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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堯不得不和大家深思密謀,想著呂四娘這個大漢奸雖然對她構不成威脅,但是到時英雄大會上造成太嚴重的損失就不好了。她還需要和那些間於黑白之間不服朝廷號令的人做生意呢。
在出發前一天,錢均等人秘密上門來,他們除了暗中聯繫徽幫中忠於自己的人之外,還去了北方各省活動,去找他父親錢洋的師兄弟,錢洋的師父可以已故馮難敵老英雄。
玉堯建議錢均等人易容,然後隨白龍幫的人去參加英雄大會,到時候由白龍幫保護,在天下英雄面前揭穿錢堅勾結韃子朝廷害死錢洋的事。
錢均聽了大喜說:「如此正好,白龍幫在江南一帶已有些根基,到時有白龍幫相助,與北方各省的師叔師伯們相呼應,看那錢堅還有何話說。」
次日,一切暗中調動布置好,玉堯就和龍雪等人帶了白龍幫的人馬就乘船往太湖出發。
太湖大會顧名意義是放在太湖之中,地點在太湖幫新建的一個四面環水的湖心島上。
玉堯的主要人馬分坐了兩艘大船,進入太湖水域就過了好幾個水路關卡。
到了湖心島,就有太湖幫的接待人員將人迎進島中,介紹各島上風景。
一路上遇上或成幫,或兩三結伴,或獨自一人的各路英雄,相貌氣度口音各異,濟濟一堂,且不細述。
島上本就是水寨,倒也有不少房子,但是由於各省來的漕運界和武林人士太多,很多小幫派根本分不到房子。
白龍幫近幾年在江南也有幾分臉面,所以分到一個小院子。
他們人多,只有擠擠,在屋中打地鋪了。
抵達後第二天,吃過「早午餐」,龍雪就以白龍幫幫主的身份帶著「妹妹龍瑤」和各手下前往島中央開拓的空曠場地。
這時這個足有一個足球場大的空地上已經擠滿了人,只有中央一個高台附近有些空位。各路武林人士分座四周,地位低的人只能站了。
玉堯等人被安排到靠西的一個位置,入座不久,就有太湖幫的人上了高台,這人四五十歲年紀,一身灰衣,方正臉,相貌沉穩,看著令人信服。
那人朝著四方人士揖手,高呼道:「在下太湖幫李天照,各位漕運聯盟的兄弟和各位武林的英雄有禮了!」
只見四方歡動,實是武林近十幾年都沒有如此盛事。
李天照又道:「年初春,徽幫錢老盟主不幸病逝,錢老盟主德高望重,乍然間就這麼走了,實是我漕運聯盟和中原武林的損失。」
場上有不少人都唏噓起來,紛紛說著錢老盟主的好處,錢均易容站在玉堯身後,身子也隱隱發抖,還是身邊也易了容的袁克勤抓住了他的手。
李天照道:「錢老盟主於我太湖幫也拂照良久,我幫翁幫主、潘副幫主聽聞此事,也為錢幫主之逝而大為傷懷。幸而,錢少幫主順利接位,如今徽幫與各路漕運聯繫也未受太大的影響。然而,我漕運聯盟自十幾年前結盟於一體,如今錢老盟主已逝,我等卻群龍無首,我等雖為錢老盟主之事悲痛,但還是要選個新首領出來主持大事,減少我漕運界的誤會以及武林的糾分。」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出來做「生意」,就要有個講公道的人主持大事,有個說理的地方,漕運或者說鏢局界的人都是四處走動做營生的。你到了人家的地盤,人家不欺負你是少有的事。這入了「聯盟」大小幫派好歹能受到些保障,對外也有個「組織」當靠山,外人不敢欺。凡是「組織」就要有個規矩,而維護規矩的按中國人骨子裡的習慣還需要有個令人信服的「強人」。
李天照台下黑壓壓的人大多數都點著頭,才道:「各位英雄,在下還有一言。錢老盟主雖然德高望重,但是我漕運聯盟身處各地也各行其是,底下也有很多兄弟幫派內鬥糾紛就是老盟主也處理不清的或者不知道的。咱們說是武林人士,但是也是為了底下兄弟混口飯吃,我們雖然結盟,卻仍是一盤散沙。去年就有兩廣一帶的東江幫和海沙幫內鬥,死了不少兄弟,錢老盟主想說理調解也是調解不清的。」
這事在漕運界倒也不是什麼秘密,如今東江幫和海沙幫仍然敵視對方,雖然今年以來沒有怎麼鬧出人命,但是都各此想方設法給對方添堵。
忽有人在底下高喊道:「李長老,這確實是我漕運聯盟的一個大弊端,依你之見該如何是好?」
「是呀!是呀!」底下又有不少人呼應。
玉堯因為白龍幫的「無間道」做得不錯,又有點「預知」能力,加上現代見多了,看著那些「託兒」的表演,嘴角勾了勾。
正在這時,有一個面容普通的灰色大漢走回白龍幫身邊,玉堯見到他微微一笑,那人老老實實站到她身後去。
這人正是章睿,他武功高強,就讓他去四周看看了。
那廂因為李天照提出的問題底下都討論了起來,也有敏感的人微微皺起眉頭,而這廂章睿以密術傳音對龍雪說:「徽幫和太湖幫各有十幾個武功路數比較怪的高手,想來是朝廷派來給他們助陣的。」
玉堯同樣傳音,問道:「沒發現呂四娘和十三阿哥?」
「沒有。」
玉堯微微眯了眯眼睛,道:「令人去碼頭附近觀望,若有船來,馬上令人來回報。」
章睿應聲稱是,然後再默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