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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道:「你們漢人真狡猾, 這麼做,別人怎麼打?」
花弄影笑道:「兵者,詭道也。」
蕾兒道:「就是, 腦子和武力一樣重要。」
花弄影又問起蕾兒近年的事, 蕾兒道:「也沒有什麼, 永靖六年,跟著兄長進了巴蜀,除了看著點山莊的生意之外,也見過好些江湖朋友,長了些見識。永靖七年,我爹應邀參加長白山論劍,我和哥哥們都跟著去見識了。那是早些年高麗、北漠、扶桑的一些武林中人和中原武林的切磋,五年一次,倒是見識了一番。」
花弄影道:「扶桑忍術卻極會迷惑人眼,刀法陰詭,不注意就會中招。」
蕾兒道:「可不是,我五哥就被暗算了,受了傷,養了半年。異域武功還是有其可取之處的,至少也得知己知彼。」
花弄影笑道:「你們幹嘛要到長白論劍,要是在中都,那些許我還能去看看。」
蕾兒道:「中都天子腳下,那麼多異域武林中人,可別生亂。」
花弄影暗想也是,又問起她的親事,蕾兒卻目光清正,良久嘆道:「我不想成親。」
雪花問道:「為什麼?」雪花此時就是身在異國,也無人做主,她自己也沒有了主意,這才沒有成親,好在她也才十七歲。
蕾兒嘆道:「成了親就要生孩子、帶孩子,還花大部分時間侍候公婆、操持中饋,而我追求的是武道、俠道的巔峰。」
雪花道:「這些就有這麼重要嗎?」
蕾兒道:「這是我從小的理想。」
花弄影倒有幾分吃驚,這古代也有追求事業單身主義的女子?
花弄影道:「那司馬公子怎麼辦?」
蕾兒臉上不禁一紅,眼睛遂又暗淡下去,說:「他怕是回鄉成親了。」
花弄影覺得兩人之間有故事,但也不好追問,每個人心裡都有秘密。
三人在院中松樹下設席而坐,爐上煮上青梅酒,又有廚子備好了烤肉的材料。
酒過三巡,花弄影帶著微熏之意,與友撫琴而歌,蕾兒抽出腰間軟劍隨樂而舞。
雪花也起身來跳舞,一時之間,院中充滿歡樂。
忽聽遠遠傳來綿綿簫聲,琴音斗停,雪花也停了舞,奇道:「誰在吹簫?還挺好聽的。」
蕾兒道:「吹簫人身有內力。」
花弄影說:「我們玩我們的,這人插一腳,好生無禮。」
花弄影暗道:這人要作死怎麼辦呢,當皇宮是什麼地方?
……
麗華宮院中也設了小宴。
魏無雙母女和幾個魏無忌的家世好的如夫人都在,甚至還有他的兩個庶子也難得進宮。
魏無忌已年二十九,定國公只有他一子,他便是不成親當單身貴族,也決不允許他不給魏家留後。兩個庶子,一個八歲,一個七歲,平日在府中受嚴格教養讀書習武,不得隨意外出遊樂。他雖在外爭戰妾氏和庶子卻一直在京中,定國公夫人卻是跟隨丈夫一起。
軒轅凌恆正值對魏家隆恩之事,寵愛魏貴妃母女,恩典探親。
魏家如夫人的正室之爭,也就是這兩個庶子的母親鄭氏和蕭氏的爭鬥。
軒轅柔聽完魏無忌的簫聲,拍手笑道:「舅舅吹得真好聽,快比得上德母妃了!」
魏無雙不禁臉色一僵,她雖然和軒轅柔說過「少去打擾德妃」,但是軒轅柔仍常和德妃、三皇子一起玩,回來也沒有傷著。德妃也不知怎麼的,對孩子倒真的頗為疼愛,皇帝又護著她,魏無雙又怕做明顯了,皇帝不悅。
魏無雙也是聰明人,她教軒轅柔說什麼做什麼孩子總會在日常中表現出來,皇帝一看,皇帝也明白她心中所想了。所以,她也就沒有強制灌輸她那些思想,軒轅柔喜歡親近德妃,倒成了宮中奇葩之事。
魏無忌笑道:「難道在柔兒眼裡,舅舅還不如德妃娘娘嗎?」
軒轅柔猶豫了一下,說:「舅舅最好,但是德母妃會講《葫蘆娃》,會做蛋糕……」
魏大郎問道:「公主,什麼是葫蘆娃?」
軒轅柔不禁神氣起來,說:「《葫蘆娃》是個故事,葫蘆娃有七個兄弟,很厲害的。這要從爺爺進山採藥說起……」
軒轅柔就說起爺爺歷經萬險,得到神奇的葫蘆種子說來,魏家兩個孩子頓時被吸引住了。
軒轅柔說完一回,也有些口渴了,跑到魏貴妃身邊,鄭氏笑道:「三公主真是聰慧,小小年紀便口嘴清晰能將故事說得這樣好。」
魏無雙和魏無忌聽三公主講故事所用的語句,有些是貼近孩子的童趣的,有些卻是極貼切的描述和成語,但應是從德妃那學的。軒轅柔十分聰明,聽過一遍就記住大部分了。
魏無雙可也不想讓軒轅柔一直講故事,讓她和魏氏兄弟去玩,魏無忌心中一動抱了軒轅柔、帶著兩個孩子出麗華宮去了。
魏無忌不要臉地借著外甥女和孩子去泡妞,他想便是不能牽牽那人的手親親她,能看她一眼,得她一個眼神也好。
皇帝反正疑他,他債多了不愁,滿身的跳蚤了還怕多生虱子嗎?
況且,死也不能阻擋他想見她的心。
三皇子上午在尚書房念了書回來,按她的想法,三皇子半天讀書半天習武,下午就請了假了。花弄影雖有些武功秘笈,教本就通些武藝的大人還行,但自己不會卻去教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是很危險的,她有意讓三皇子也可以向驚雲山莊學點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