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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爺子幾乎是趁人之危從人家手裡搶兒子,現在上門提親,可能會勾起他們不好的回憶。
等將來林致和回了林家,老爺子去見他比較好。
段琮之其實也不知道他爸媽今天會來,他經常給家裡打電話,但是已經很久沒有回過東街了,說起來從他十二歲到秦家,他們差不多就是這種相處模式了。
按理說,怎麼也該告訴他們這件事,但是段琮之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自己懷孕的事。
秦恪沒有要他開口,段琮之和段雲一起坐著,秦恪去跟他們談了。
秦恪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來意,他身上自帶一種讓人信服的氣場。
但是這就更荒謬了,段母顯然是知道點什麼,只是嘆了口氣,段父懵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秦恪說了什麼。
他看向秦恪的眼神,漸漸不善了起來:「你們對吱吱做了什麼?」
段母回過神來,看著他,一臉莫名:「什麼做什麼?」
都懷孕了能是做什麼?這也是長輩能問的事嗎?
段父情緒有點激動:「吱吱好好一個男孩子,怎麼會生孩子,肯定是秦家對他做了什麼,他在咱們家的時候還好好的。」
「……」
秦恪解釋:「琮之和普通人不一樣。」
段父不信,他已經認定秦家是做了什麼奇怪的實驗了。
「你不要多說,正常男人是不可能生孩子的。」他站起來就要往外走,「我要帶吱吱去醫院。」
段母反應過來,拉住他:「你幹什麼?你不能是你不行,吱吱是一般人嗎?」
「???」
她嘆了口氣:「吱吱就是阿雲生的。」
段父已經完全懵了。
走出來的時候他還是不太相信,吱吱小時候他還換過尿布,明明就是普普通通的男孩子,怎麼會懷孕呢。
他往段琮之的肚子看了一眼就被段母用手肘杵了一下。
段父心情複雜,想抽菸,拿出煙盒又收回去,對這一屋子似乎都接受良好的四個人說:「那,這該結婚吧?」
秦恪說:「當然。」
段父就鬆了口氣,仿佛回到了熟悉的場子。
「吱吱的婚房我已經買好了,到時候怎麼安排你們看著辦。」段父又想到了彩禮問題,「我們也沒別的孩子,這……雖然對象是男的,這彩禮也還是該給的。」
他拿出一張銀行卡,給秦恪,想起來他可能也不需要,又有點無措,秦恪接過他手中的卡,道謝。
段琮之看了他一眼:「不改口嗎?」
這也不是什麼改口費,怎麼就改上口了,但是段琮之說了,還真改口喊了聲爸媽。
他對著自己父母都是習慣喊父親母親的,這兩聲喊得段父無所適從,正要擺手說不必,又覺得不合適,最後臉都憋紅了。
段母嫌棄地拉開他,她好歹是知道段琮之的身世,沒有那麼震驚,自己雖然沒有生過孩子,但是照顧過段雲,多少能說上兩句。
問了一下段琮之的狀況,又問旁敲側擊地問秦恪平時是不是很忙,需不需要她去照顧?
秦家怎麼會缺照顧的人,她是在問前半句,秦恪說了不算,段琮之說才行。
段琮之笑了一下,為秦恪說話:「他又不打卡上班。」
段母這才放心一點,她當初就不喜歡秦老爺子,現在多少也能感覺出來秦恪不是多熱絡的人,有點擔心段琮之。
不過看他們的相處,吱吱倒是把人吃得死死的。
她又問了一點醫院、產檢的問題,問他們是不是去了雨城。
秦恪說:「來回不便,請了醫生回來。」
段雲又片刻出神,當初林致和為了醫院的選址操心過很久,原本想定在花城,但林家在花城太扎眼了,想來想去還是定在了雨城,好在最後定在了雨城。
自從段琮之進娛樂圈,時不時上熱搜,他也學會了用這些年輕人的社交,他看到林致和了。
他要回來了。
林致和見過段琮之了,不會不知道他在這,但是始終都沒有來。
段琮之跟秦恪在武館吃了晚飯才回家,了卻一樁心事,他一路都是笑著的。
秦恪的傷已經好了,段琮之坐到他腿上的時候一點負擔都沒有,他手上捏著剛才段父給秦恪的卡,問他:「不是說提親嗎?怎麼還帶收彩禮的?」
段父一片心意,秦恪當然不會拒絕,他只會用其他方式,加很多倍地還回去。
但不管怎樣,他這彩禮是收下了,段琮之湊近了,看著他濃密的睫毛,忽然玩心大起,吹了一下。
秦恪眨了眨眼,段琮之十分嚴肅地說:「收了我家的彩禮,就是我們老段家的人了。」
「好。」
*
段琮之撩起衣服下擺躺在檢查床上,肚子上涼涼的,還有不斷滑動的探頭。
醫生一邊截圖,一邊跟他們說話:「胎兒發育很健康,他現在對外界有一定的感知能力,你們可以碰碰他,他有時會有反應。」
他說著說著,探頭就在一個位置停了一會兒:「現在就在動,你看。」
段琮之躺在床上看不到,醫生是在跟秦恪說,說得段琮之心癢,他看不到也感覺不到。
他多少有點焦急:「我感覺不到。」
醫生寬慰他:「現在太小了,再大一點你就有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