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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軍爺,這個我如果弄丟了,娘們兒可不得跟我急,軍爺您真是好人。」
陸漸嘿嘿:「相好送的?」
花弄影帶著一點市井下層人的不講究,嘿嘿笑了笑,像是那種田野見到相好都能拉樹叢去來一發的男人。
魏無忌看到這演技,聽這台詞功底,像是又發現了她不為人知的一面。說一句台言的台詞:她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她到底還有多少驚喜(嚇)給他?
陸漸大掌又在花弄影肩頭拍了拍,忽說:「小子身子還薄弱了些,就想媳婦了。」
「我哪有這麼好的命,這世上哪裡人人都能像軍爺這樣威武。」
陸漸聽著順耳不禁笑了笑,他也就隨意這麼一說,也沒有打算多扯,怎麼說還在值班,就擺了擺手:「走吧,走吧!」
花弄影點頭哈腰,然後才和隊伍一起離去。
……
出了宮門就往楊家寧國公府走,因為怕人懷疑。進了寧國公府後院,楊平和楊風才遣散這八個忠心花匠各去歇下。
他們這些人雖然都忠心,卻也不知道魏無忌和花弄影有什麼問題,更不知今天進宮尋常的護理樹木卻是附帶做了一件驚天大事。
魏無忌牽著花弄影,偷偷跟隨著楊平去書房見楊謙。
楊謙正穿著一襲儒服練著書法,楊平多是沉默寡言之人,領了兩們進來就退出帶了門了。
這世家重仆的氣度,倒也讓花弄影點了個贊。
楊謙卻筆走游龍還沒有停,魏無忌上前叫了聲表哥,楊謙才擼了袖子,優雅地擺好了筆。
花弄影大膽跟上去,看了看一篇大篆字,贊道:「好一篇石鼓文!體勢整肅,端莊凝重,古樸雄渾,世子盡得其精華。」
楊謙看了看花弄影現在那一張死士的臉,輕輕哼了一聲,卻說:「聽聞閣下醫術高明,不知是真是假?」
花弄影說:「高明不敢說,尊駕的虛寒之疾還是能治。」
楊謙只道是魏無忌和她說過自己身體的問題,卻問:「寒氣入髓能不能治?」
「能治,不過比較難,所需時日。」
「不會是庸醫騙人吧。」
花弄影說:「我可以給你瞧瞧。」
「不是我。」
「呵呵,你需要的,你不需要,你妻子也需要。」
楊謙臉色不禁一變,但是聰明人說話都是點到為止的,魏無忌也聽出來了。
楊謙自入冰河救下小殿下,自己也是被寒氣所苦,於房事上有礙不說,真難得有力一回,也是多年再沒有子嗣。
魏無忌見表哥臉色,他不知此事也知她大約是說中了,不禁嘻嘻一笑,說:「小魚兒果然是神醫呀!」
花弄影說:「剛好我還睡不著,不如我給世子施一回針?」
楊謙想了想,還是說:「趁現在走吧,有緣再相見。」
花弄影知道等宮中傳來她沒了的消息,總會有一陣子亂。皇帝遠在朔方,皇后肯定不會用心派人來找她,而外臣也管不到后妃的事。現在正是遠走高飛的最好時間。
魏無忌朝楊謙拱了拱手,然後拉了花弄影再行變裝,趁夜從寧國公府翻牆出去,楊家守門人都不知道這時有人出門去。
中都城門夜間關閉,但他們早早到了城門附近,魏無忌找了間酒樓,也沒有驚動後,在閣樓廊道上攬著她靠著睡了半夜。
魏家在京城當然有不少勢力人馬,但這事驚動越少人越好,所以堂堂武英侯也如一個乞丐一樣沒有間屋子睡。
清晨,漸漸聽到人聲響,也有不少人等著出城進城謀生計,魏無忌和花弄影早上就買了幾個饅頭大餅當乾糧,跟在百姓當中出了中都東門。
花弄影在深宮數年,穿越來也沒有好好在街頭走過,這時像是初見民間百態一樣,有幾分好奇。
民間雖然多疾苦,但是對於她來說比在一方金絲籠中做小雀好。
魏無忌帶著心愛的女人逃出來了,心中無比快活,時不時朝她看去,雖然她頂著一張男人的臉。
「小魚兒,你累不累呀?」
花弄影現在就是普通女人的體能,當然有些疲憊,說:「趕到碼頭就能坐了。」
魏無忌還不能帶她去雍州軍大營,征北軍中有不少皇帝探子,現在敏感時期正會惹人懷疑。
所以他要先帶她去徐州,託付一個忘年交徐白,徐白和夫人李氏是四十多年前的一對江湖俠客,與他的授業恩師穆和清當年也有不淺的交情。但是這事除了他們自己,外人卻是不知的,魏無忌還是童年時跟隨師父與徐白往來。徐白惜他的天人之資質,他少年時也指點過他一套掌法,卻無師徒之名。
魏家在天下間認識的人都不少,之所以先將她這樣安置是因為他不想聲張。總要等風頭過去再說,沒有人比一對並不怎麼感冒朝廷的老夫妻好了。
花弄影對這種安排也還滿意,魏無忌怕皇帝知道,連汗血寶馬都不敢騎出來,不然也不能乘船。
兩個就是一雙行走江湖的普通兄弟,不日乘船到了徐州,且不細述。
……
卻說長春宮中第二天中午也沒有見花弄影床來,原先是宮女不敢打擾睡懶覺的主子,還是後來高連喜來了,大著膽子叫門。
無人應達,眾位奴才怕主子因為皇上不帶她秋狩自傷了身子,就大膽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