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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鐵甲將軍打馬上前,拿起掛在馬身上的兩個血球朝秦王拋去,堪堪落在秦王身前。
秦王無驚無喜,只嘆道:「阿史那歌舒,果然是草原上的戰神。」
那鐵甲將軍正是歌舒,他的右路軍進城後作先鋒配合皇長孫殺向皇宮,而程大將軍是京城人,程家根基厚,他負責控制京城大局。
歌舒凜然端坐馬上,鷹目瞟向秦王,道:「秦王,你犯謀逆之罪,你手下附逆段思明、司馬嘯天已經伏誅,我勸你也馬上伏首認罪,太子殿下鸞駕立馬就到,恐還能留你個全屍!」
秦王卻一派優雅氣質無損,淡淡搖頭,道:「草原人就是草原人,說話真不動聽。」
正說著,卻聽皇長孫驚叫一聲:「師父小心!」
而那邊也聽到「泠妹小心!」「表姐!」之類呼叫聲。
原來,青泠一股真氣去得太快終要間隔換一口真氣,那劍來勢卻不停,直攻面門,楊紫瀲是有一半以上招式取她面門的,好像專門針對她之前氣她說的「不要刺臉」。
青泠迅疾向後一仰,那劍從她頭頂飛過,只見她那紫白銀三色髮帶斷開,還有一大縷青絲飛在空中,真是驚險之極。青泠也意識到,她武功再強,也是有氣竭換氣的時候,而修真武功這方面卻強多了,那靈力也玄之又玄,無法以她現在的武道之悟捉摸其全貌。
那寶劍飛回楊紫瀲手中,楊紫瀲芙蓉面上浮出勝利的笑,說:「楊青泠,怎麼篷頭散發了呢,你這麼愛漂亮,你求我呀,我不刺你臉,讓你死的漂亮點。」
青泠撩了撩亂舞著的長髮,笑道:「沒事兒,你就刺吧。姐姐,我知道你氣量不大,別為難自己了。」
「到現在還嘴賤。」
青泠嫌長發礙事,一手擼成整一大束,手中內力到處,髮絲絲絲斷下,她的一頭如瀑長發片刻變成了齊肩的「短髮」。
她扔掉手中的近一尺半長的髮絲,髮絲隨風飛盪,四散開來。
「我沒多少頭髮讓你割了,下次有種割我的頭。」頭髮太長雖然漂亮,但確實礙事。
楊紫瀲白衣翩翩,墨發飛揚,似天下的仙女,與青泠現在的狼狽完全不同。
「說真的,我都有點捨不得殺你了。」
青泠哈哈大笑,又用男聲調戲,道:「那是當然啦,我怎麼說也是風流天下第一人,你只想讓我上你,怎麼捨得殺我。」
「楊青泠!你欺人太甚!」
「還記得嗎?你每次來見我,不是『不小心』露半個酥胸就是『不小心』撞向我懷裡,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這時,就是原本秦王一方的人也都暗暗笑起來,而太子一方的人一邊想笑又正搞不清楚敵我狀況,畢竟青泠的模樣是個陌生少女。而且,她說話一時男一時女,讓人又驚又疑,她到底是是男是女。
楊紫瀲道:「楊青泠,你應該聽說過,no zuo no die,你就是作死!怪不得我!」
說著,她再次御起飛劍,皇長孫看看手中這次行動才秘密從太子府名下的兵工廠取來的兵器,是那裡的鑄造工匠大師們新鑄成的。
他施展輕功,跑近,一邊將手中的長刀運內力擲出,大喊:「師父!接刀!」
青泠提足一口真氣,快若閃電一躍接過那把長刀,卻是由她按記憶仿製「唐刀」的外形設計的兵韌。這是她運用太子的權勢找了些玄鐵找優秀的鑄劍師鑄的,這一批唐刀並不多,不超過二十件,而這一把恐怕還是為數不多的精品中的精品,這兵工廠是太子府的秘密產業,向來是皇長孫親自負責,他自然能在這危急時取用。
青泠拔出長刀,只覺寒氣慎人,還有一股血勝味,這刀今天已經見過血了。她武功的領悟已到顛峰,她自己已經很少會用兵器了,之前用皮鞭,老實說是因為她覺得女子使鞭子又帥又辣,她喜歡。
這時楊紫瀲的飛劍已經到身前,她持刀一擱,只見火星四濺,但那劍招已被她打飛。那『仿唐刀』微有磨損,卻也是很難得了。
楊紫瀲一驚,又再次凌空以靈力御劍殺來,數次攻勢都被青泠以寶刀以巧力阻、擱、挑、拌、壓克制飛劍的殺招。
這凌空御劍厲害之處就是太快太急而且由於她沒有寶器只能逃不能擋,現在手中有寶器,她雖不能勝,卻也暫時立於不敗之地。
青泠招招精妙絕倫,看得場上懂武功的人目炫神迷:若我是她,恐怕早就死了。
而對楊紫瀲,眾人更覺那簡直不是人,她是仙還是妖?人怎麼可能練成那樣的武功?
兩人打了一刻鐘之久也未分高下,而場中太子一派和秦王一派,早互相防守,劃分兩個陣營。秦王似乎就在等楊紫瀲能戰勝青泠,一派淡定,而且,他是把老皇帝當做人質控制在身邊,也讓皇長孫、歌舒不敢擅動。
杜紹桓護著太子妃、安康和皇長孫會和,太子妃激動地流下淚來,而安康也伏在哥哥懷裡哭,她只哭一會兒,又想起青泠,擔憂地朝一白一紫兩道身影看去。
皇長孫看了看,終於決定,道:「我們去幫幫師父……」
杜紹桓道:「長孫殿下,你還是不要去,太危險了。」
皇長孫冷哼一聲,道:「那是像你一樣干站著看師父陷於危難而不顧?」
杜紹桓長嘆一聲:「我去可能是給她添亂。泠妹的智計、經驗、武功、內力、輕功都是絕世,所以她能和楊大小姐一戰,我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