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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氏也是知道女兒自那場劫難後,心性有些變化,不會向以前那麼天真,知她說這事也是提醒她不要大意。
「泠兒放心,你爹爹那自有我來看著。楊紫瀲畢竟有了婚約,秦王就算是貴人,她背夫與他有私還是要有所顧及的。你的事已經讓楊家陷入流言,楊紫瀲再不守婦道,你爹爹也容她不得。」
青泠依在蕭氏身邊,忽似想起一事一般,從枕頭底下取出一本舊書給蕭氏看,說:「母親,你看,這書很有意思。」
「《九陰真經》?這是什麼?」蕭氏奇道,見那書不過看著有些年份而已。
其時,架空隋唐,在正史中可還沒有那麼先進高級到明代才出現的線裝書,隋唐其是多是捲軸書、冊頁書,但是在這個架空朝,這些小細節就不細算了。就像電視劇中經常出現明代以前大背景的故事,布景的人還在屋子前掛著玉米辣椒、主角餓了去挖地瓜吃一樣可笑,架空的小說中和電視劇一樣,這些小東西就都穿越了,不必太認真,青泠是有能力接受的。
以上卻是外話。
青泠又從床底下取出一個有些年份的約有一箱雪碧大小的舊木盒子,打開那生繡的銅瑣,取出更多的舊書來。
這是一本本書可是她在這前兩個月武功剛有些成就時,夜晚或白天閉關念經時偷偷下山去尋遍城鎮找紙找人假造的。然後,她又用當初凌雲風格的書法把武功秘籍默到上面,再又通過受潮發霉風乾再受潮等等方法讓它看不出真實年份。
楊紫瀲的金手指太兇殘,看官們,你們說她容易嗎?
其實,她是想要那種如楊過、張無忌、袁承志那般奇遇到後山某懸岸某山谷假造個奇遇,但發現這後山附近根本沒有合適的奇遇地方。
最後,她只能學覺遠大師,覺遠大師也是念經的,念到《楞伽經》不是就練成絕世的《九陽神功》嗎。她現在也是念經的,那就剛好可以學習一下前輩了。
但是青泠做的功夫更多一些,她這幾個月除了練功就是在做造假奇遇的事。她是個邏輯能力和常識不白的人,如楊紫瀲那種半個月敢那樣美容豐胸的事,她可不敢做,她可是怕被當妖怪的,這倒不是她怕死,而是她有任務在身,絕不能脫離大眾,必須被大眾所接受。
……
熟話說錢可通神,在蕭氏的錢之下,感業寺的主持晦明師太對她十分禮遇,晦明也很懂得她的來意——不是為了當六根皆靜的尼姑,而是來洗白白的了,所以她平常就是個房客。
晦明師太還大方的給她提供閱讀服務,那不大的藏經閣就開放給她了。青泠在藏經閣考查了好久,又了解感業寺的來歷後,開始做完美的造假。
首先,她找到感業寺開寺主持靈風師太時期的一些以前的尼姑們念過的孤本精裝佛經,又得韋小寶《四十二章經》的啟發,在夾層做進一些假的「藏寶圖」——藏秘笈之地。
後院有口百年老井,是感業寺開寺時就建好的,青泠花了數天時間偷偷在井壁挖了個暗閣,還注意到可以用和那井壁天衣無縫的石頭閉住。然後,她在山下找了一個有年份的紅漆大盒子,用防水油紙墊好,把自己兩三個月默寫的一些經書放在大盒中。甚至那老井壁上偷偷鑿開的洞,裡頭的泥太新,她都有用泥灰及青苔作偽,還把洞中做了放過這個盒子的印跡。
如此,過了一個月,她做的各種偽像看不出真假來,現在才敢和蕭夫人說。
青泠已寫了一封「前高人」的信息,自稱「南海派」傳人,派內掌門之位爭鬥時被暗算落敗,為逃避追殺到了中原,落髮為尼偽裝起來躲避敵人的查訪追殺。然後,她不甘「南海派」正宗武學失傳,可是當時又不敢泄露身份找徒弟,於是想了這樣的方法,只盼後世有緣人能發現這個秘密,把「南海派」的至高武學和各種雜學傳承下去……
蕭夫人聽了青泠的「奇遇」又見了這封信,真的是驚呆了!
青泠握住她的手說:「母親,我真是大難不死,按這位前輩的信上說,這『南海派』是不世之門派,武學之高,恐怕不是中原普通人所能及的。我只要練成這些武功,將來楊紫瀲要害我們,我們也有些自保能力。另外,我若能學成本事,將來可以為太子殿下辦事,我名聲已臭,最終歸宿也不能獨寄望於在太子妃那走一遭後嫁個好人家,若是嫁了個表面不在意背地裡嫌棄我的偽君子怎麼辦?」
蕭氏聽著,有幾分瞭然女兒突逢大變後心性思維方式都改變不少,對於自己的路的打算也想過許多,但是這樣的想法仍是很突兀。
「可你終究是個女子呀。」
青泠堅定地看著她,握著蕭氏的手緊了緊,道:「母親,商有婦好征戰沙場,開疆拓土、抵禦外敵,還得享自己的封地;前漢朝呂后雖然毒辣,但也是一代人傑,曾經權傾天下。我自然不會嫁入皇家,但是不做女中豪傑,難不成只能婉轉於男人淫威之下?永遠有人可以任意地用那件事來污辱我?母親……我和別的貴女不同,我沒有更好的選擇了。我沒有如普通貴女一樣的命,只能與天下男兒做縱橫天下的英雄之爭;那女子後院宅門之斗,我名節有污,先天不足。以己之短,攻彼之長,朽木蠢才也!」
青泠演技把握得很好,一雙仍顯稚嫩的眼中透出那種風浪後的堅強,卻仍一絲小女孩的委屈可憐,將泣未泣,蕭夫人心中憐惜,忽抱住她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