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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三阿哥」卻是個西貝貨, 乃是章睿易容的,而當時跟著的血滴子侍衛也是龍雪假扮。這兩個本就是頂著張假臉行走世間,易容之事輕車熟路。
談到智取,玉堯自然就想到了金蟬脫殼之計。
滿清制度渣而且韃子皇子身份在滿清官場中是主子爺, 身份尊貴, 誰又會去有理由阻止主子爺要做的事呢?誰又想到有人扮皇子扮得這樣像呢?況且,如劉原等下層武官只是見過十三阿哥,對他根本就不熟悉。
現在城門已關,但是早有人加緊挖了一道地道穿過城牆,在城外的地道口出來, 緊張的神色才放鬆了下來。
早有人把馬車備好, 大家上了車,在夜色下絕塵而去。
到黎明天亮時分, 農人外出幹活之前, 大家總算抵達了新鄉的秘密據點。
到了大廳, 錢均帶領眾人謝過龍雪、玉堯、章睿。徽幫的執法、執財兩位長老和西、南兩路未叛變的「天王」是知道白龍幫的, 這時才好好地和龍雪見禮, 他們均以為龍雪才是這裡的老大。玉堯也沒有讓龍雪現在就理清身份的意思, 就暫時以龍瑤自居。
執法長老輩份最長,而錢均雖是少幫主卻是十幾年在海外,所以由執法長老來和白龍幫交流。「龍幫主, 此次大恩不言謝, 往後凡是能用得上我徽幫上下的, 我等定然義不容辭。」
龍雪道:「陳長老不必客氣,我們本就是同道,出了這樣的事豈能坐視不管?」
陳長老道:「龍幫主英雄出少年,老朽慚愧。」
龍雪又說:「其實出手救幾位的主意都出自舍妹之手,舍妹胸中丘壑勝我百輩,我也不過是化了個裝束跟著章師兄身後而已。」
龍雪也是不敢讓人無視了玉堯,所以有此說,不過玉堯可也沒有那么小氣。
陳長老等大為驚奇,雖然見玉堯不過是一個十歲女童模樣,但是也不敢太過小視。
「龍姑娘真是女中豪傑,此前龍姑娘相救我少幫主,此次又救我等脫險。我等雖已不才,但凡龍姑娘有什麼心愿,我等也願效犬馬之勞報達龍姑娘大恩。」
龍瑤忙道:「前輩折剎晚輩了。晚輩與華山派也有些淵源,況且我們同屬漢人,出手乃份內之事。只是不知,陳長老、吳長老和錢少幫主如今有何打算?」
幾人對視一眼,錢均想了想,語帶憤恨之意,說:「錢堅那狗賊勾結韃子害死家父,還篡奪徽幫幫主之位,我與他不共戴天,定要將他剷除!」
那幾個徽幫高層不臣服於錢堅而被抓的人也紛紛附和,玉堯嘆道:「錢堅有朝廷扶持,也不是想殺就能殺的。就算殺了錢堅,如今徽幫分裂也已經是事實。再說,錢堅和朝廷能把徽幫弄成如今這個局面恐怕蓄謀已久,你們現在準備不足冒然去報仇,恐怕你們還大有損傷。」
徽幫西路頭領「西天王」張大年說:「難不成此事算了不成?」
玉堯道:「仇是一定要報的,只是我建議各位再想想怎麼做。錢老幫主為什麼會遇害,是因為他不服從韃子號令,所以韃子扶持了錢堅這條白眼狼。如今以各位的人手要和韃子朝廷相鬥未免勢單力孤,各位自然不怕死,但是這樣做卻不合算。各位不防忍一時之氣,再暗中集結徽幫中下層的兄弟,如此削弱錢堅的勢力,增加你們自己的勢力。再則,我與家兄也探聽到韃子朝廷要借武林大會對江湖反清豪傑進行清洗。若是你們集結了力量在武林大會上揭穿韃子和錢堅的陰謀,讓我漢人武林免受損失,如今敗壞的徽幫基業還有重整齊鼓的希望。」
玉堯一番話句句在理,錢均等人心底也認同了,雖然心不平但只有先忍耐。
大家累了一夜,都下去休息,暫且不提。
玉堯不想在安慶多留,而錢均等人同樣急著辦事,錢均等人第三天就辭行,他們要離開積極去準備聯絡兄弟集結力量的事。
玉堯讓人贈金相送,他們也沒有矯情。
玉堯卻又問袁克勤:「袁兄弟是打算加入徽幫嗎?」
事實上袁克勤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只是跟著師兄來中土故地一游,出了這樣的事大出他意料之外。
「我……我總想幫幫忙。」
「你錢師兄他們是要辦大事,你一個小孩子又能幫什麼忙?左右我看你把朱睛冰蟾給了你錢師兄防身,你留在這裡幫我吧。」
袁克勤俊秀的臉通紅,問:「我……我能幫龍姑娘什麼忙?」
玉堯道:「我過些日子要下南洋做生意,想請你給我帶帶路,南洋我不熟,還想請你幫忙引薦一下袁前輩。」
羅瑩心底很不好受,語帶敵意道:「你為什麼要見袁師兄的曾祖?」
玉堯笑道:「我還想見見羅姑娘的祖上英雄呢。你們在南洋有一番事業,我在故士中原也想有番作為,同為漢人何不互通有無合作呢?」
羅瑩道:「你哥哥手下那麼多人,非得你一個小女孩出面嗎?」
玉堯道:「我出面又怎麼了?哥哥都認為我應該走出來做事,踏踏實實幹一番事業,比躲房裡繡花、跟姐妹爭搶郎君有用。」
羅瑩聽她後一句有調侃之意,竟然哇一聲哭了出來,玉堯一個十歲模樣的女孩把一個年近十五歲的少女給惹哭了,她真是沒有預料到。
何敏之忙過來安慰拉著羅瑩要走,羅瑩卻拗在原地,淚汪汪地瞪玉堯,說:「龍瑤,我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