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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女子道:「早就離婚了,還老婆老婆的叫,讓人誤會了,漫漫還怎麼嫁人?」
那男子一雙桃花眼,揚起一抹笑,轉頭道:「媽,漫漫要是嫁不出去,那再嫁我一次不就成了?我反正也沒合適的。」
這男子正是錢文,這對中年男女是陸父陸母。
今天是陸漫的畢業典禮,她用三年的時候修完了七年的所有課程。在這三年間,她多次向院方提出跳級申請,院方原不同意,但是她就展示她紮實的功底,可以回答相關課程的任何知識,基至可以背下厚厚的書籍。院方不得不批准她參加每一門的考試,她幾乎全都以第一名的成績通過。
學院中的教授也承認陸漫沒有再留在學校的必要,她需要的是實踐中的提高。所以校長特批她的提前畢業,她三年學完七年的課程也被學校傳為佳話。
當然,這一切要多虧了阿江對她天資和從前的能力的緩步放鬆,現在她已經幾乎擁有阮茉兒那世學到的大半知識了,這裡學到的還有醫學知識。
陸漫和錢文因為那個錢氏成立的慈善基金而不時有接觸,陸漫無愛無恨,也與錢文成為君子之交。他們之間沒有男女關係,錢文的節操怎麼樣與她有什麼關係?
她是灰姑娘曾嫁給王子,而不是白富美本將就了鳳凰男,鳳凰男再忘恩負義。若是當初錢文是個鳳凰男借她上位功成名就又背叛她,那麼她會奪走他的一切,讓他重新一無所有。她和他也沒有孩子,且當初的事情已了,她也沒什麼好斤斤計較的。
痴男怨女,她現在沒必要當。
陸父聽了錢文的話,臉色陰了下來,道:「你不要打我們漫漫的主意,有的是好男人等著娶她。你死了這條心,我就是死也不會把女兒再嫁給你這種人!」
錢文淡淡一笑,不知為何心中有些悵然若失。
是後悔嗎?不盡然。因為他確實沒有把握能為一個女人守身如玉,就算這個女人是他一生最喜歡的陸漫,讓他一次次驚艷的陸漫。
如果他這種男人真的存在真心這種東西,那還是退一步當她的朋友吧,當朋友,也許她才能真正幸福,而他也得到他的自由。
他已經過了那種非得到不可的年紀,他經歷過太多。
但是,他遺憾。
自由和愛情不可兼得。
他有一點明白愛情是排他的專一,而自由是沒有束縛,這本身就是千古矛盾。
陸漫走近,見錢文的調侃和陸父的態度,道:「你少說一句行不行?惹得我爸媽擔心。」
正說著,忽見一個溫婉美麗的女人朝他們走來,白衣白裙。
「姐姐,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恭喜你!」
陸漫不禁撫了撫身上的雞皮疙瘩,陸淺變成這樣,她真不知該說什麼。
就是見過再多次,陸漫還是不習慣。
陸母打圓場道:「是我告訴淺淺你今天畢業的,這樣重要的日子要一家人一起才是。淺淺現在可懂事了,像你以前一樣乖。」
錢文不禁抱著胸,一派貴公子的風流,笑著說:「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那可要堅持一輩子,不然,就看你原來那樣,想嫁入豪門是不可能的。」
陸淺的臉微微有絲龜裂,忍住,又淡淡笑道:「錢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陸淺有怨恨有嫉妒,但是只能看著陸漫越來越出色,她的交往圈也越來越高級。
因為是慈善基金的創起人之一,隨著越來越多的名流加入,陸漫的交際圈也廣泛起來。前幾個世界積累的上流社會交際手腕、絕代的氣質風華讓她在那個圈子中如魚得水。
陸淺終於發現,對著這樣的陸漫,她從前的手段根本就沒有用,甚至除了陸家這個結點,她和陸漫越來越像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她想起了當初她對錢文歇斯底里地說她惡毒,說她的美好都是裝的,可錢文說:「那你也裝呀!我喜歡的就是裝,你要是裝不了,裝不像,我就不可能娶你。我們這樣的家族最喜歡的就是你姐姐這種女主人。」
她好像抓住了重點,她開始慢慢地裝,裝她的姐姐。
陸漫若是知道陸淺在學她,她一定會噴一口老血:老娘有那麼綠茶婊樣兒嗎?老娘有那麼天天白衣白裙嗎?她穿的是護士白制服和醫學生白袍好不好?
第68章 淨身出戶離婚女十四
中午, 他們在學校附近一家酒樓用餐, 邊吃邊聊。
錢文問:「漫漫,你現在畢業了,有什麼打算?」
陸漫道:「我想到西部去,說起這個, 我也想和你商量關於慈善基金的事。之前, 我們的慈善項目都在扶貧兒童助學,如今我想開拓做醫療方面的項目。中國西部農村還很窮,特別是什麼也沒有保障的平民,很多人看不起病,有些稍微嚴重點的病, 要麼就硬熬過去, 要麼就病到死。我和醫學院的一些領導談論這個想法,我們基金會和醫學院合作, 在西部建立慈善醫療站。這比扶貧助學更難, 所以, 我必須親自去。」
錢文看著這個前妻, 她美麗的臉龐因為談到慈善而不自覺得散發出動人的光輝。很多女人為了名譽利益會假裝善良, 但是真正的善是很難裝的, 像陸漫這樣,願意放棄她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親自去條件艱難的西部做慈善醫療, 又有誰做得到?那些裝的女人絕對做不到。
陸母聽了大吃一驚, 道:「什麼?漫漫, 你要去西部?你這樣的才華,三年讀完醫科,很多大醫院會搶著要你,你居然要去西部受苦?」陸漫雖不是她親生的,但是因為她不能生孩子,對於領養的兩個女兒是打心眼真疼愛的。女兒要去那種地方,她怎麼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