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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就乖乖坐下,先開始介紹自己帶來的小動物。
節目組送了藥箱過來,兔子是人工養殖的,疫苗齊全沒什麼問題,段琮之傷得也不重,就是破了點皮,但他的破皮跟別人概念有點不一樣。
剛才當著孩子們的面他還能笑,現在只剩秦恪了,立刻變了臉:「好痛啊。」
秦恪在給他擦顛覆消毒液,原本就輕,聞言直接停下了動作,段琮之正想說你擦吧,秦恪就低頭,輕輕吹了口氣,動作還挺熟練。
段琮之一下又笑了出來:「拿我當小寶貝呢?」
這分明就是崽崽不小心磕著碰著了,他們哄孩子的時候做的事。
他說的是崽崽,但是秦恪真就應了:「你們都是。」
說著崽崽,崽崽就過來了,邁著小短腿跑過來的,節目組的人小心翼翼在他身後護著,生怕摔了這小少爺。
在在跑到段琮之跟前,段琮之問他:「奕奕怎麼來啦?」
崽崽眼眶都有點紅:「爸爸痛痛。」
段琮之看著他金豆子都要掉了,連忙安撫:「爸爸不痛。」
崽崽大眼睛一眨,眼淚真的掉下來了,左邊眼睛淚珠大一點,順著面頰滑落,右邊眼睛淚珠小一點顫顫巍巍地掛在打折捲兒的睫毛上。
「爸爸痛痛。」
段琮之也不管什麼痛不痛了,趕緊把孩子抱到腿上:「嗯嗯,爸爸痛痛,奕奕不哭啊,奕奕吹吹爸爸就不痛了。」
崽崽不會懷疑爸爸的話,聞言就嘟著小臉對著段琮之的手背輕輕吹氣。
他吹兩下就要看看爸爸,吹兩下就看看爸爸,一直到吹累了,眼淚也不掉了,段琮之才說:「謝謝奕奕,爸爸不痛了。」
「真的嗎?」
段琮之十分嚴肅地點點頭:「真的,奕奕真厲害。」
秦恪放好了藥箱也對崽崽說:「謝謝奕奕。」
他們的小動物還沒介紹完,秦恪抱著崽崽回去放在海綿軟墊上跟其他小朋友圍成一圈繼續。
崽崽是最後一個介紹的,這時候兔子媽媽已經平靜下來重新開始吃籃子裡的草了。崽崽說著父親告訴他的話:「兔兔要吃草,還會吃胡蘿蔔。」
「有五個小兔兔。」
「哇,那剛好我們一人一個。」天天其實沒有Gladys那麼喜歡小兔子,但是既然有那麼多,一人一隻不是剛好嗎?
Gladys也覺得這樣不錯,她還說:「我把小魚分你一條。」
但是崽崽要保護他的小兔子,在他的認知里,小兔子是要跟爸爸在一起的,就像崽崽自己。
他的小手擋在兔籃子上方,嫩嫩的小手還沒有小兔子大,努力說:「不可以的,兔兔想爸爸。」
每次爸爸不在崽崽都很想他。
Gladys反駁他:「這是兔子媽媽,不是兔子爸爸。」
崽崽也不知道是兔子爸爸還是兔子媽媽,反正他的態度不會變的,他的手擋在籃子上面。
Gladys哼了一聲:「你真小氣,小氣鬼。」
崽崽想要辯解,天天忽然說:「我爸爸說了每個人都有媽媽,你沒有是不對的,你爸爸是同性戀,是變態。」
天天其實也不能理解什麼叫同性戀,他只是昨晚從爸爸說這個詞的態度中體會到,這是一個不好的詞,是罵人的。
而罵人是可以達成目的的,就像爸爸罵媽媽。
崽崽也不知道,但他也從天天的語氣中知道是一個不好的詞。爸爸不會不好的,於是他也顧不上跟Gladys爭辯了,對著天天大聲否認:「不是。」
「就是!」
孩子們鬧成這樣,家長肯定是要過來了,尤其是談榕,抓著天天往後拉了一把,天天沒防備,被他帶著踉蹌一步,好在是栽在爸爸身上沒有摔倒。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他臉上帶著成年人慣有的掩飾尷尬的笑,看了一眼段琮之他們。
段琮之看著這位最近靠老婆有那麼一點翻紅趨勢的過氣男歌手,似笑非笑:「談先生好家教。」
孩子能懂什麼,還不都是家長教的,談榕這麼不給面子,他也沒必要假和諧。
談榕扯扯嘴角,想說什麼,最後也沒說出來。雖然攝像頭一直駕著,但這種鏡頭明顯是不會播的。
段琮之沒有搭理他,蹲下來看著崽崽:「奕奕。」
「爸爸。」
「同性戀不是罵人的話,男孩子跟女孩子在一起是異性戀,男孩子跟男孩子在一起是同性戀。都沒有不對的,也不是變態。」
崽崽努力消化他的話,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爸爸是。」
「對,爸爸是同性戀。」
崽崽回過頭對天天喊了一聲:「爸爸是!」
段琮之笑了一下,親親他:「大白兔是小兔兔的媽媽,媽媽和爸爸一樣,都很愛自己的寶寶。」
「奕奕做得對,小寶寶是不能離開爸爸媽媽的。」
崽崽被爸爸誇獎就高興地笑起來,又有點害羞地鑽進他懷裡。段琮之抱著他起來,跟節目組的人說:「這個環節就到這裡吧。」
節目組的人也只能點頭,小孩子相處本來就會有矛盾,搶小動物都不算什麼,但是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天天剛才直接就說是變態了,照這態度,估計談榕私下說的時候就是輕蔑不屑的態度,說不定還有更難聽的話。
夏容姝過來跟他們道歉,段琮之說:「我更希望天天能對奕奕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