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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泠也不想在此時此地多做思考多耽擱,忙凝神記住這圖又收好,正要離開,她又見架上還有些羊皮捲軸。
心中一動,想:來都來來就看一卷,當真是入寶山而空回呀,於是一卷卷看過去。
其中就有京城的大致地圖,關內道附近的大致地形圖,又有一幅路線圖……
青泠暗嘆,這人多半是精於行軍之人,這到了一個地方就要畫地圖,規劃路線的習慣在古代除了那種寫地理志遊記的人就只有帶兵的人。
青泠正收好最後一張羊皮,忽又見架上還有個南朝的紙捲軸,他們習慣把地圖畫羊皮上,怎麼還有一個紙質捲軸珍而重之地與這些羊皮放一起?
青泠心中一動,就伸手去拿,就在電火石光拿起時,青泠就暗叫一聲不好。
那捲軸的另一端牽著一根細線,連著簡單的警報機關。她剛才進屋子裡就用精神力探查屋中的機關,但是這書架的羊皮捲軸上卻沒有留意。她只關注不要碰到陷阱,那陷阱總不會是在書卷上,至於書卷上會不會沾染傳說中的劇毒什麼的她知道是不可能的,醫毒一道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那得是江湖老手,這些突厥人就算懂,現在也沒時間煉製。
這真是百密一疏。
青泠暗道一聲糟糕,連忙衝出門外,還沒衝出院子,就覺身後掌風襲來。
青泠大驚,這人來得好快!
知他武功不凡,當真不敢懈怠,北冥真氣鼓盪,腳踏凌波微步,回手就一招六脈神劍的中沖劍使出。
劍氣碰一聲,青泠也驚嘆他的速度,居然用他的輝月彎刀擋了劍氣。
雖然青泠如今的武功並沒有到達她曾經的顛峰,但是以她多世經歷,她對金庸系武功的悟,她使出的劍招決不會是雜亂充滿破綻的。這人能以刀擋劍氣她也是第一次遇見。
「好武功!」他贊一聲。
「你也不錯!」青泠嘻嘻一笑,也道,事以至此,疏漏兵敗一著,裝也沒了意義。
「我真不希望是你。」
「我也真不希望你們是突厥人。」
「你這時出現在這裡,我很失望。」
「我也不喜歡你們突厥人不打聲招呼就潛入南朝來作亂。哼,仗是你們要打的,結果戰場上真刀真槍又打不過,現在還不依不饒地來這種陰謀,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歌舒道:「你不也在我面前做戲?以你的武功,那晚裝鬼化去我屬下內力的也是你吧,然後你還想利用他們混進來,你行事也未必光明磊落。」
青泠道:「我們漢人有個習慣,對付君子以君子之禮,對付小人也用小人招數,這卻怪不得我。當日我不出手,你們的人潛入感業寺,那二十來號女尼和山上借住嬌客豈不遭秧,你們難道還會念及無辜?」
歌舒道:「你們南朝人進我突厥王庭殺我數千婦女孩童,他們也很無辜,你們放過他們了嗎?」
青泠哼了一聲,道:「戰爭說起來嚴肅,可是也好比一場遊戲,遊戲的規則沒有其它,只有一條——你死我活。當初非要玩這個遊戲的是你們,但是你們死了人了,你現在又說他們無辜,你不覺得可笑嗎?難道我們的將士就沒有犧牲?」
歌舒抿嘴不答,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漢人。」青泠不想多說,施展輕功欲走,但是出了院子,只見火把亮起來,十幾名突厥武士在外院的門口,圍牆上手持弓箭對準了她。
青泠暗嘆,這歌舒布置得好生快,剛才與他對峙,她知他武功高不敢鬆了精神注意其它,這片刻之間就已經排好陣勢了。
以這人的多疑,恐怕之前他就一直做著這種準備,就算她不做,他也會準備著,直到回到突厥。
身後歌舒已經撲上來擒拿於她,青泠忙用天山折梅手應對。天山折梅手包羅萬有,雖然只有三路掌法和三路擒拿法,卻涵蓋了劍法,刀法,鞭法,槍法,抓法,斧法等等諸般兵刃的絕招,變化繁複、深奧、精妙。
章小魚穿過的前兩個古代小時空,許多武功都是到登峰造極之時便再難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比如乾坤大挪移。但是如天山折梅手這般武功,她功力越精深使出來又能達到從前沒有的境界。
青泠現在是境界有,但是功力畢竟還不深,使出精妙招數,也堪堪與歌舒打成平手。
歌舒也是沒有用兵器,雙掌左掌剛猛,右掌靈妙相輔相成,卻是他少年就練的一種掌法,名稱十分俗氣,叫「巧婦伴拙夫」。這掌法單一使出來不見十分威力,但是就如小龍女和楊過雙劍合壁一樣,他一巧一拙就威力頓增。
青泠暗想:這斯這般心計,卻也會周伯通的雙手互博之術,一手使巧一手使拙,當真奇了。是了,這又不是金庸小說,金大師定下的一些小規則,在這個世界自然不適用。
青泠忽使一招亢龍有悔,這降龍掌的精妙招數在內功精湛時,女子使出也威力巨大。當初武功不怎麼樣的郭靖只會這一招,對上樑子翁卻百戰百勝。
亢龍有悔重在一個悔字,留有餘力,收放自如,就憑這片刻打退歌舒,青泠就借餘力施展絕佳的輕功退開。
那邊埋伏的弓箭手也趁機放箭,青泠忙一邊使用凌波微步一邊施展古墓派的天羅地網勢揮開密集的箭羽。
天羅地網勢是古墓派的入門絕學,是密綿無比的掌法。以青泠的內功和數世小時空的逍遙派水平的精深研究改進,她使出來恐怕林朝英也要有所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