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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弄影說:「皇上還能忍我幾分,放心吧。」
男人好色,真的幾個月忍著不見她,她只好施施手段,讓他長長見識她勾引男人時的模樣。
花弄影數世經驗來說,男人不能慣的,越慣他越不把你放心上。
男人根子上都有點賤性,你心底越不服他,他偏放不下,特別是自大的男人。也許皇帝是例外,可這個皇帝想殺她又沒殺成,多半就不會是例外了。
花弄影所以更不會如旁的妃嬪一樣,一味討好。況且,現在青春美貌時都不能讓她任性,都不能擴大他對她的容忍度,年紀大時還指望他會縱著她嗎?
軒轅凌恆當然沒有熬多久,八天後又來了,剛好過了臘月十五。
也可惜了他暫時沒有機會見識魚大天后的演技和媚術了,他整個人反而更加沉澱一般,冷著一張臉。
「你就懶在床上一日沒有起來?」
他來時沒有驚動,直接進屋,她蓋著被子睡覺,此時還打了個哈欠,說:「冬天犯困。」
軒轅凌恆又指床頭的書籍,皺眉道:「躺床上看書,成什麼樣子!」
花弄影心想:現代人多躺床上看書,有什麼奇怪的。
「聽說……床前讀書,睡著後夢裡還會讀。我在想我就多了一倍時間讀書了。」
「胡說八道!」自小皇子嚴苛教養的人哪裡能明白現代人的懶癌晚期。
老魚的命魂極強的影響了原花弄影的行為。
在他的督促下,披衣起身,她匆匆忙忙將長發打了條辮子,近來她連頭都不梳。感謝皇后通常是免請安的,而且玥華宮對後宮同僚素來閉門謝客,又不用服務皇帝,冬天當然就是做宅女最愛的冬眠了。
她又打了個哈欠,然後洗漱了一翻,才出內屋朝他問安拜見。
「什麼?」花弄影以為自己聽錯。
軒轅凌恆冷麵不變,說:「還沒睡醒?」
「不是……皇上剛才是問臣妾過年要什麼賞賜,這個我怕聽錯了。」
「很意外你這樣沒有規矩的頑劣之人也能得到賞賜?」
花弄影呵呵,搓了搓手,說:「確實受寵若驚。」
軒轅凌恆瞳深似潭,說:「朕是一點都不想賞賜你。」
花弄影嘆道:「臣妾在後宮還有飯吃,月錢也夠用,不太缺錢花;若賞擺件不過死物,我沒時間欣賞還礙手礙腳的;賞珠寶,戴著睡覺不舒服;賞衣服,份例也夠穿。皇上要是真手頭緊,不賞臣妾也沒關係,您真賞了,臣妾還得禮尚往來。」
「後一句,是重點。」他頓了頓,又轉移話題,「你將那條桃花帕子送雪花公主了?」
她點頭:「她擦過,當然送她了。」
「繡了個梅花荷包給雷姑娘。」
「她荷包剛破了,回中都路上沒地方買。」
他冷冷瞧她,說:「明玥夫人很賢惠善良呀!」
「臣妾娘教得好!」花弄影搓了搓手,感覺他並不是在誇她,但她覺得還是不追求引申義的好。
軒轅凌恆忽掏出一個香囊,說:「你看,這是珍淑儀給朕繡的。」
花弄影懷疑看他一眼,伸長脖子一看,說:「很一般呀!」
軒轅凌恆說:「女紅比你好。」
花弄影說:「不會吧?臣妾女紅很好的,我……」她想說讀過《葵花寶典》,雖不能練武,用針繡花卻是挺有用的。
「你什麼?你女紅好好向人學學。」
花弄影擺擺手,說:「有什麼好學的?別說珍淑儀了,就女紅,皇上的女人們哪個都不是我的對手。」
軒轅凌恆鄙視地看她一眼,說:「朕不信。」
花弄影說:「不信便不信,又能如何?」
花弄影心想:上回因為說到他的女主不好就發脾氣,這裡又說到女主,再發脾氣。女配就非得跪舔女主才行嗎?原著慣性就非得這麼大嗎?
軒轅凌恆惱怒,一掌拍向榻上的小案,眼見那小案散架了。
呃……那可是上好的金絲楠木呀!
花弄影忙喊道:「王公公!快宣太醫!皇上手受傷了!」
「不許去!」
「可皇上手疼……」
「不疼!」
花弄影眼睛奇亮:「皇上武藝真是出眾,您練過鐵砂掌還是大力金剛掌?您到院中沖那方銅鼎試試,是不是一掌內力摧出,鼎上就一個掌印?」
軒轅凌恆道:「那朕不知道,朕只知道若是打你一掌,你身上就一個掌印。你要不要朕沖你打著試試?」
花弄影說:「那您一掌,我也差不多了。」
軒轅凌恆深吸了一口氣,又冷臉轉開了頭,鳳目陰霾。
王世安沖他擠眉弄眼,他衝掉在地上的珍淑儀繡的香囊看了又看,花弄影心中不太舒服,還是替他揀了起來。
她遞還給他,不爽的抿抿嘴,說:「好了好了,皇上的珍淑儀女紅最好了,臣妾認輸。皇上好生收著吧,哎喲這麼香,這香囊和珍淑儀一樣香吧?」
王世安轉開了頭,軒轅凌恆目光陰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起身拂袖離去。離去前,還道:「今晚明玥夫人不許擺膳!」
諸多太監宮女戰戰兢兢應聲稱是,花弄影攤攤手:這個話題跳躍,先說賜賞,又說不想賞,然後和她說她的女紅不如珍淑儀,再拍散了她的桌子,罰她不許吃晚飯……這是要干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