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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前頭人影浮動,均都亮出了兵器。
魏無忌內功甚好,但聽一人道:「烏老弟,我知道是你,何必藏頭露尾的?」
又有一人道:「我本不欲與你為難,你偏要來尋死糾纏,那也怪不得我。」
原來那人道:「我知烏老弟你刀法精深,但是你雙拳難敵四手呀。」
魏無忌暗想:這要打就打,既然人多就上呀!但是那群追的人顯然是有忌憚。
姓烏的使快刀的,難道是泰州水泊烏家堡的老二烏仲義?
那烏老弟說:「你覺得我們烏家堡五虎會怕你們嗎?」
那人道:「若是從前嘛,那是要讓三分的,但是聽說你們烏家堡作孽太多已進了朝廷的眼,上月朝廷就派了兵馬來圍剿你。你們烏家堡五虎死的死、傷的傷。」
烏仲義突然朝那人發射了一把暗器,應該是鐵藜子,但是那人早有防備,躲得快,但他身邊的下屬卻遭了秧。
聽到人的哀嚎聲,魏無忌也不禁皺眉,這是要出人命了。
那邊已經斗做了一團,烏仲義以一敵六,一時之間場面極是血腥,魏無忌也猶豫著要不要出手,但他此行實不想惹麻煩。
不過一會兒,烏仲義栽倒,而圍攻他的六人也受了傷。剛才說話的人呸了一聲:「你這是自己找死!老巢都被抄了,還敢來貪我的藏寶圖。」
烏仲義道:「你們黃河幫又是什麼好東西了,這藏寶圖哪來的?還不是殺人越貨?李家鏢局父子之死的原因別人不知,我卻清楚。」
那黃河幫的人說:「你知道又怎麼樣?現在還是要死。」
烏仲義是烏家堡五虎唯一而健全的人,大哥和四弟死於亂箭,而三弟和五弟已成殘廢,烏家兄弟極是狼狽,隱於市井。他到河南原來是想投靠從前的江湖朋友,但是怕被朝廷抓住一時不敢任性露面。他在開封居然看到黃河幫的人,以前兩方是有來往的,便想上去試探試探,許還能得個收留。沒有想到遇上他們謀奪李家父子手上的藏寶圖的事,烏仲義沒有想救李家父子,但是事情卻是弄得清楚。
近來的狼狽苦日子他是受夠了,他本是強盜,這藏寶圖他本性上來怎麼也要看上一看的,朋友也是顧不得了。
魏無忌也沒有當天使,任黃河幫的人將烏仲義殺了,看他們要離開,魏無忌還想上去問個清楚,卻忽見離他十幾米的另一棵樹上一個呼吸。
魏無忌不禁暗驚:這附近還有人,他竟現在才發覺,這人武功實是不凡。那他幫上這棵樹時,他定然已經在那樹上,他是知道他的。
待黃河幫那些人走後,魏無忌跳下了樹,說:「相逢也是有緣,閣下何不下來一會?」
聽得一聲響,從另一棵樹上跳下一人來,身材頗為雄健,現在只有一絲殘月月光,看不清他的長相。
那人道:「閣下好耳力,我只亂了一息,你就能察覺,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魏無忌名滿天下,他可不想惹麻煩,笑道:「免貴姓游,名太沖。未請教尊駕。」
因為她要叫小魚,那他就姓游。
那人笑道:「游兄倒是文縐縐的,我姓韓,單名一個明字。」
魏無忌暗想:自己都沒有聽說過這個人,難道也是化名,還是江湖新出的高人。
自己就是化名,魏無忌也不追問了,只說:「韓兄好。」
「游兄好。」
魏無忌又道:「韓兄你知道他們爭的什麼藏寶圖嗎?我久居家中,竟是剛知此事。」
韓明道:「這正是近來中原江湖上沸沸揚揚的一件事,據說前隋末年,起義軍頭子陳繡為禍天下,搶了不知多少金銀財寶,後來讓他的四個義子將寶物偷藏起。原是想要當皇帝後再拿出來享受,卻沒有想到被各方諸侯共同討伐而死。天下分裂六十年,直到本朝一統,天下安定,但是陳繡當初藏的無數寶物卻沒有找到。卻是聽說有一夥盜墓賊,在一個百年前的古墓里發現了一張藏寶圖,就是陳繡一個義子留下的圖。」
魏無忌不禁目瞪口呆,呵呵兩聲,說:「這樣的傳言,怎麼會有人信?」
韓明嘆道:「人為敗死,烏為食亡,誰又說得准呢?」
魏無忌天色漸白,這裡死了人,他可不想被看到說不清楚,就和韓明告別。韓明倒也是不喜惹麻煩的人,也就告辭。
魏無忌這時能看到他還是相貌極為英俊的一個男人,只三十歲上下,讓他暗暗稱奇。
魏無忌到了鄭州時就已經易了容,相貌倒是普通英俊,不似他原本那樣妖孽。
魏無忌回到客店,讓準備了水和乾糧,就儘快離開。
一路東進,但凡旅店,江湖人越發多起來,魏無忌覺得很是反常,不禁微有些憂心。
他想退出朝堂,攜美浪跡江湖,要是江湖一般亂糟糟的,他們也覺麻煩。而魏無忌出身當世除皇室之外的第一門閥,歷史比皇室還久,對於藏寶圖的覬覦倒是不重。魏家數百年積累的財富絕不下於一個寶藏,最重要的是就算真有這樣的一個寶藏,至少他魏無忌也絕不能爭。
比皇帝更有錢,還有這個軍事才能,手底下還有人,有雍州這片勢力範圍,這是造反呢還是造反呢?
總算在三天後抵達徐州,找到徐白家時已是下午,徐白一見他大喜。
「太沖,我也猜到你這個月會來,沒想到來得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