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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以前,楊家二小姐那件事她在也場,程玉蓉卻覺得楊家二小姐十分無辜,應該是給自己姐姐擋了災。
那事若非是真的是意外,能安排得這麼巧妙又讓人抓不到把柄,自然只有主人家。可是楊家就是懷疑也沒有證據,一個倒酒的丫頭手抖了抖濕了人的衣服總不能殺了她吧,一個喝了酒意外闖進向來無人住的廂房也是無罪名可按,主人家當時客人太多,只是沒有安幫丫頭幫她們看好門,這又怎麼追究?
以上也不過是程玉蓉感慨和回憶。
這時,嚴若華憤憤不平,道:「那天殺的不要臉的狐媚子!康寧侯府會這樣把她送進去,顯然也是沒有為她撐腰的打算了,蓉姐姐進府後,可好好的收拾她!」
程玉蓉卻嘆了口氣,她若說不介意怕也是自欺欺人,可是她又能怎麼辦?
卻說楊紫瀲得到秦王被賜婚的消息時驚呆了。
為什麼?她和秦王相愛了,他怎麼還是被賜婚了,還是如前世一樣要娶程玉蓉和孫佳欣?
楊紫瀲看著那些看不起她的下人丫頭們,她以後自是有辦法收拾他們報仇,但她現在必須搞清楚秦王他打算怎麼做。
他說過的,他愛她,只娶她一個人,一生一世一雙人。
……
□□漪瀾院,迎風閣。
迎風閣四面通風,地占高處,可俯瞰□□全景。
三名男子正在閣內墳香煮茶。
其中一名年輕男子身著月色錦袍,面冠如玉、龍眉鳳目,帶著入骨的雍容華貴,正是秦王徐廷煜。
其他兩名男子,一名男子身著青衣,年過四十,三縷青須,面目清矍,湛然若神,另一名男子三十來歲年紀,一身藍衣,倒似富貴的江湖人打扮,劍眉星目,氣度任豪俠,讓人一見心生尊敬和好感。
這兩個男子一個是秦王的首席幕僚沈清河,一個是秦王的結拜大哥裴家莊的莊主裴世境。
秦王親自煮好茶,為沈清河倒了一小杯,道:「先生請用,這黃山來的青茶向來是先生所愛,只不過今年風雨不調,口感難免略差,先生不要嫌棄才好。」
沈清河哼了一聲,還是裴世境在一旁打圓場,說:「沈老哥,你就別為難我兄弟了,人不風流枉少年,這又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了?十幾年前,我還去鳳來閣為了鳳依依與人打破頭呢。」
秦王在一旁聽了反而頗為尷尬,又鄭重的站起身,朝沈清河作了一揖。
皇室中人,有這樣龍章鳳質且禮賢下士的品格胸懷的人真不多,沈清河是秦王十五歲時去南方巡視河道時聽說他的才名,親自上門去拜訪的。秦王性謙遜,詩書讀得好,武藝也好,卻也不乏皇家霸氣。
秦王在當年巡視南方時,對沈清河的給的建議就算不是言聽計從,那也有八成採納。
沈清河慧眼識珠,原本在山中度日,卻因為秦王而有出山之心。
後來秦王又和任俠之氣的裴世境不打不相識,誤會消後一起喝酒。
裴世境不拘小節,當時和秦王一見如故,他不知他身份,拍著少年秦王的肩膀說:「小兄弟,你武功好、酒量好、長得也好,很不錯呀,咱們結為異姓兄弟如何?」
秦王也當真有普通皇子沒有的豪爽,真心一絲也沒覺得這會有失身份,欣然應允。
如此,如一隻老狐狸一般的沈清河和江湖朋友遍天下的裴世境就成了秦王的幕僚。
那開了幽蘭居為秦王招攬人才,尋找人才的辦法就是沈清河所出,又是裴世境幫忙實施。
沈清河還是喝了秦王的茶,嘆道:「如今事已成定局,也就沒什麼好補救的了。」
秦王心中一懸,擔憂地看著沈清河,說:「孤當日確實荒唐,如今形勢卻是除了先生無人可以幫孤了。」
裴世境也一掌拍在沈清河的肩上,道:「老狐狸,你休要欺負我兄弟!」
沈清河一雙精光的眼瞟了裴世境一眼,手中摺扇打開了他的手,一派名士風度打開扇子。
沈清河微微一笑,說:「風流又是什麼大問題?問題是你以前太正經一點都不風流,所以,你出了個風流韻事反而被人說道。所以,我才說沒什麼可以補救的。」
「先生,你可能不知如今的朝中情況……」
沈清河擺了擺手,說:「你聽我說完。自古英雄誰又沒有些個風流韻事?漢武帝、曹孟德,哪個不是愛美人又愛江山的?我原以為你可成為仁德之君,那麼謙虛守禮為佳,不過既然你愛美人那不妨就成為如漢武、曹孟德一般的霸君。」
「霸君?」
「不錯。好武驍勇是你的優勢,你又何必去和衛道士去比假正經?食色性也,也無可厚非,想那漢武重色一日不可無婦人,可是縱觀漢室,時人常稱頌文景,但依我看來只有漢武才是真正的千古帝王。」
其實沈清河的話翻譯過來就是:你所幸就更不要臉,你看吧,真正天下無敵的可都是真正不要臉的人。只有真正不要臉的人才能更加霸氣:想要什么女人就要,有仗就拉開陣式打得你滿地找牙,有人反對你就滅之,有人才就不管勾欄馬夫不拘一格地大膽用。總之,百無禁忌,才是真正的雄主。
既是「雄主」,那自然是雄性荷爾蒙泛爛的,搶個把別人家未婚妻、扒一下兒媳婦灰又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