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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種種細節,且不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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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匆匆而過,已經到了康熙四十一年初。
玉堯已經秘密分批的培養了兩百多位黨員一千多名社員,送往大別山「黑龍寨」;而山大王龍黑在這些黨員的協助下慢慢吸引流民、無地貧民偷偷進入大別山腹地開墾。
三年時間,「黑龍寨」轄下已經擴展為十幾萬人,而龍墨訓練的精兵現在還只有一萬,主要是缺乏兵器、馬匹等資源,離開山區進平原打遭遇戰有些差距。
事實上,附近州縣也知這茫茫大別山上有「幾伙」「山賊」,但是清朝軍事上漢軍的「綠營」也不是地方官隨便可以指揮得動的,別說縣太爺,就是知府老爺也沒有軍事權力。康熙怕下頭漢人造反,地方「綠營」都是直接由兵部調動,而且綠營沒有固定指揮權的將軍指揮戰役,都是臨時調文官指揮的。
與兩宋一樣兵不識將,將不知兵,真打起仗來這幾十萬的「綠營」的指揮系統也亂,戰鬥力不怎麼樣。玉堯是打定主意若是朝廷真要圍剿,就憑綠營,到時在大別山里繞也繞死他們。
別說綠營,就是八旗又怎麼樣?其實八旗戰鬥力強卻沒有強到讓漢人望不可及的地步!早期他們最強時還一次次敗於明軍之手,史上有載努爾哈赤、皇太極一次次戰敗,甚至戰死。可憐的是明朝朝廷內部混亂、暴發農民起義無法戀戰,他們求和,明軍就罷休安撫。
實在是讓人無語的現實是:漢人在明末清初幾乎被殺盡了精英,後又被滅了精氣神麻木,普通下層人士難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家國情懷,而文人手無縛雞之力、不通軍事、膽小怕死並且被滿清的開科取士分化利誘而臣服。所以,這樣的王朝居然統治了中國兩百六十八年!
卻說早期縣太爺們初次聽說過「黑龍大王」是因為他殺了幾個土豪劣紳,後縣太爺幾次派縣衙役去山上搜捕,卻哪裡捕得著?而那些衙役在山上染了些不明不白的「病」回來,多半拖些時日就死了。
由此,縣太爺們膽寒了,只怕那山上多瘴氣,也不敢再隨意進山,而清朝時期農村士紳、村長、里長之類的階層被破壞或控制,縣級政府哪有那麼大的力量管得著?
縣太爺們見傳說中的「黑龍大王」也從來沒有下山搶掠而產生地方「暴亂」讓自己仕途的考績上抹黑,意外之喜的是每年還有村長、里長下山來交點賦稅。
於是,縣太爺們就本著等著換任睜隻眼閉隻眼,如此達到微妙的平衡。而官府放棄了圍剿後,讓龍墨他們開始穩定發展,建設家園墾荒,如今過了這幾年,山中已經是另一種景像了。
玉堯現在最急的就不是想辦法在自己莊子裡培養未來的革命力量了,因為經過一年和周平深度的對交流,周平基本學去了玉堯的那一套適合這個時代的革命理論和經世之法。
只要給他足夠的經費,革命毅志堅定且因為年紀而為人世故老練的周平基本能在培養發展黨員方面獨擋一面了。至少,在本黨獲取天下權力之前或被捕性命相逼之前,他這種人變質的機率不大。
所以,玉堯開始思考在自己有點底子的基礎上擴大。
這天,玉堯又送走了一批「初級畢業生」,明日就要回武昌。想想,這樣兢兢業業幾年如一日的拉人洗腦是不是可以量變達到第一次質干點別的了。
忽拍拍腦袋,她是給人洗腦洗久了,自己的腦袋都差點空了。
康熙四十一年,湖廣不是有紅苗起義嗎?
紅苗是苗民的一支,大大小小此起彼伏的苗民起義伴隨並貫穿整個「康乾盛世」。
苗民起義原因是滿清統治對苗民的殘酷盤剝,有這樣的說法:收穫甫畢,盎無餘粒,此債未清,又欠彼債,盤肅既久,田地馨盡。
苗民受剝削將良田都折給統治階級了,然後到貧脊的山地中耕種,但是統治都還不放過他們。
苗民起義的史實這給予了滿清反動統治有力的打擊,在一定程度了揭穿了滿清自我編織的「康乾盛世」的虛幻迷夢和大吹法螺的謊言,可以說是啪啪啪地打臉,與西方歷史資料對所謂「康乾盛世」的記載互為佐證。
玉堯自己在院中來回跺步,怎麼辦?再過幾個月,康熙就要下令他老爹鎮壓紅苗起義了。苗族雖說是蚩尤的後代,以前和漢族的老祖宗打得你死我活,不過因為黃帝勝了,苗人幾千年也欺負不了漢人。在玉堯看來,早就是同胞,現在還是一股抗清力量,苗人分布在貴州、湖南、湖北、四川一帶,若是能合作,他們能牽制住很大一部分的清軍。
老爹怎麼可以去殘酷鎮壓呢?老爹身為代總督和巡撫,綠營的「督標」「撫標」他都能調度,真會造成血債纍纍呀!而且老爹要是殺太多苗人,不利於將來她得天下後對苗人的統治。
她是民族主義,中原江山是要漢家當家作主沒錯,但是她的觀念里是要在將來在全國推行民族平等的。現在的滿清處於敵對位置,也是革命的需要,而且它正在作惡且將來還要漢人受更大的苦難。
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要團結。
心微當晚招來心腹章睿、周平、雙鳳、紅鸞議事。提出欲有出山之事。
章睿說:「小姐,你不是打算在四十三年進京看看後再出山的嗎?」
心微說起聯合苗民的打算,周平大吃一驚,說:「苗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況且,說是朝廷壓迫苗民,但是真正做的大多是漢人,小姐若助苗民,豈不是幫苗民殺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