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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反她這種類型的人的怨氣來束縛她的手腳,用金箍來限制她命魂的記憶,再穿來。這是她的修行,也是她的劫數。但是天誅天劫應該是比那些不三不四的東西牛叉,這是她經過了雷劫洗禮,像是妖精化形了嗎?
那些東西要是沒有了,將來這世上除了「天誅」,她真沒有什麼東西害怕的。當然,男主光環、女主光環,和他們的兒子的潛龍之命是要忌諱的。
她好喜歡清朝,好想可以大大方方造反呀。可是在盛世造明君男主的反,功過相抵,將來的氣數,夠不夠命魂穿回去都不知道。
謝智驍怔怔看著她,因她在屋裡,且李家人收了錢,不得擅入這屋子,她沒有戴面具。
一件李嫂子買來的普通麻布衣衫,穿在她身上卻達到一種極致的樸素清淡與她絕世的姿容、神態的形成對比美感。
「影兒,來吃飯吧。」
花弄影下了破舊的木板床,來到桌前,他已經給她倒了雞湯了。
花弄影捧起碗,嘗了一口,才滿足地舒了口氣,謝智驍心中歡喜。
花弄影吃飯原很優雅,但因為記憶的恢復,這時難免帶了點靖武親王鍾星璇雷厲風行的軍人風格。
章小魚在現世中都受影響,當然反過來說,鍾星璇風格也是老魚的命魂理智為了對付噁心的命運和楊偉,刻意養成的,中間吸取了銀河帝國頂級貴族男子的氣態。
當了近三百年的鐘星璇,她被封鎖記憶,那幾世都是幾十年且時間相融太遠了,而當花弄影才五六年,當然比不了。
咬了一個雞腿,放下骨頭,微微低頭拿「餐巾」擦了擦嘴,淡淡點評:「雞有點瘦呀。」
謝智驍抬起俊目,說:「你不合胃口?」
「吶……廚師不太行,雞也不行……」真想吃莊園專供的銀河系美食良材,再由親王城堡幾億個競爭者中挑選出的頂級廚師做的菜呀!
謝智驍低下頭去,耳朵又紅了,花弄影看他模樣,挑了挑眉:「你燉的?」
「李叔李嫂進城去買東西,要晚上才回來。」
花弄影想了想,說:「你不跟我說一聲,我有許多東西要買。」
謝智驍道:「我給了足夠的錢,讓他們衣、食、住、行的東西都要買。」
花弄影擺了擺手,說:「不是這個,我是要買棺材、香燭、三牲、紙錢,上回那個墳主救我一命,我弄壞了他的穴,理應賠禮重謝。」
這樣是要多耽擱一天了,總要收拾好了再走。
「……那還要請人拾骨?」
「我自己拾吧,以我的身份給他拾骨,沒準他來世投個好胎。」
「要不,我來吧。」
「我自己行的,他救了我又不是救了你,是我的因果。」
花弄影感覺今天外頭沒有這麼熱,用了飯便出去走走,她戴上了帷帽,也沒有刻意扮男人,鞋子也只穿了一雙合腳的。
這只是一個小村子,並沒有什麼出奇的秀致景色。村中不過五戶人家,村子周圍是麥子地和菜地,有幾個忙碌的農人,也偷偷往他們這邊看來。
兩人前往小河邊,河邊生長著一簇簇的蘆葦,微風一起,吹起漫天的飛絮。
「老魏應該到中都了吧?」
謝智驍抿了抿唇,說:「該到了。」
「希望他一切都順利。」
謝智驍頓了頓說:「你選擇他,是因為他也是……什麼『天誅』之人嗎?」
花弄影不禁一怔,說:「那倒不是。他死纏爛打,我看他好像也沒有那麼差,我就半推半就。」
「……」
「女人和男人沒有太複雜的關係,什麼同病相憐才抱團取暖,所以變成情人關係,這種自我粉飾貼金的說辭不要相信。因為如果他是個豬頭、草包、窮鬼、賤民、病癆,我即使和他『同病相憐』,我也不可能和他有什麼。」她活著擔著任務,擺脫炮灰命運就壓力山大了,真沒有精力去發現醜男豬頭的靈魂光輝。她知道那是最值得尊敬的,可是發現並愛上,這個過程太複雜了一點。
謝智驍道:「我覺得,你們都喜歡不守規醫,也許這是你們共通的地方。」
「你們生活的圈子也有一套約定俗成的規矩。我不是你們圈子的人,按你們的規矩,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我只能不跟你們玩。我不跟你們玩,我為什麼要守你們定的規矩?」
「可是你是真的不跟『我們』玩嗎?你是換個身份玩。」
「那又怎麼樣?本姑娘玩得起,也輸得起。」
「輸就是死?受天誅?」
「可以這麼說。」
「我至今不明白,怎麼會有這種怪事,可是一切是我親眼所見。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花弄影呀。」
「經過那天的事,就算是魏無忌,也不會這樣以為了吧。原本子不語怪力亂神的,可是連那樣的事都能發生,再有別的,沒有什麼奇怪的。畢竟你這樣的人,不應該只是花家十幾歲的庶女,就算另有師父的庶女,也不至於有面對這樣的事都臨危不懼的膽色和生死談笑的氣度。任何人家,養不出你這種女兒來,沒有經歷過種種考驗和磨勵,也養不出你這樣的弟子。」
在現代,要是人有什麼異常,那是要去看腦科,最終任是多奇怪的事都能找到些科學依據,比如說——基因的記憶,反正斷不會成為妖怪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