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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弄影點點頭,垂目詭異一笑,說:「我不死,我會去尋找令人開心的事的。」
軒轅凌恆奪了她的繡活一看,但見繡著一樹桃花,燦若雲霞。軒轅凌恆道:「朕以為你繡的是梅花,竟是桃花。」
花弄影道:「從前我甚是喜歡梅花,現在卻喜歡桃花。」
軒轅凌恆道:「桃花到底輕浮了些。」
花弄影笑道:「它自開它的花,礙著誰了,要受世人的挑剔。不是花不好,而是賞花的人不對。」
軒轅凌恆眯了眯眼睛,忽握住她來拿回繡品的手,他問道:「明玥,有沒有,心悅過朕?」
花弄影靜靜看著他,他俊臉微沉,說:「別告訴朕你不懂,以你的聰明不可能不懂。」
花弄影道:「後宮女子不都心念著皇上嗎?我不會是例外。」
他還沒有放手,心中雖怪她不如別的妃嬪有眼色,心中卻著實牽掛。
「你坐過來,讓朕瞧瞧你的傷。」
不要相信皇帝看傷這種話,但她還是有心理準備的。
軒轅凌恆輕輕觸那已經轉淡的痕跡,輕聲問:「疼嗎?」
「這種傷不在疼,而在於窒息的痛苦。好在,我在夢裡經歷過,第一回 是噩夢,第二回就平常多了。」
她是夢見自己每一世死亡時的感覺,甚至依稀覺得有一回是墜入無盡的深海,在心靈上承受無法描述的恐懼。
「你恨朕嗎?」
花弄影抿了抿唇,落下一滴淚來,說:「錯不在皇上,而是命運。如果世間有一方樂土,那一定是有深愛自己的人為她遮擋了風雨。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我只是普通的大多數。」
「你還是怪朕。」
不怪你怪誰,你咋不上天呢?
花弄影卻道:「這世間沒有人可以怪皇上的,皇上不怪別人就是恩澤了。」
軒轅凌恆張開雙臂將人擁住,低頭聞著她的發香,平日絕不露真情的男人,目中掉下淚來。
他閱女無數,以為早堪破情關,卻原來是還未遇到情關。帝王的心狠手辣和靈魂深處想要愛與被愛的渴望交織著,痛苦隨之而來。
沒有愛,為了皇位活著,太過可笑,像一具只會吃喝拉撒然後為皇位嘔心瀝血的屍體。
「你乖一點,朕一樣寵愛你。」
花弄影伏在他懷裡,其實她並不明白不但是她自己經歷了蛻變,而軒轅凌恆渡情劫失敗,墮入情網之中。
他抱起她上了床,壓住她的身子親吻,熟練地貼近。衣服脫得差不多時,他卻嫌她不夠嫵媚熱情。
「明玥,抱住朕。」他親著她脖子的傷處,悶聲說。
花弄影目中閃過複雜,他忽然抬頭看著她,身子動作,他對於這事,一如從前賣力。男女激情的相逢的愉悅讓他難以自抑地低吟,熱情蒸騰,花弄影微涼的身體都被他烤熱。
……
她翌日醒來時,軒轅凌恆已經離開她的帳子了,若竹滿臉的喜悅,她洗完澡後,她和幾個小宮女服侍她梳妝。
若竹說:「奴婢知道皇上如何也是將夫人放在心尖的,旁人哪比得了?」
花弄影岔開話題:「梳什麼髮髻好呢……」
若竹笑道:「不如梳驚鴻髻吧,奴婢現在能梳得很好了。」
花弄影道:「好呀,看若竹的巧手了。」
因天氣轉涼,她穿上一件淡粉色的襖裙,月白色繡梅的馬面裙,聽高連喜說皇帝解除了她的禁足,於是她也出帳篷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陽光明媚,空氣中卻帶著絲秋天的涼意。
走出集中的帳篷區域忽然一個西域打扮的白衣少女衝到她面前,俏臉頗為嗔怒地看著她。
「是你,醉鬼妃子!」
來人正是雪花公主,她這幾天就是忘不掉那天花弄影害她在眾人面前出醜的事。
若竹上前道:「公主,你不得對夫人無禮!」
雪花道:「那她便可對我無禮嗎?」
花弄影依稀記得些畫面,都是風流浪子調戲美人的,暗暗一汗,確實對不住人家。
花弄影道:「那天我喝醉了,真是對不起,公主大人有大量,可以原應該我嗎?」
雪花沒有想到她這麼直接就道歉了,反而反應不及。
「我……自然是大度不和你計較了。」
「多謝公主。」
雪花瞧瞧她,忽問:「你們漢人這種髮髻是怎麼梳的?」
花弄影笑道:「這是若竹給我梳的,公主若是喜歡,讓若竹給公主梳呀!」
雪花道:「我也沒有喜歡……」
花弄影暗暗好笑,忽說:「公主手上的鏈子真好看。」
雪花這才得意了,說:「這裡鑲了波斯的寶石呢,父王有四位公主,就我有。」
花弄影笑道:「是因為雪花公主長得最好看嗎?」
雪花臉上微微一紅說:「其實我姐姐們也好看。你也很好看呀!」
兩個女孩說開了,雪花公主也是單純女子,不多時兩人熟絡了起來,相攜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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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明:魏無忌不是作者的品味,之前一直沒有這種類型的男人。
魚黑歸黑還是有良知的,如果她不是皇妃,她當然不會選魏,是皇妃,選魏,不管是情人還是想試著拉攏利用他,她就沒有那麼多負罪。也許會輸不一定,反正是你情我願的情場較量,輸了是她魅力不夠,技不如人,也沒啥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