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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說了,正是李光地。」
「你要代表滿清去南京拜見女皇陛下?」
「本官是聖上欽命欽差之一。」
「那好,你改了名字,我們便讓你過去。」
李光地訝然,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名字乃父母長輩所賜,豈能擅改?」
那人搖著扇子譏笑道:「你為了當好奴才,祖宗都可不要,父母長輩算什麼?本來也不關我的事,但我剛好也姓李,我不許姓李的有你這種漢奸狗奴才,你不改名也必須改姓,你不准姓李!」
忽然河面兩岸有不少漢子跟著叫起來,個個叫著:「我也姓李,李光地不准姓李!」
「李光地不准姓李!!」
幾百上千人跟著大叫起來,氣勢真有撼山倒海之感。
都快退休的李光地也是第一次見這樣奇葩的事,但是說起漢奸兩個字不由得有些心虛。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你們是存心的,誰給你們的膽子?!」
那人道:「我不跟你胡扯,反正,你要是姓李,就不許過!這片河道是我們做主,漢奸與狗不得從此過,你趕快改個姓,從此就不是漢人,我們暫時看在你是啥代表的份上給你過去!」
李光地直欲氣暈過去,中國人,不管是不是清朝,都把姓氏祖宗看得很重。這種要人改姓的,是極致的污辱。
四阿哥見李光地處理不了,也出面了,抱拳道:「我乃大清四阿哥,各位有話好好說,莫要傷了和氣。我想年……你們的女皇也不想現在傷了和氣。」
忽然那個光頭漢服短打的大漢叫道:「清狗!你敢對女皇陛下不敬!女皇陛下是中原天下共主,什麼叫我們的女皇?難道不是你們的女皇嗎?中原天下只有兩種人,女皇陛下的子民、女皇陛下的奴才!請問口出狂言的小子,你是哪種?!」
四阿哥聽了不禁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額頭青筋跳動。
四阿哥到底還是有皇子的尊嚴的,特別是他聽了烏拉那拉氏離奇故事,他,本將會是成為大清皇帝的人,他哪裡受得住這樣的胡攪蠻纏?
四阿哥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喝道:「我乃大清皇子!大清聖上才是天下共主!」
那漢子叫道:「兄弟們,他居然敢稱皇子!顯然這幫禿子想造反!兄弟們上去打呀,為女皇陛下盡忠!」那漢子自己是禿子,卻叫囂著別人是禿子也當真搞笑。
然後,稀哩嘩啦,乒呤乓啦,一幫江湖好漢就圍攻上去,他們武藝本就高強,熟悉水性,而且使團的侍衛奴才人並不多。這還不是痛扁死狗嗎?
包括四阿哥、李光地在內都被踢了好幾腳,對,他們不下殺手,只是毆打,然後還下了水。一個個滿清的侍衛也都下了水。
那些流氓還特別搞笑,喜歡玩弄清兵的「金錢鼠尾」,他們脫了清兵們的帽子,一邊扯住那根細辮子一邊朝人臉打。
李光地就遭了這樣的待遇,特別是他被打的時候,打他的那些人還說:「就憑你也配姓李?」
這幕慘劇最終在附近的駐防軍隊的姍姍來遲中落下帷幕。
駐防軍的一個營長過來調解,大聲責罵那些流氓,說:「我們中華帝國乃禮儀之邦,敵方來使也應以禮相待,你們這些刁民怎麼擅自冒犯對方使團?還不速速滾蛋,否則軍爺我大刑伺候!」
那幫流氓竟然就這樣被「勸退」了,紛紛作鳥獸散,令人瞠目結舌。
然後那營長去找到四阿哥和李光地說:「二位使者,天下初定,盜匪眾多,路上怎麼能這麼招搖呢?你們這樣的人不招匪,誰招匪呀?今日幸而我路過這裡,不然丟了命都有可能。」
四阿哥和李光地差點被氣吐血,這,這他們被打成這樣,還是他們自己的錯?三觀呢?天理呢?世上沒天理了嗎?一句匪禍就算是交代了?既然是匪,怎麼不見你們當官兵的去抓去剿呀?
李光地當下就很犀利地提出這個問題。
那營長無奈嘆道:「他們武功高強抓得過來嗎?抓來關哪?他們只是發泄長年被韃子欺凌的小情緒,不會殺人,我們政府應以教化為主,給他們重新做人的機會。女皇陛下定鼎中原不就是想讓天下漢人和漢人的兄弟各民族過上有尊嚴的好日子嗎?對待國民,我們當官的要講仁義,我們又不是韃子。」
四阿哥臉色鐵青,表示不想和這個營長理論了,然後雙方分別。
還要不要南下談判?他們的船毀了,行禮也毀了大半,如今卻哪裡找船去?
船還沒找著,很多人都因為下水病了,包括四阿哥這種身體比別人好的都發起高燒來。他完全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不然憑藉各個穿越女對他身體的特殊照顧,他沒有那麼容易生病。
這一病,路上就耽擱下來,然後他們要找地方住,卻發現物價比北京還離譜。
這一耽擱就是七天。四阿哥和李光地是有想過回北京算了,但是想想江北二十萬滿蒙精銳還等著他們,強忍著屈辱決定南下。
他們的船毀了,而且整個運河上下他們都租不到去南京的船,只好去找馬車。
四輛普通的馬車,開出了2000兩的天價才租到,然後四阿哥等高品級的官員乘馬車,而侍衛們走路,風塵僕僕地往南京去。路上也是沒走多久又有各種令人又氣又搞笑的狀況卻不細數了。
……