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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金生罵道:「說起這個天皇,老子就一肚子鳥氣!」
李文道:「日本真正掌權的是幕府將軍。聽說是叫『征夷大將軍』,看這名號就大為不敬。日本就是夷,他是自認為自己不是夷,日本外的才是夷嗎?日本鄰國就這幾個,包括我中華,我中華成了夷了。」
趙金生罵道:「這算什麼?日本小國憑什麼有人稱帝?還叫『天皇』,比我們女皇陛下還大?女皇陛下尚且不稱『天』,還一再說根本沒有『授命於天』,他小日本敢稱『天』?那不是污辱女皇陛下,也污辱中華嗎?」
李文笑道:「老趙,說你沒文化吧,你還不服。日本人信奉『神道教』,『神道教』中的創世之神是『天照大神』,而『天皇』是『天照大神』的後裔。也正因為這個普遍的信仰,日本沒有人『造反』換一個皇朝,沒有朝代更替。任世俗掌權者變幻無常,日本的古代的一切文明都能得到代代相傳。我覺得日本人除了在軍事上將來可能成為中華的威脅,更深的威脅是這種傳承上的。就如,我們的大唐盛世早已淹沒歷史之中,很多東西,我們自己都斷了也忘記了,可是當年傳到日本的東西,他們代代相傳。又如我們的『冉閔』號,陛下曾說,她從偶爾得到的日本記載的典籍中知道這位挽救華夏文明的大英雄『冉閔』,而我們自己的典籍卻因戰亂毀了,後人不知。當我們斷了沒了的時候,他們有,那就成為他們的了。以女皇陛下之英明不會不知道這一點。攻略日本自然有政治、經濟和帝國安全上的考慮,陛下向來仁愛治國,卻讓我等在日本手下不要留情,只怕其深義就是也要讓日本文化斷代,讓這種文化傳承上可怕的敵人重創。」
徐禎拍了拍李文,道:「李政委不愧是武昌學堂出來的,也只有你這陛下的親傳弟子,能看懂陛下的雄才大略。」
李文笑笑,說:「我就在武昌學堂讀了那麼幾年書,學堂很多師兄弟悟性遠高於我。況且,我又怎麼比得上師長,是南洋軍校出來的驕子。」
徐禎看看京都邊緣地帶的民居全都燒了,和趙金生說:「去看看呂大人和漕幫『五行使』帶領的義士們都跟上來了沒有?我們要攻進京都城,在近戰上還需要他們的協助。」
女皇陛下的命令,先不要燒掉京都的中心地帶,也不要燒日本皇宮,儘量不要用大炮。她命令呂四娘帶領江湖高手,輔助陸戰隊進攻皇宮,主要是要搶出日本皇城內的古代典籍和皇宮收藏。她要為接續中華文明做點事。(註:唐朝時,日本「大化改新」仿長案興建京都城,日本史上有名的平安時代、江滬時代,日本天皇居住在京都,與現代日本天皇居住在千代田的「皇居」不同。)
至於那些日本武士,排槍自然是可以對付,但是他們躲在角落會偷襲,一貼近人就防不勝防,還是需要呂四娘及龍雪弟子們帶領的高手們幫忙。
陸戰隊登陸後一路燒殺到京都,漕幫來了很多人,那些江湖好漢難免路上忍不住抓人了,而且在京都城的四周掃掠,賣力的一邊「報效帝國」一邊發財。而徐禎等高層想著,這對於清空後方和四周,防止日本小股勢力偷襲也有好處,就沒有阻止。所以呂四娘和漕幫的江湖好漢行軍速度就比海豹陸戰隊慢很多。
過了一天,呂四娘的人馬,以及孤兒出身的龍氏的金、木、水、火、土當年的小猴子們才都到齊了。
外城門被火炮打爛,陸戰隊的火槍隊居中,漕幫人馬及呂四娘的人馬分居兩翼進入京都城內。
其中心情最高興、最複雜的就屬呂四娘了,呂四娘就算歷史不好,穿清後腦子也犯渾去跪舔豬辮子。但是這一切除了她本身性格原因和愛嫖本性之外,也與後世中國的主流通俗文化風氣有關。
一部部的辮子戲的無視歷史常識的瞎編亂造,比如把康熙、雍正這種公狗都編成痴情的情聖加英明神武的「大帝」。這還算能理解,畢竟很多女性渴望這樣的帝王,可是在學界也有諸多勝贊「康乾盛世」的。可惜的是,流傳於海外的記載和外國人的記載,還有那些掩飾不了的盛世中的一場接一場的暴亂,這些都啪啪啪地打滿清盛世的臉。若不是有這些證明依稀能看到盛世真相,可能連主流外的少部分質疑者都不存在了。真虧了後世滿洲遺老遺少們的賣力粉飾呀。
想想,當年多少旗人大爺,都沒有受到過政府的清算或者「拔亂反正」,都在和諧、自由的氛圍中,他們能不登鼻子懷念自己高高在上的年代嗎?
問題是按中國人的心理,大多數人會信,會崇拜。
而在某種程度上,普通漢人平民的資源和家族傳承是不及他們的,那麼在文化話語權上他們最終會有更有優勢,也方便形成這樣的一股風潮了。
不然,當年共和國內經濟還不好的時候,在90年代初,歷史教科書上是明明白白寫著滿清是最黑暗的時代。但是到二十一世紀,居然人人嚮往「清穿」了。
呂四娘就在這種氛圍影響下,難免形成了思維定勢。但穿越多世,還有培養帶領江湖人的能力以及她本質上並不守三從四德的規矩,比之佟佳氏和鈕祜祿氏有用多了。
好在,在現代的愛國主義教育中和主流三觀中,基本對日本是沒有扭曲的,呂四娘就算是沒有黑魚那麼大的家國情懷,對日本的態度還是基本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