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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釗道:「原來姜兄弟還得徐大俠的青眼呀!」
花弄影笑道:「青眼談不上。在下不會武功,但是在下懂酒,徐大俠也是酒中劍俠,在下與他說得上幾句話。」
雲鐸問道:「你是藥王一脈的人?」
花弄影道:「在下雖也通曉些岐黃之術,但是絕不敢攀附藥王一脈!原是也有心科舉,但是吃不得那層層往上考的苦,倒是醫經讀了幾本,當了個江湖游醫。行經徐前輩之處,因酒結緣。」
謝智驍道:「聽小容說你對此次藏寶圖之事甚有高見,謝某願聞其詳。」
花弄影笑道:「小可也和司馬公子討論過,不若讓他來說吧。」
於是司馬容簡要將他們的討論陳述一遍,軒轅凌恆一幫人聽了也暗暗覺得有理。
雷蕾說:「那麼,萬一是真的呢?」
花弄影道:「萬一是真的,也沒有人有這個命擁有陳繡的寶藏。江湖中群雄盡出,你搶我奪,便是真技壓群雄,那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而且那勝出的人肯定是得罪了天下所有的奪寶失敗者。失敗者們死了一批,但是他們的親友兄弟子侄呢?拿到寶藏那個人就是要被所謂天下正義之士共同討伐,那個有寶藏的人也許也要用錢集結一群亡命之徒。結果會怎麼樣,一面是對著江湖所謂白道聯盟的討伐,而另一面駕御不了身邊的人隨時被人取而代之。」
雷蕾道:「有那麼嚴重?」
花弄影道:「照這樣搶下去就有可能的,到時江湖真要出個兩派廝殺,不但是江湖大亂,這天下也將陷入危難。不過,皇上既然派侯爺來查此事,說明朝廷也不會不管。」
蘇少傑卻道:「朝廷怎麼管?這尋藏寶圖之事朝廷不可能將所有人抓拿,況且沒憑沒據的。」
謝智驍道:「只要查明真相,藏寶圖之亂自然平息。姜兄弟見解卓然,甚有遠略,不知可否助在下一臂之力?」
哈?
花弄影說:「侯爺抬愛,原不該推辭,但是在下甚有自知之名,在下不會武功,只會拖累你。」
魏無忌一直沒有怎麼講話,這時故意道:「姜兄弟,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花弄影嘆道:「實不相瞞,在下有懶病,起早貪黑、徹夜不眠辦事我也做不到的。這麼苦的事你們干吧,我看看就好。」
雷蕾不禁撲哧一聲笑出來,謝智驍原想這人有幾分本事,又是一介布衣,他招攬為門客,對方定然會接受才是,沒有想到是這麼一個人。
這時有人來報壽宴也開始了,在場的人才前往宴席現場。
像軒轅凌恆一幫人自然是去坐首席的,但是花弄影的身份可不夠,只和蘇少傑、柳風等人在一起。魏無忌趁無人時使了個眼色給她。
在正院中的幾間大屋都擺了席面,庭院中也搭起了涼棚,足有五百多賓客,加上主人和內親,擺了七十多桌,也虧得司馬家的廚子做得出來。
花弄影和柳風、蘇少傑坐在側間的一桌席上,桌上還有江南的幾家人,金陵的青龍幫、蘇州的太湖幫老少幾個。
他們都帶了兵器,花弄影一個書生坐著格外突兀。花弄影說自己懂酒,那蘇少傑也是好酒之人,在桌上難勉向她敬酒。
花弄影暗想,這無關演技,而是不會武功的身體容易醉,喝了兩杯,偷倒了兩杯就借尿遁了。
司馬家當然也想到了茅房的事,分了男女,她卻是不得不上男茅房,幸好是有門的。
解了手,洗過手,酒意還在,腦子雖尚還清醒,走路卻有些搖晃。
忽見謝智驍陪著軒轅凌恆過來,她本能轉過身去,強裝若無其事,往反方向走。
「姜兄弟……」聽謝智驍叫了她一聲,她搖搖擺擺顯示自己喝多。
軒轅凌恆道:「不過小人物有幾分滑頭罷了,你倒甚是看重。」
謝智驍道:「怕是藥王旁系的子弟,臣幼時蒙受大恩,對姜氏子弟才略念舊情。」
軒轅凌恆也就不計較了。
卻說花弄影逃開了兩人視線,也是理智上的機警,現在自己酒意有點上頭,萬一出個小破綻就完了。她心裡一慌,越發先往人少的地方走去,想先醒醒酒再回去。
她摸到了靠近小路的一個太湖石假山山洞中,坐下休息,暗自將自己現在這個體質罵了一百遍。
想當年當木海棠時,有神功傍身,千杯不醉,就算是在現代,記得的幾世也是酒中女王。章小魚本尊也是有酒量之人,這個身體喝了兩碗就成這樣了,再喝兩碗,怕是她控制不住意識了。
不作死真的就不會死,好睏,她先眯一會兒。
不知眯了多久,直到有一陣嘀咕聲將她驚醒。
「你一定要小心,別看司馬家不算是真正江湖中人,但是司馬家的家傳武功不容小覷。」
「大哥,寶藏真的就藏在司馬家?萬一不是呢?」
「你怕?」
「行,大哥,只要他有秘室,我定然探得清楚。」
「你自己小心,我去前面拖住司馬家的人。」
「我的輕功,大哥就放心吧。」
兩分頭而去,花弄影不禁愕然,暗想:這兩人要找寶藏是認真的嗎?
花弄影酒意漸散,想要回宴席,但又怕再被敬酒敬到推辭不了,心下又有些好奇這個尋寶賊,就跟著那人去的方向。
這天都沒有黑呢,為什麼現在行動?不過司馬家的人現在也多半都集中力量在壽宴上了。往西邊行來,也見不到一個人,對方的腳力本就比她好,而且她又要防備跟太近被發現,結果她真的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