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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凌恆不禁苦笑,鳳目隱隱有絲波光。
「不幸福……朕對她這麼好,她還不幸福……」
魏無雙走開了些,沒有想過此時去安慰解語,成為這個男人的港灣。她知道他不愛她,她只想要柔兒和魏家能好好的,少年時那種天真的想法她已然沒有了。
軒轅凌恆說:「朕都給不了她幸福,誰還能給?這世上還有勝過朕的男子嗎?」
「皇上又怎知她要的是勝過您的男子?您坐擁江山,自然無人能敵,但這世上未必所有女子都追求這些。」
「不追求這些,那她要什麼?」
魏無雙想起心靈孤寂和這牢籠的生活,少年時的自己看不透,總想找當世的英雄,想要萬人景仰。也許她曾經也做到過寵冠後宮,可那又怎麼樣呢,那些浮華猶如泡影。
而德妃選擇出宮去了,她從來沒有如自己少年時的迷惑一樣,她早就看透了一切,而自己卻到已經無法後悔時才看透。
魏無雙道:「古人說,千金易得,知己難求。德妃性情孤傲,也許頗得先賢雅士之風,人生但求一知己。」
軒轅凌恆不禁默然,他想起與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不是虛假以對,就是淡漠相處。她總是異想天開,想當皇后,可他也給不了她。他的心甚至不相信她,天然站在珍淑儀的立場上。他會責罵她、懲罰她,而她不敢明著反抗了,收起了稜角,也對他毫無激情。因為帝王的權威不可犯,他看到的也從來不是全部的她。
總之,他並不是她的知己,在他面前也無法做自己。也許她嘗試著做自己,可是他阻止她那樣做。
其實那不是皇帝一人的錯,這本來就是一條渣魚。
打通絕脈,內傷漸好,美男相伴,儘管會有天道陰她,但是渣魚從開封回中都一路過得挺逍遙的。
途經鄭州,因為慕容家在鄭州有個山莊,身為慕容家的外甥,謝智驍帶著渣魚去留宿,結果一呆兩天。
她在美色誘惑和放鬆的腐敗生活的面前就像「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一樣。
謝智驍遣退了僕人,就和她沒羞沒臊地在山莊裡過了兩天。渣魚面對美男誘惑求歡基本來者不拒,放縱過後神經舒坦了,可惜現在不像星際時代和現代,沒有煙,不能像總裁一樣事後一根煙,她直接頭一歪就睡了。
醒來時又是早上了,她在溫泉池沐浴穿衣出去,秀髮只輕輕挽起。男人還在院中練著武,翩若驚鴻,宛若游龍,容顏如玉。
謝智驍停了手,側過頭看向心上人,俊臉笑容如春花綻放,向她走了過去。
花弄影慵懶地說:「你花精力侍候我,這武功怕是會退步。為了你的武功,吃了飯就出發吧。」
謝智驍道:「你不多休息一天?」
老魚捂著額頭,說:「休息你個大頭鬼呀!我再呆下去,都要被你這狐狸精給吸乾了,哎,色字頭上一把刀,別怎麼死都不知道。」
謝智驍俊顏又紅了起來,老魚見了不禁愕然:「哎呀,你這動不動就臉紅,人家還以為你有多純情呢。明明你就是一頭狼,你勾引得我,別人見了卻都覺得是我的錯。」
悶騷的男人一放開就不是人。
謝智驍連忙搖頭,說:「飛絮,別人要是怪你,我一定會承擔所有的責任。」
「算了,你不到處亂說,我還能發神經到處宣揚嗎?」
「……」所以就是吃了不認的意思嗎?
「你去讓人準備乾糧吧,我回去梳妝了。」
……
再次出發,已經不需要乘坐馬車,她那點內傷已然在藥、針和調息中好了九成九。
她現在是姜余,不是輕易在狐狸精謝智驍面前展露女兒風情的人,便是沒有人時,她也幾乎不用女聲與他說話。
這讓謝智驍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確實是不會負責任的,無論是實際上的負責還是心的負責。這是彼此早就明白的,但他仍然暗自心酸。
現在趕路比之前快得多了,在第三天的下午就抵達了中都,謝智驍想帶她回自己的府邸,她卻拒絕了。
肅毅侯府肯定是沒有準備的,而武英侯府肯定有準備,而她其實也有點掛念魏無忌。因為多耽擱了兩天,清醒過來重新出發時,花弄影觀看自己,才發現自己多像現代開放的凡俗成年男女。
畢竟無論是本尊老魚還是她穿過這麼多世,她在這方面只是嘴賤,還是有人品的。
但是她的風格也和那些感情經歷複雜的瑪麗蘇不同,她不裝聖女,不談感情,她對謝智驍只是紅塵不奔波的男女的性。
或者說感覺他也挺可憐,他得到了,也算是對那段不可能的愛戀有個結果,男人多是這樣,這種結果他反而更有可能回歸平淡。
謝智驍駕馬到她前面,俊目凝視著她:「我……會來找你的……」
她輕笑一聲,說:「你當然還得來找我,咱們進京為了何事,總要個結果。而我也許無法去闖蕩江湖了,多半會在中都,怕是難免會和侯爺相見。」
謝智驍道:「你不要叫我侯爺,我表字子毅,叫我子毅就好。」
「我是姜余,不是她,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為了你自己也為了我。你回家去吧,好好吃飯,不要多喝酒。」
說著,她一拉韁繩繞過他,駕馬離去,謝智驍的府邸離魏無忌家雖然不是很遠,但他沒有跟上去。這裡是中都,他是肅毅侯,是謝家人,他要面對一切人間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