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4頁
「你……連一個銅錢都不值……」
傅秋璃不禁瞪大眼睛,強忍著心中的痛意,渾身顫抖。
軒轅凌恆抹了一把俊顏上的水,眼睛已重現清明,說:「女人朕見多了,你這種不算什麼。少對朕使什麼妖法,朕會殺了你的,對了,還有你的兒子。」
軒轅凌恆站起身來,取了案上的睡袍披上,傅秋璃感受到臣大的污辱,她坐起身,看向俊美的帝王的挺拔背影,不禁流下了眼淚,這種酸澀竟然是她從前當不紅的藝人也不及的。
軒轅凌恆冷冷道:「你若說不該說的,後果你知道。」
他就要出浴房,傅秋璃忽然喊道:「皇上……你為什麼要這麼對臣妾?」
他頭也未回,說:「需要理由嗎?」
軒轅凌恆傳人來更衣,夜間離開了幽蘭閣,王世安心中也有些不安,皇上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
回寢宮時,他轉道去玥華宮看了看軒轅霄和,他雖然好轉,身子卻虛了,吩咐太醫們好生看守照料。
看著她的寢殿,殿檐一輪明月,快要到七月十五了。
夢中這時候,明玥,不,盛寵一時的花昭儀也因為用了有問題的胭脂毀容而上吊自盡了。夢中的他傷心了一段時間,也是從傅氏那逐漸找到安慰。
明玥和她不一樣,也許正是因為她不是她,她也看透一切。傅氏和五皇子是讓她下決心離開的主要原因吧。
你是哪裡來的妖精,你敢從來沒有愛過我,從來不將我放在心上。你可以對三兒好,偏對朕常不假辭色。朕不管女人是怎麼回事,朕總要找到你弄個明白。
翌日朝會,卻聽鴻臚寺卿說有高麗皇帝特使前來中都,獻貢並奉上國書,當場百官朝賀,山呼萬歲。
軒轅凌恆目中閃過一道凌厲之色,卻沒有馬上召見特使,而是讓鴻臚寺官員先安頓他們。
下午,軒轅凌恆正在含涼殿批閱奏摺時,忽聽王世安急匆匆進來道:「皇上,武英侯在殿下有緊急軍情求見。」
軒轅凌恆筆不禁一頓,他為顯對魏家仍然恩寵,被加封太傅又是國舅的魏無忌自然是有這種朝中重臣直接進宮面奏的權利的。
軒轅凌恆不禁眯了眯眼睛,有時在夢中看到將來的一切,體驗過所有後,並不是能看透女人這麼簡單,他對所看到的更重要的事會有想法。
軒轅凌恆被現在的情況和夢中情況的差別弄得頭痛。魏無忌早當著大朝百官的面辭官,並且樞密的影響力已經滲透魏家軍,定國公也沒有專權的行為,甚至他還是幫著鎮住了魏家軍中的諸多驕將。
軒轅凌恆怔了許久,才平定了聲線,說:「宣。」
軒轅凌恆看得出魏無忌一臉的風塵之色,從那慘烈的夢中屠殺中清醒過來,魏無忌已然行禮跪拜。
「臣魏無忌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軒轅凌恆見他拜倒,怔了怔,溫聲道:「平身。」
「謝皇上!」
但見他一起身,長身玉立、雄姿英發,容貌之豐美,男子中難出其右。他的俊邪氣質,他的文武全才的才華,都是臣子中難尋的,軒轅凌恆少年時,魏無忌是沒有多敬重他的。
這樣一個人,又出身魏家,還有大敗契丹,讓他們幾近滅國的驕人戰績,他豈能容他?
「無忌不是在徐州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魏無忌道:「回皇上,臣剛回來,就回家換了身衣服就進宮了。」
「何事這麼著急?」
魏無忌道:「皇上,上回在徐州,您也聽說過藏寶圖的事,這事有眉目了。」
軒轅凌恆不禁想起夢中的事,目光凌厲,說:「有什麼眉目了?」
魏無忌於是將當日司馬家江湖人上門問大盜李飛之命和藏寶圖的下落的事。包括他們一幫人會見江湖人時的細節,只是把姜余的舌戰群雄給淡化,說到有人躲在暗處煽風點火,之後被他們糾出來,結果被躲在暗處的人殺人滅口。
他又說起和雷釗、司馬容共同追擊暗算的人的事,對方步步算設好陷阱,又有極厲害的暗器,幸好三人武藝高強。雷釗識出對方高麗路數的武功,對方雖然極力掩飾,但是求生的本能不會騙人。
軒轅凌恆深吸一口氣,說:「如果真是高麗人,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他們綽而小國,還有能力入侵嗎?」
魏無忌抱拳道:「皇上,他不是要南侵,而是為了自保,給我朝製造混亂,讓我朝分身乏術,削弱國力,讓陛下沒有可能東征復我中原前漢、隋時代的故土而真正一統天下呀!」
軒轅凌恆拳頭不禁一握,目光冰涼,說:「你這麼說有何根據?」
魏無忌道:「根據就是那個武士,現在他逃了。但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何事最為重要?」
「大原的社稷安危,大原的絕對利益。」
軒轅凌恆輕輕勾了勾嘴角,說:「哦?朕倒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了。」
魏無忌於是將當初花弄影的「打草驚蛇」「禍水東引」好平息江湖天下之亂說了。
軒轅凌恆道:「你此計倒是舉重若輕。」
魏無忌道:「綽爾小國,從前蛇鼠兩端,還有他那國名也昭示著對我中原的野心。如今又用如此下作手段,妄圖玩弄大原,以小博大,其心可誅。」
「可是,萬一只是一場誤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