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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她流利的島國語,席上各位高層吃了一驚,他們幾人從頭到尾都是講華語,由高博充當介紹人和翻譯,他們未必預料到華國軍方派出了會島國語的人。所以,渡邊問高博的話,用詞並不太禮貌。
基地政務長官佐滕忙打圓場,說:「幾位客人請海含,渡邊將軍也是太過操心基地安全的事才冒犯,不是有意的。渡邊將軍和在下以及所有基地的倖存者都希望華國能對我們伸出援助之手,你們的到來——不管來了多少人,我們都很歡迎。」
潘越挑了挑俊眉,道:「各位,我們是只來了四個人,可是這是末世,海空航路不通,第一次過來,大批量的人有可能嗎?你們國家的高空布滿了喪屍鷹,運兵飛機有可能衝過那些鷹喪屍的襲擊嗎?開戰鬥機過來,有多少人有唐中將的飛行技術、戰鬥水平?」
席上二十幾位高層都不禁尷尬,潘越說的是事實,由於惡劣的生存環境,他們一再以縮小基地以縮小防衛半徑而增加防衛密度。航路不通,初次能來四個已經是奇蹟了。
心微勾了勾嘴角,冷冷道:「據我所知,貴國發出這麼多的求助電報,但是,沒有一封提及貴國上空有這麼多的喪屍鷹。你們真的就沒有想過若是我華國基地派出大型運兵機過來,唯一的結局就是全軍覆沒嗎?」
二十幾位島國高層人員呼吸一滯,他們顯然是有想到過這一點的,但出於各種原因都沒有說明。
心微柳眉倒豎,面帶寒霜,威儀逼人,拍案怒喝:「簡直欺人太甚!其心可誅!」
在場島國人不禁嚇了一跳,又被這威壓怒氣壓得透不過氣來,正慌忙間,忽然那長型會議桌從間斷成兩瓣,不是裂開,而是中間有一掌寬的木質化為芥粉,從而令桌子斷了,殘桌倒向眾人身上。
那些高層更加手忙腳亂,還來不及說什麼,心微指著軍政領頭的渡邊和佐滕,怒道:「是不是你們覺得島國要完了,沒救了,所以,在玩完之前能騙得華國的倖存人類跟你們一起玩完才好?大家一起死,沒理由我島國人類社會滅亡,你華國還好好延續下去!至少也要拉一部分華國人一起死!你們,是不是這樣想的?別說你們一點也沒有!你們島國人的思維我清楚!這末世下人類的畸形心態我也清楚!」
心微又指向高博,冷笑一聲,用中文道:「高博,不,高橋博!現在記得自己也流著華人的血了?生活不下去時,想到華國可能給你一線生機,能仗著華人這點血統做個買賣在末世掙紮下去?早幹什麼了?歸化島國人?狗屁不通、數典忘祖、有奶就是娘的奴才還有臉活在世上?我和你明說,像你這樣八面玲瓏的小人,老娘見多了,你想利用老娘達到你的目的,也要看老娘高不高興!」
高博不禁臉一陣紅一陣白,道:「唐將軍,我歸化島國是因為工作發展的關係,我從未忘記自己是華人血統。再者,末世了,華人也好、島國人也好,都是人類同胞……」
「嘿,你還是高尚的國際主義者,或者你想以自由人權來反駁我?不過是你追求你的利益而放棄了基本的尊嚴而已。我不腦殘,別和我說那些高大尚的笑話。」
高博低下頭,半晌語帶悵然道:「我無話可說,但也請別亂蓋帽子,你不是我,你沒承受過我的痛苦。」
心微哼了一聲,對著滿目狼籍以及神態各異的高層們,終是平息了臉上的怒色,驕傲而脾氣不好地高昂著頭,冷冷用中文對高博道:「今天,我們都累了,基地的事,以後再說吧。」
高博也是個聰明人,忙道:「那我先帶將軍們去接待宅邸休息,之後再細談。」
高博再和那些又驚又怒又忌憚的島國高層打了圓場,調和幾句,然後帶著心微等人告辭。
心微站起身,玉指輕輕拍了拍軍帽上幾乎不存在的灰塵,利落一個翻轉端端正正地戴在頭上,昂首闊步離開,而潘越、霍廷、章揚自然而然地跟在她身後。
心微也不去管之後那些島國高層的議論紛紛了。
高博帶著心微幾個人在基地穿街過巷,他小心介紹著,卻不敢笑得太熱情,偶爾心微目中冷光瞄到他,他都覺脖子一寒。
到了一間還挺素淨的日式宅子前,高博介紹:「之前接到消息華國會有人來支援,我們原本也準備了些宿舍,這宅子是準備給高層的,將軍等人只有四個人,就都住這裡吧。每天下午,我們派人送食物來。」
高博也沒有多做逗留,介紹了宅子的構造後就先離開了。
等高博離開後,心微又召開內部會議商討在島國混的戰略戰術問題。
他們絕對不是來給島國人干長工的,不是島國人指哪打哪,他們是要爭取話語權的。
霍廷點了點頭,說:「所以,你給他們來個下馬威?當然,你剛好抓了他們的小辮子,借題發揮。島國人很陰險,但很矛盾——他們的知恥心又特別重,事實在眼前,他們很少不認帳。以後,他們在愧、懼之下,多少會更敬重我們。」
心微勾了勾嘴角,道:「霍先生對島國人也很了解嘛。」
霍廷道:「我們洪門和島國山口組也有過交道,我在繼承『七爺』位置前,就是解決和一件和島國人的麻煩證明我的能力才得到洪門大部分人的支持。還有,你不要叫我霍先生了,大家一條船上,你叫我阿廷,我叫你心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