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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副將聽了說:「只有老人,沒有壯丁、婦人和孩子嗎?」
斥侯回道:「小人化裝進村里打聽,只看到幾個老人。」
一個總兵接道:「這可奇了,反賊若要修宮殿高樓或者擴軍抓壯丁也不奇怪,他們要婦人也不奇怪,抓小孩做什麼?」
那斥侯道:「各位大人,會不會是反賊要抓童男童女另有用處呀?我也在江湖上聽說過,一些逆賊邪教就專門收集童男童女的。」
各位武官又在商議到底要一鼓作氣急攻昆明,還是放慢行軍謀定而後動。
提督大人說:「我軍急行來攻昆明,所帶糧草不足,不宜拖延。」他們的後勤力量很多用來運送攻城工具了,所以能帶的糧草就少了,只有攻進昆明去得到補給。
一夜雖然有人守夜,但是並未發生什麼意外。再行軍兩日,第三天下午竟然平安抵達昆明城西大門外。
城門緊閉,外靜悄悄的,然而在城外一里左右的範圍,清軍被擋住了去路,只見前方圍著兩層帶著刺的鐵絲網,這些鐵絲網都纏在一根根的粗木樁上。
提督大人皺眉,他所帶幾門攻城大炮射程不足一里,總不能在這裡浪費炮彈吧?
一個總兵道:「看來逆賊設了障礙。」
又有斥候來報,說在昆明城各大城門外都圍著這個奇怪的鐵絲網欄。
提督大人知道他們這是在攻城,而不是在野戰包圍敵軍。攻城守方有城牆之險可恃,攻方必須仗著一股剛猛之力,不宜分兵也不可長久消耗,所以聽說各處都圍著鐵絲網就沒有想過分兵去別處。
他提起鋒利的佩刀砍下那鐵絲網,但是鐵絲纏在木樁下不松不緊,剛好能消去人的力道。再者鐵絲畢竟是鐵絲,他用的又不是神兵利器,哪裡砍得斷?
提督大人也看出門道,下令道:「去毀了木樁子!」
號令一下,就有十幾個小隊的清軍分別去砍附近的木樁子,但是那木樁是以南方硬木製成,是各山寨「資助」興華軍的物資。清軍的鑄鐵刀對著這樣粗的樁子一下也砍不斷,而興華軍又把木樁埋得深拔不出來。
於是,明明是攻城的場面變得十分滑稽,一個個化成樵夫。正在這裡,只見距離內層鐵絲網約四十米,那偽裝的地面突然動了起來,只見有一個個人頭聳動。
原來興華軍早在城外挖了戰壕,這是進入火器時代的戰爭手段,如一戰時就是戰壕戰為主,沒有戰壕就等於讓士兵一個個上去挨子彈。
清軍這樣的中世紀軍隊,連火銃都不是主要武器,火'炮也不多,為了攻城倒是帶了不少的攻城巨木、鐵甲、雲梯、投石車。可憐清軍被興華軍欺負,人家一不和他們列陣對戰,也不如封建時代的在戰牆垛口守衛,而是用上那沒良心的鐵絲網,把他們的重武器都擋在鐵絲網外。
「李定國師」的駑營營長尹濤舉起一面紅旗,然後過了兩秒,分布在各木樁接近垂直角度的各班駑手已經按作戰方案分配好,向那集中砍木樁的清軍放駑箭。
那些本就砍木樁砍得刀都捲起來的清軍一個個中駑箭倒下,雲南提督看了不禁大怒,喊道:「給我繼續上!」
更多的清餅不得不補上去砍樁子,然後又一個個中箭倒下。
雲南提督皺著眉,大喊:「弓箭營上前!」
號令傳下,清軍大約有兩千弓箭兵卒齊上,紛紛朝戰壕放箭,「火力掩護」砍木樁的清軍。戰壕連子彈都能擋,這弓箭對著地平線下的目標又如何射得到?而且,有鐵絲網擋著,加起來就差不多五十步了。人道百步穿楊是神技,那是不世出的武將奇才,普通人哪有這種能力,五十米靜止靶射中就不錯了。
弓箭營射了三輪,提督看出了問題喝令停止,但正是在停止的半個空檔,興華軍夾在駑營中的火槍營士兵把握時機極准,就朝排陣還未散去的弓箭營開了一陣槍。等清軍回去時,弓箭營已經少了四百多人,提督大人氣得眼睛都紅了。
「只會躲在土下面的漢狗!」提督大人罵道,身邊有個總兵既不是滿人蒙古人,連旗人包衣都不是,聽了不禁心中微有不適。
一個總兵是蒙古人,騎術了得,他雖然沒有足夠的蒙古馬,但是將就著滇馬,也練了一營算是精銳的騎兵,當然,他的座騎是蒙古高頭大馬。
「大人,我等要砍斷木樁費時費力,不如讓末將帶騎兵衝進進,那鐵絲網不高,我們的馬都跳過去。等我的騎兵過了障礙,那些泥里的老鼠還不是任我砍?」
提督大人也是有些帶兵經驗的,連忙讓剩下的弓箭營再上,不停朝興華軍戰壕放箭掩護,再讓這個總兵帶領騎兵分散進攻。
騎兵有速度和衝擊力要射中就難得多,但是如果敵軍集中的話興華軍的命中率就高得多。這個蒙古族的總兵大人也是個老手,自然看出了在清兵湧上去砍木樁人員是因為人員集中才讓興華軍撿了便宜。
於是蒙古總兵下令,命騎兵分散衝刺,像是集體表演馬術跨欄,只見約五百匹馬散開,分了兩批,衝刺飛躍,基本都跨躍了第一道鐵絲網。
這時清軍軍心大振,而騎兵營的將士殺性都被提上來,只要再跨躍過一道鐵絲圍欄就能衝上去,把那些可惡的地鼠反賊消滅乾淨。
跨躍到了兩層鐵絲網中間,卻是發現新的困難,魔鬼存在於細節——這中間的衝刺起跑距離極短,不夠馬匹跨過第二道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