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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忌道:「可是學武也會很辛苦的。」
「我不怕,三哥哥都做得到,我也做得到。」
魏無忌笑道:「舅舅可做不了你的主,你要問你父皇和母妃。」
軒轅柔去向軒轅凌恆撒嬌,軒轅凌恆雖然想除去魏家,但是對軒轅柔卻算是比較疼愛的。這是夢中那個少年喪母,二十歲去吐蕃和親,二十五歲就命喪高原的可憐的大原公主。
「好,你也跟著舅舅學。」軒轅凌恆不忍拒絕她。
軒轅霄和站了一會兒就支持不住了,魏無忌卻抱了他進屋子,讓閒人不要進來打擾。
軒轅凌恆眯了眯眼睛,示意王世安,把魏家兄弟和軒轅柔都帶走了,還有太監宮女。
軒轅凌恆沒有坐在一旁等,就見魏無忌果然施展出一套高深奇特的內功,他指法繁複在軒轅霄和奇經八脈各大穴點去。最後竟像是在傳內力給他,他頭頂冒著蒸氣,軒轅凌恆沒有想到他功夫高到如此地步。
運內功了一個時辰,魏無忌才收功,他額間也已濕濡,長長呼出一口濁氣。
「我已稍稍給你拓寬些許經脈,並傳了一成功力於你,以後你跟著我勤修武功,不要辜負你父皇對你的期望。」還有小魚兒對你的欺望。
「霄和謝謝武英侯。」
「你還叫我武英侯?」
「……」
軒轅凌恆淡淡道:「叫師父。」
軒轅凌恆心情複雜,夢中的他反不反無法求證,眼前的他應該不反的吧。沒有人想造反會好好留在中都,想要把精力放在教養孩子身上。
……
御花園。
軒轅凌恆和魏無忌信步石子小道。
「你想將三皇子帶到武英侯府教導?」軒轅凌恆奇道。
魏無忌道:「武功根基在於內功,如我等習武之人,夜間吐納睡姿乃是最為緊要之事。三皇子要學習高深武功,必須要學這個。這皇宮內院,我等外臣豈能留宿亂了規矩?三皇子可以三天住武英侯府,由臣教導功夫,三日回宮學習別的,以三日為一個小周期。」
魏無忌心中卻道:長春宮、玥華宮的床我都睡過,不過只是不能讓你知道罷了。
但想也許近期為了活路,小魚兒也要在京中,小謝那不要臉的一直纏著小魚兒。他手中有三皇子,小魚兒縱然一時被小謝美色所惑,終還是會明白他才是她最好的搭檔。而小魚兒不用他去纏,她得自己粘上他來。
至於皇帝,魏無忌就不會說對不起了。因為他既沒有對自己的妹妹好,也沒有給小魚兒幸福,小魚兒對他絕望了,而皇帝這樣的男人又有什麼資格怪小魚兒睡了他呢?
他們又不是反軒轅凌恆,還是在維護他軒轅氏的江山,甚至為了和他們沒有血源關係的孩子付出所有。
總的來說,他和軒轅凌恆是一種很畸形的關係,夠得上衛道士們口中的骯髒了,可是這種命運他們卻是身不由己。如果可以選擇,小魚兒肯定不會選成為軒轅凌恆的妃子,他願意一輩子聽她的話,真心誠意,她總會同意成親的。
現在他只要小魚兒好好活著。
魏無忌正這樣想著,忽聽軒轅凌恆說起高麗和《左傳》典故,魏絳和戎之策的事,以此試探。
魏無忌雖不像老魚一樣清楚高麗國之事,《左傳》這麼主流的書他還是知道的。關於「和戎狄」,因他也是世家弟子、當代名將,他和花弄影天南海北侃的時候,花弄影也是打開話匣子,她許多霸君風格的觀念也是深深影響他的。包括她對文明的生存和發展的觀念也讓他拍案叫絕。
魏無忌道:「『魏絳和戎』在當時是有好處的,不過我大原和晉國並不同。大原是一統中原的帝國,晉國不過是一個諸侯,不可同日而語。晉國大力和戎,也解決了北方軍事上的壓力。畢竟中原諸侯林立,晉國因為地緣,為免陷於戎狄與中原諸侯南北東西多線作戰的境地才有和戎之策。但是大原天下一統,又沒有諸侯林立,大原該思考的是前隋的例子。和戎雖然有些利益,卻是有前提的,戎狄很實際,你不夠強,他們就不可能順服。就如前隋,朝中一亂,最先失去控制的就是戎狄,他照樣搶曾經的天可汗的江山。如契丹不也是前隋分裂出去的嗎?中原一衰落,最先離心的必是外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戰場上打不下來的,談判桌上也別想得好處,戰場上打不贏,也別想他們規矩做生意,就只怕他銀貨通吃。因為和與戰只是帝國戰術層面的事,而戰略層面,我們必須認識到『落後就要挨打,廢物就陷於貧賤』,這才是萬年鐵的定律,無一朝一代可以逃脫這個。想要不戰,只有能戰,若不能戰,則被人縱橫凌虐。所以大原最重要的是保持強大,永遠在戰略上壓倒一切外夷,那麼對外夷是戰是和,大原要得到什麼利益,都可舉重若輕,反之是緣木求魚。一切戰爭都是為得到國家的政治利益,所以對付戎狄如果代價不是很大,能夠回本,該打則打,還能練練兵,保持帝國軍事上的實戰能力。我們打得贏它,和戎,規矩是我定的,我拿大好處;我們戰平,和戎,規矩是雙方定的,我拿一半好處;我們打不過它,和戎,那不如叫破財消災,就怕餵不飽豺狼。」
軒轅凌恆不禁震驚,心中忍不住拍案叫絕,他面上不露聲色,眯了眯眼睛,忽問:「那無忌覺得,高麗是該打還是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