夠代表公司形象的代言人。」
「段少的形象十分符合我們公司的價值理念。」
段琮之好奇他會怎麼說,認真聽著,誰知道尚越下一句說:「您往那一站,拍張照,房價還能再高百分之二十。」
段琮之:「……」
他忘了,九州的價值理念,通俗來講不就是賣最貴的房嗎?
不過九州房價本來就高,他往那一站就更高是什麼意思?他總覺得尚越話裡有話,又一下子猜不透。
「什麼意思?」
當然是金屋藏嬌,聽說秦總在蘭汀的房子現在就是段少在住。
尚越話還沒說出口,秦恪淡淡看他一眼,他識趣閉嘴,換了個說法,恭維道:「我是說您看起來就很貴氣。」
段琮之將信將疑。
「這可不是我說的,是網友說的。」
證據就是當初段琮之坐在五菱榮光上被人調侃這是勞斯萊斯的照片。
「當然,最主要的是,九州看好您未來的發展。趁您剛出道,身價低,咱們近水樓台的,就占個便宜。」
他一口一個九州,說的冠冕堂皇也改變不了本質就是在討老闆歡心的事實。
要討好秦恪不容易,從前要討好段琮之也不容易,現在可就不一樣了。
尚越在秦家待過,在秦恪身邊待過,反應快,知道搶個先機,等將來大家都反應過來了,操作起來可能就沒那麼容易了,效果多半也不如現在。
因此,即便九州是家地產公司,他也義無反顧地上了。
簽了段少未必有助力,但有三爺在,肯定也不會出什麼問題。尚越的視線在兩人之間轉,反正他看著,秦夫人的位置空了那麼多年,終於是要有人坐了。
花點代言費討好未來老闆娘,這個錢花得可太值了。
第41章
段琮之恍然:「原來是這樣,你這麼上趕著,我經紀人以為三爺看上我,想包養我。」
尚越心想,難道不是嗎,養了多少年了都。
有一說一,尚越一開始以為薛平對段琮之的身份應該是心知肚明的,甚至於段琮之能簽在薛平那裡就是因為秦恪。
他送這麼一份合同過去是趕先,沒想到薛平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段琮之是憑自己本事簽上創世的。
他今天上門去了談了才意識到這一點,段少身份不知道瞞沒瞞住,反正秦總風評被害他是逃不開責任了。
尚越看了一眼秦恪,又對段琮之說:「段少說笑了,三爺看上您哪裡用……」
秦恪指節輕扣桌面,發出一聲輕響,尚越又收了聲,微笑著,看向段琮之,不說話了,多說多措。
尚越來辦公室的意義是解釋這件事跟秦恪無關,解釋完了他就可以離開了。
段琮之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先取了自己的外套穿上,然後順手拿了秦恪的。
秦恪接的時候他沒給,直接繞到他身後替他加上了,穿好了又走到身前,替他理了理本就平整的衣襟,秦恪站著,任他動作。
段琮之沖他露出一個笑:「服務如何?配得上小費嗎?」
「要什麼。」
他總是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態,縱得人無法無天。
段琮之視線在他臉上打轉,看夠了才說:「沒想好,先欠著吧。」
他們仍舊去吃段琮之朋友圈裡的菜單,這次去的是一家音樂餐廳,聽到鋼琴聲,段琮之想起上午被聲樂課支配的恐懼。
朋友圈裡截圖的是單人餐,兩個人還是現場點餐比較好,段琮之一邊翻菜單一邊問秦恪:「為什麼那時候不開聲樂課。」
秦家當時的課程很多,每一門都是請名家教學,教樂器的老師更是古今中外什麼樂器都有,想學什麼都行。
非洲鼓都有人敲了,最大眾的鋼琴卻沒有人學。
因為秦恪當初學的是鋼琴,用的琴是定期保養的價值不菲的古董鋼琴,請的老師是被這架鋼琴吸引來的世界知名演奏大師。
大家下意識避開了跟秦恪一樣的選擇,家裡都不缺錢,真想學可以回家請老師,沒必要在秦家。
他們不選正好方便了段琮之,一個人學,也避免了交流、衝突,就是那會兒英語沒學好,每天跟老師雞同鴨講痛苦交流。
偏偏老師認為音樂是可以直接溝通的,堅信他們之間不需要翻譯。
好在段琮之的天賦仿佛都點在感官上,他對聲音的分辨能力很強,認清了琴鍵之後,老師彈一小段他都基本能重複——大段的不行,記不住。
段琮之成了秦恪之後第二個,用古董鋼琴練習的人。
他也是在那個時候發現的,他能聽卻不能唱,他的嗓子仿佛被詛咒過,一唱歌調就偏了。
當時他為秦家不開聲樂課而慶幸,現在卻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