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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璃道:「明玥夫人身體康復,可喜可賀。嬪妾和魏貴妃、依靈夫人雖然掛念想來探望,但素知夫人不愛理會後宮姐妹,不敢相擾。」
傅秋璃見軒轅凌恆與仁裕王子交好,也有些會意過來,旁邊這位雪花公主只怕要被軒轅凌恆納入後宮。雪花公主就算入宮,她是回紇人,將來基本不可能當皇后,其子也不可能繼承皇位,但是花弄影卻不一樣。
花家是漢人,出身於一個江南中等家族,家中也數代為官,她是有可能登上那個位置的。不管如何,回紇也是一個大國,夜落隔氏也有百年歷史,雪花公主入宮後若和花弄影聯合,也是彼此增加力量,傅秋璃並不想看到。
花弄影知道傅秋璃實際上很精明,她也自然聽得出來,笑道:「珍淑儀知道本宮不愛理會後宮妃嬪,現在又湊上來幹什麼?專為陳述此事嗎?這裡除了本宮只有雪花公主,總不至於陳述本宮為人如何給本宮聽,所以,珍淑儀是想提醒雪花公主本宮難相處嗎?本宮是不喜歡你這樣說繞彎子,你好心提醒雪花公主大可直接和她說。」
傅秋璃來陰的,花弄影便來陽的。
傅秋璃俏臉變色,道:「嬪妾哪有此意?只不過是想表達嬪妾對夫人身體的關懷。」
傅秋璃不禁有些後悔,她自穿來隱忍這麼久,卻不想因為明玥夫人亂了自己的方寸,有宴上之事在前,此時她不該沉不住氣的。這位年紀幼小的明玥夫人實在難搞。
花弄影說:「那是我誤會了,不過你這樣當雪花的面揭我的短處,很容易讓人誤會。我娘家在江南,不像珍淑儀在中都和後宮都根基深厚,我猶如漂萍,最好的自保方式就是少惹麻煩,也讓麻煩少來惹我。活著都不容易,還有精力去追求一個『平易和藹』的虛名嗎?」
雪花公主聽了,不禁心想:我若嫁給漢人皇帝,入了後宮,豈不是和明玥夫人一樣猶如浮萍?我在中都和後宮不但沒有根基,我身為回紇公主,行事可能更加處處忌諱。還有,漢人可是會吃豬肉的,這是多麼痛苦呀。明玥夫人並不難相處呀,我之前想著當日之事是有些生氣的,所以見著她時脾氣不好,可是她一直和和氣氣,還直接向我道歉。即便我說起可能入宮之事,她也沒有吃醋翻臉。
雪花在政治上太單純,與花弄影說起父汗和王兄的憂患也是意外,實在是這個少女現在要用自己一生幸福去背負太多了。單純卻也不是笨。
其實回紇與大原數世交好,回紇的困難,大原皇帝心中也多少明白。就像近現代抗戰時民國政府向美國盟友求援一樣,美國多少是知道民國政府的軟弱的,但是中國戰場對於牽制日本有很大的意義,美國還是要支援民國政府。
忽然數騎飛馳而來,當先一個紅色蟒袍,寶帶金冠的絕世男子,正是魏無忌,而他身邊卻跟著桑姆王爺。
魏無忌和桑姆王爺不對付,兩人比試打獵,與皇帝王子一行人分散,此時才回來。
魏無忌極其屬下還是下馬行禮參拜,軒轅凌恆微微一笑,說:「愛卿和桑姆王爺比試結果如何?」
桑姆道:「漢人使詐騙我!」
原來兩人當時同看中一頭熊,正要射箭時,魏無忌驚叫一聲:「老虎!」
桑姆一分心,魏無忌連珠三箭射中了棕熊。桑姆大叫吃虧上當,已然太晚了。
桑姆說起此事,軒轅凌恆等人只是微笑,央金王子又見那獵物一箭射中眼睛,一箭射中脖子,一箭射中心臟,不禁驚駭。
當真盛名之下無虛士,武英侯當得「武英」二字。但想大原朝如今年輕一輩的名將都有武英侯和肅毅侯這樣的出色人物,年長的老將也更多,江湖中還有驚雲山莊等忠義之士。況且,大原富庶,真打起仗來,時間久了大原撐得住,吐蕃未必撐得住,大原的人口是吐蕃的近百倍,若是吐蕃陷入苦戰,吐蕃皇室被別家取而代之卻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央金王子精通漢語,喜歡漢學,漢史也讀過許多。
央金王子笑道:「王叔,兵不厭詐,此事輸了便是輸了!」
桑姆只得作罷,忽看到花弄影,眼睛一亮,魏無忌卻忽然上前擋在面前,抱拳道:「王爺,承讓了!」
央金知道桑姆的稟性,打馬上前,說:「王叔,不得無禮。」
桑姆訕訕退開,喃喃:「看一看又怎麼了……」
花弄影也有些無趣,她能接受的是風流卻不下流的絕世美男魏無忌,卻不能接受好色下流賣相不好的桑姆。
軒轅凌恆忽道:「明玥,你過來。」
花弄影驅馬上前,經過魏無忌身邊時,他抓著韁繩的手緊了緊。當她的情人,註定有多少絕世佳人的愛情帶來的無法替代的快樂,也就有多少噬心蝕骨的痛苦。
軒轅凌恆也打馬挨近,伸手內力一出,將人撈了過來,他拉下黃色斗篷將人一裹,戴上帽子。
眾人心中明白,桑姆方才實際上已經惹皇帝不快,此時不敢多言。
謝智驍心底澀然,轉開了頭,控制著自己的呼吸。
他一再說服自己,她不會屬於他,他不能喜歡她,可是情根在心底瘋長,每見一回,便多愛一分,不能自己。
軒轅凌恆帶著花弄影策馬離去,自有心腹太監示意臣子和外國來使保持距離。
他忽伸手覆住她的手從後抱住她,說:「還在跟朕鬧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