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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南方政府在安徽穩穩占住了安慶城。安慶正位於江北,一面臨長江,滿蒙八旗沒有水師, 多少次八旗大軍三面圍攻安慶城不來, 反而損兵折將,只好轉變策略,圍而不攻。但是安慶有一面對著長江,從南岸有源源不斷的物資送來,根本就困不死。
二是南方政府擁有東半球最強大的水師, 就連原來滿清福建水師的100多條船和部分降兵都被南方政府改編了。水師船上的炮是移動的, 想打哪裡就打哪裡,清軍的炮在陸地上移動不便。
帝國國防軍第一軍, 熟門熟路, 成百上千條船渡至安慶城, 從三個方向的城門主動出擊, 與五萬蒙古八旗軍在安慶城外交戰。
中華國防軍要突破蒙古八旗騎兵大軍的層層圍堵, 要消滅敵軍有生力量, 而且也為了橫掃安徽,在秋收前把全境拿下,如此, 安徽的這馬上就要豐收的糧食就都是南方政府的了, 一顆也不留給滿清。
炮兵是戰爭之神。蒙古輕騎兵雖然機動能力強, 但是在炮兵的轟擊下無不難成陣形。滿清也有很多紅衣大炮,但是在與中華軍的炮兵對轟下非常吃虧,他們炮相對較少也就罷了,而且是實心彈,在野戰上殺傷力就很有限了,而中華軍的炮彈則是帶無數彈片的會爆炸的空心彈,打出去就倒下一大片。
「兔仔子們,省著點!」中華國防軍野戰軍第一軍炮兵二團一營營長方峰衝著炮手們大喊。方峰是方良遠房族弟,方良的遠近親戚有點出息的都干造反這個有美好前途的大事業了,方良那二十出頭的「總督」是方氏家族的驕傲,你們說名聞天下的方苞大才子?呃,方家的驕傲暫時輪不到他。
方峰去年才畢業於南京中央軍校炮兵科,然後由於技術好,有「背景」,升得很快,第一軍擴編炮兵,他馬上從連長變少校營長。
安徽兵在中華帝國軍方是很受歡迎的,安徽人吃苦耐勞,而且第一軍本就是安徽兵占了一半,起初第一師在大別山就在安徽邊界,移去黑龍寨的安徽人很多。其實在後世,李鴻章的淮軍不就是安徽兵嗎?
他走過去沖一個只有十七八歲的小兵腦袋上一敲,用安徽話罵道:「瞎緊張什麼,新兵蛋子!韃子那瞎球還能打著你不成?」現在雙方相隔三百米,他們被打中的機率不高,滿清的炮和炮彈都不行。
那小兵卻是個叫李二根,也是安徽人,他正抱著一個炮彈,一邊摸著炮彈,一邊回答道:「營長,我不是緊張……我是……興奮,訓練時可沒那麼爽,有那麼多真彈給我打……營長我真想過去看,殺了多少韃子了。」
方峰:……
方峰沉默了一會兒,踢了這小子一腳,叫道:「幹活!」方峰其實對李二根很滿意,這小子就是個天生的炮兵,訓練時操作和理論講解他理解起來很快。不過,這幫新兵是第一次上戰場,也考驗心理能力,他不得不盯緊點。
李二根忙答道:「是!」然後,又積極的調整大炮諸元,校整仰角和方向,填充炮彈……
第一軍的大軍一直在炮兵重武器掩護下向前進,直到在滿清部隊停止炮擊,他們不是大炮壞了就是沒彈了。
……
與第一師交戰的蒙古八旗炮就終於啞了,師長果斷下令,火槍步兵上前,第一師的火槍排著列陣,整齊跑步走。
蒙古騎兵也是烈性的,發現第一師也停止炮擊後,主動發出了騎兵衝擊。
第一師的步兵,排排列陣,開槍不停,燧發槍的發射間隔不長,幾千人組成三排射擊,火力很密集。由於玉堯招集了很多工匠,包括從前從北京兵部給拐來的人,工廠借用水力機械,而大大提高了線膛槍管的製造。如今的國防軍部隊的火槍步兵基本都換上了線膛槍。
線膛槍和滑膛槍的準頭和有效射程完全是兩回事,中華國防軍在這三年裡,火槍兵不但是數量呈幾何上升,那射擊的準頭也就大大提高了。
上千蒙古騎兵衝擊了近一百多米就倒下二成,沖了二百米就是被連續的收割了到一半,到二百五十米速度更快,他們人剩下不到兩成。
到三十米,中華軍火槍兵中間破開,手持怪模怪樣的武器的步兵沖了出來。
那可是學習戚繼光將軍對付倭寇和蒙古的利器「鴛鴦陣法」。一個小隊由12名士兵組成,分別持有狼筅(一竹製的枝杈上帶著鐵槍頭的有點像長掃把的冷兵器)、長槍、鏜鈀、圓盾,發現敵軍就靈活組合。曾經戚家軍六千餘人的戰兵規模,打得數十萬的海寇和倭寇抱頭鼠竄。而戚家軍也是有痛扁蒙古的經驗,當年要不是明朝武將身份低微,戚繼光朝中的靠山張居正倒了,他的政敵和文官集團極力打壓戚家軍,蒙古不知要被殺得多慘。
只見在圓盾手的防護下狼筅手把餘下的衝來進攻蒙古兵要麼防守在外,要麼一個個挑他們下馬來,長槍兵就去專業補刀把人刺死,鏜鈀手則隨時策應,進攻防守結合。如此12人小組,密切分工配合,一個個蒙古八旗驕悍騎兵被殺得血肉橫飛、哀鴻遍野。這面對冷兵器戰爭的心理素質要求,比火槍兵的要求強多了。火槍兵殺人是遠程的,要做的只是射擊,而冷兵器是過距離刀上見紅,不是你紅就是我紅,人在戰場上就待宰的畜牲沒什麼區別。
炮兵互射一輪,火槍兵列陣殺第二輪,最後殘兵被冷兵器血腥伺候,這樣的陣仗,在安徽這片戰場不知發生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