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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心下一驚,那崆峒老道也就壓下剛才姜余無禮之事,反正是藏寶圖比較重要,先聽聽也無損失,便道:「在場都是江湖上有臉面的人,這小兒有什麼話就明說,但若是敢胡說八道騙我們,那後果自負!」
花弄影起身抱了抱拳,道:「諸位,在下只是有點為諸位擔心呀,實是一片善意。倘若司馬家有圖,他們願意交出來,交給你們當中的誰呀?得到寶藏後怎麼分呀?是按各門各派數量而不分大小、不分出人出力多少平分呢,還是按參與人數平分?或者按武功高低分呢?還有呀,這寶藏中的寶貝肯定是有的很值錢,有的沒那麼值錢,你們有沒有組織好可靠的估價鑒寶人員呢?不然,你們當中不識貨的豈不是要被人騙了?我覺得司馬家不管有沒有圖,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就在這了。與其在這裡明明沒幾斤幾兩偏要強出頭,到時能分到什麼都不知道,還不如先定好規矩再出力。先規定自己幫派出多少人、出多少力,該分什麼份額,找好代表自己門派的驗寶之人和帳房先生,不吃虧也不上當,不讓人檔槍使,也不為他人做嫁衣裳。保證按勞分配和按技術分配相結合;保證世間自有公道,努力都有回報。這,才是要緊事!這些沒有弄清楚,你出再多力都是白瞎忙活!」
在場人不禁面面相覷,他們江湖草莽,一聽這樣的寶藏人人想得,倒是沒有想這麼遠這麼細。但是這話又是有道理的,他們來此是為了自己得利益,可不是來當雷鋒的,如果他們認識雷鋒的話。
在諸人交頭接耳時,忽又聽剛才說話的那個人道:「得到寶藏後,我們到時候再分不遲,這小子明明就是司馬家請來混淆視聽,故意拖延的。」
司馬容和司馬信相視一眼,司馬容道:「我們司馬家就在這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各位又何必急於這一時的,姜兄弟說的,可都是為你們好呀!」
花弄影笑道:「不錯,就怕你們哪門哪派白瞎了強出頭,出力最多,死人最多,找到寶時幫派力量又成最弱的了,被那種偷奸耍滑、煽風點火、心中藏奸、保存實力的人乘火打劫,殺人越貨。待得百花成蜜後,為誰辛苦為誰甜吶!像我就從來不吃這種虧,別人想我幹什麼,我就偏不干。同是江湖上的英雄好漢,幹嘛聽別人的?激將說我慫,又能如何?你行你上呀!反正別人上了,我跟在後面,就算撿漏,那也比強出頭好,自古笑到最後的才是英雄。像武英侯、肅毅侯他們領兵打仗時,手底下的兵,都是先與敵交鋒的人先死,跟在後面的人有命慶祝勝利,有命上紫宸殿拿皇帝的封賞。現在我們作為司馬家的幫手已經在這裡了,我雖是武藝低微,但是武英侯、肅毅侯、雷大俠他們是殺人管殺不管埋的。說了沒圖你們又不信,我們都是武林中人,那就打打看吧。我們講江湖規矩不打群戰,不然兩位侯爺拿著虎符調十萬大軍過來,那不是以多欺少嗎?你們一個個派人出來單打獨鬥,像我們武英侯、肅毅侯、雷大俠和司馬家的各位老爺、少爺成名已久,都是良心選手,絕對尊重你們是『士可殺、不可辱』的好漢。是以,我方代表出手很快的,你方代表死前沒有多少痛苦,他們誰若不快,我可以幫你們批評一下他們的臭招、爛招,罵他們簡直是丟人現眼、浪得虛名,不如回家帶孩子!」
司馬珏一個沒有忍住,不禁撲哧一聲笑,對方那種來觀望,又不心急的人臉上也不禁有笑意。而本有些衝動的人,也是猶豫,不想當出頭鳥,來的人有幾個是不想要寶藏的,要是白白為別人送命可不合算了。
魏無忌知道小魚兒的頑劣性子,他一顆心全然放在她身上,她喜歡玩,哪有不依的。此時當然幫腔的,道:「姜兄弟,我要是出手不快,你儘管為他們主持公道批評我,我一定虛心改正。」
在場人不禁臉如調色盤,謝智驍看了魏無忌一眼。
花弄影又道:「魏兄,別見怪,我打不過你,只會說句公道話而已。話說回來,等到最後有人打敗了我們的這些人,你們餘下沒有拼過命的倖存者就可以得到所謂的司馬家的藏寶圖。但是藏寶圖指示的地方到底有沒有東西、有多少東西,司馬家不敢保證。畢竟是陳繡嘛,一兩百年前的人,他要是和你們開個玩笑,你們總不能抹了脖子下去找他算帳吧?」
司馬宸不禁咳了一聲,掩示上勾的嘴角。
花弄影語如彈珠,抑揚頓錯,事事分析,又抓住了人的心理,此時對方一群人不禁心亂心疑,又面面相覷。要說強出手,卻是難有人願意的了。
謝智驍不禁好笑,小頑童就是小頑童,這口才、機變、說話技巧和膽色卻是無人可及的。
司馬珏強忍住笑,司馬容說:「你們要不要先回去商量派誰出手?現在司馬家已經在解釋沒有藏寶圖了,不信就打吧,你們當中最終有誰打贏了,留得性命的,那再看看司馬家到底有沒有圖,去找一找寶藏。」
忽然,人群中剛才出聲阻止花弄影的大漢道:「他們使離間計,別信他們!我們這麼多人來討個說法,還怕他們嗎?」
花弄影道:「有人願意第一個出手了。司馬容,你先解決了他!」
司馬容也覺此人剛才阻人說話,此時煽風,實在可疑,施輕功上前,就有人為那人掩護,謝智驍也出手了。兩人出手,配合默契,瞬間就將人從人背後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